渤海郡城外,袁馗在史大奈的護衛下,按照書信上的約定,來到城西。


    果不其然,當真有人等在此地。


    範疆遠遠看到袁馗,衝於震道:“那老東西來了!”


    “走,去會會他!”


    範疆、於震帶著數騎上前,至於何懿,則在暗處察觀情況,以備不測,這袁馗瞧見遠處來騎,立時緊張起來。


    “大人,無須驚慌,在下早已安排好,但凡那些人有絲毫不軌,必定將他們衝殺在外!”


    史大奈沉聲說道,才算安住袁馗的心。


    當範疆、於震來到近前,袁馗與史大奈驅馬上去,袁馗道:“你們是何人?竟然敢口出狂言,說出那些話!”


    “刺史大人,我等冀州軍!”


    範疆沉聲,這話一出口,可把袁馗嚇了一跳,旁邊,史大奈更是眉眼微閉,手也不自覺的按在刀柄上。


    “大人,莫要驚怕激動,我們之所以來此,是想與大人做個交易!”


    於震接聲:“那盧望先太過狂妄,竟然想做冀州的土皇帝,在大魏土地上,除了文成帝敢自稱皇帝,還不曾有第二個人敢這麽做,所以他的作為不過是死路一條,我們雖然是冀州兵,但是不想與那混賬之人同死,所以來此,希望大人能夠好好考慮我們的話,以錢銀換消息!”


    “你們有什麽消息,值得本官用那麽多的錢銀來交換?”


    袁馗問話,於震笑笑:“大人,值不值得,就看您的的性命了,您要是覺得自己性命太過貧賤,我們的話就是屁話,反過來,您若是惜命如天,那它就值個千把兩上萬兩,也不多!”


    “放肆!”


    於震的話使得袁馗的府吏怒聲:“大人,切莫信他們的鬼話,他們一定是在哄騙您!”


    對於這情況,袁馗不是沒有想過,但是冀州軍的力量他很清楚,盧望先是什麽人,他也心中有數,稍稍猶豫後,袁馗退下府吏,道:“說吧,你有什麽消息?”


    “大人,銀子呢?”


    於震反問。


    一時間,雙方僵持,約莫片刻,袁馗示意身後的府吏迴去,不多時,幾個飛翎騎押著一輛馬車過來,車上有一箱子。


    “打開!”


    袁馗發話,府吏上前命人打開,於震看去,白花花的銀子實在誘人。


    到這裏,於震道:“大人,痛快!”


    “說吧!”


    “大人,邱廷的死,是我們所為,至於我們的身份,確切來說,應該是冀州軍的叛軍營,也就是近來肆虐暗殺那些反抗盧望先官吏的黑手,隻是我們現在發現,若是在這麽下去,等到您被他解決的那一刻到來,我們隻怕也要丟掉性命!所以我們決定給自己尋個活路!”


    “活路?你們這些混賬還想要活路!”袁馗得知邱廷是被眼前的混賬殺掉後,頓時大怒,但是史大奈攔住袁馗:“大人,且慢,看看他們到底要說什麽!”


    “刺史大人,我們來之前,盧望先已經調動數千兵力防範冀州城左右,現在估摸著,隻怕那些人兵士已經來此,至於緣由,定然是剿滅賊人叛軍!”


    範疆沉聲,聽此,史大奈稍加思量,覺得很有道理,讓後他衝袁馗點點頭,袁馗也是個精明人,他立時道:“銀子給你們,但是這等天氣,你們又能逃到哪去?不如歸降本官,以作前哨,與那盧望先假作行事,若是能夠剿滅盧望先,也好過你們背負叛軍的名聲四處逃竄!”


    聽到這話,於震是真的心動了,畢竟雪冬之際,他們帶著錢也不過是尋個好的營生歸處,至於範疆,更是反應過來自立難活的理,才會同意和於震、何懿苟且相合。


    猶豫中,史大奈已經悄悄命人離開,約莫半刻功夫,史大奈衝袁馗示意,袁馗當即領會,道:“既然爾等不願,就此各離罷了!”


    說著,袁馗扯韁轉馬,向渤海郡城行去,至於史大奈,則與其它飛翎騎壓後。


    看著袁馗緩緩離去,範疆命手下去拉銀車,隻是於震卻發現不太對勁,袁馗雖然緩緩離開,可是那些騎兵卻像在警惕什麽,似乎害怕他們偷襲一樣。


    也就瞬息之後,一聲號角傳出,於震立時驚蟄:“不好,袁馗那老東西有詐!”


    聽此,範疆大罵迴撤,可是史大奈早有安排,豈會讓他們逃離。不過眨眼功夫,四麵衝來不少騎兵。


    這些個飛翎騎都是定州軍的精銳,攻勢迅猛,以於震這些叛軍兵丁,哪裏能擋的住?


    也就一個衝殺,於震和範疆便死於飛翎騎的刀下,那藏匿暗處的何懿見狀,立刻逃竄,根本不敢應對絲毫。隻不過史大奈有令,留下幾個活口,以備其它用處。


    看著幾個殘留的活口,史大奈道:“老子給你們一個活命的機會,你們可想要!”


    “全憑將軍吩咐!”


    當史大奈結果於震、範疆這些人時,餘涉率領張旭、胡徹等飛翎騎匆匆趕往此地,在他們後麵,相差半日行程處,冀州軍前營的士兵正在烏蒙、尉遲令達率領兩千甲士行軍不落。


    “尉遲校尉,此番突進渤海郡,你以為會發生什麽情況!”


    烏蒙低問,尉遲令達皺了皺眉,道:“軍侯大人,渤海郡不過是一小城,以袁馗的能耐,他征集不到什麽兵士,所以不足為懼!”


    “若是這樣,那我們豈不是一日便可下了袁馗的腦袋?”


    “非也!”尉遲令達反聲:“不知軍侯大人發現沒有,我們一路行來,雖然大雪遮蓋道路,可是細細觀之,地麵上仍舊騎兵大批經過的痕跡,少說三四百!”


    “什麽?”烏蒙一驚,尉遲令達抬手指向路邊那兩側稍寬,中間凹陷的雪痕。


    “軍侯大人,你可以仔細看看,那些痕跡就是騎兵踏過的痕跡!隻因馬蹄重力,使得積雪下陷,再落的浮雪僅僅是薄薄一層,也虧得今日雪停,否則本校還發現不了!”


    “照你這說,會不會是範疆、於震他們?”烏蒙疑思,尉遲令達搖搖頭:“那些人要麽叛了,要麽逃了,沒有理由在我們前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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