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言相對,謀劃而定,至此,慶功宴變成出戰宴,張旭與鮑安一飲杯中酒,立刻帶人匆匆趕往馬家村,與之前不同,此番出擊,王康開縣中府倉,配其薄甲長刀,以助其威。


    馬家村,在張旭受傷縣中時,張海貴也在家門前擺了幾桌,宴請鄉鄰,為兒宣名,可酒過一半,張旭披甲急歸,張海貴對此驚蟄:“吾兒為何這般模樣?”


    “爹,胡騎來襲,已掠東鎮,不時就到村前,你快與百姓撤離此地,入縣城躲避!”


    聽得這話,張海貴直接震驚,也就瞬息功夫,李嘯來報,言曰東郊看到胡騎,於是張旭不管張海貴的驚心之言,直接讓人帶著他趕往縣城。


    一刻不過,馬家村的百姓部撤離,張旭與鮑安合計,將數百弟兄分批安藏在村東和村西,之所以這樣,乃是馬家村呈東西長條狀蓋列,胡騎好虐成性,入村必定搜刮劫掠,而從習慣來看,怎麽奔騎舒服,他們怎麽來,如此東西待伏,借以房屋遮蔽,胡騎必定不備,可以讓他們打個先手。


    東郊哨棚東南麵五裏外的野地林,長頡坎達率奴騎趕至此處,遠遠看去,在林地邊緣樹上,幾十具胡人屍首正隨風飄蕩,搖晃在半空,這可把長頡坎達給氣的心炸。


    “該死的魏人,膽敢這樣對待我族!”


    怒斥中,奴騎斥候來報,言曰前麵十裏外就是村落,聽此,長頡坎達怒聲:“殺,所見魏人,都殺掉,一個不留!”


    馬家村,平日裏,天至將黑時,村中各家各戶炊煙嫋嫋,飯香四飄,可是今日村落靜謐無聲,遠遠看去,就像睡著了一樣。


    長頡坎達率騎來此,換做哲勒乎,必定會猶豫一息,探探情況,可長頡坎達被野地林的景象給激怒,故而忘記這一茬,直接下令所部奴騎衝入村中。


    “殺…殺光魏人!”


    長頡坎達怒喝,身後胡騎立刻散開衝入村中。


    原以為奴騎入村,必出慘叫哀鳴,可是長頡坎達等了片刻,除了奴騎的扯唿叫罵及坐騎嘶鳴外,卻沒有任何魏人的慘叫聲,這讓長頡坎達驚訝不已。


    “怎麽迴事?魏人狗都去哪了?”


    狐疑中,長頡坎達不得奴騎搜查來報,村落由西向東竟然傳出己方人的唿殺聲。


    “魏人有埋伏,快撤,快撤!”


    奴騎扯唿下,張旭、鮑安以響啲箭鳴空發號,瞬間,那隱藏在各處屋牆屋落內的濡河營弟兄們抄槍捅殺,拋弓射箭,隻把胡人打的首尾不顧。


    “娘的狗雜碎…趕來肆掠爺爺的家…當真不知道死字怎麽寫!”


    於海本就是馬家村人,現在胡騎來劫掠他的家,他自然怒火中燒,在奴騎破門入屋的一瞬間,於海領著七八個弟兄挺著長槍衝出,直接把那胡騎捅成血葫蘆,其後的奴騎驚蟄大叫,抽刀砍來,於海扔下長槍,抄起長刀對著馬腿砍去。


    馬腿一斷,胡人直接附身落下,那鬥大的腦袋正好撞在於海的刀鋒上,也就眨眼功夫,兩名胡騎斃命村院門前,而這樣的情況正在整個馬家村上演。


    由於張旭、鮑安早有計劃,長頡坎達又心大如豬,一來二去,進村的這上百奴騎幾乎成為濡河營弟兄的練刀靶子。


    “少主人,魏人早有埋伏,咱們得趕緊撤!”


    奴從近前急聲,長頡坎達看著亂象,氣的牙入唇肉,血流滿嘴:“該死的魏人狗!”


    怒罵中,殘存的胡騎從村中撤退,細眼一看,不過十多人,還都帶著傷,反觀村落裏的魏人,除了突殺時漏麵,這會撤戰,又藏起來。


    “魏人狗,莫要以為躲在村裏就能夠安聲!”


    長頡坎達叫中,立刻叱罵身後奴騎燃起火堆,東村村口的院落牆簷上,張旭看著村口外的奴騎動向,一時驚愣,也就一息,張旭反應過來:“不好,這些胡人要以火矢燒村!”


    話落,張旭看到那些胡騎紛紛彎弓搭箭,以火引燃燒,拋射村中,這麽一來,屋落皆連著火,自然不能藏身抵戰,無法之下,張旭立刻命鞠躍鼓吹撤退號角,所有人趕緊從村西撤退。


    但是長頡坎達的奴騎行進迅速,在村中火起之後,他已經分騎三百,向村西趕去,隻要魏人狗漏麵,這二百騎衝上去,保準殺的魏人一個不留。


    村中,隨著四麵火起,那股子炙熱讓張旭難忍,且屋落大多為草頂泥蓋,一時燃燒不利,會悶出大量濃煙,如此一來,他們就算不被燒死,也會被悶死在村中。


    “旭倌,弟兄們已經集合向村西撤退,你也趕緊跟上!”


    鮑安奔來唿嗬,張旭帶著人迎合他,可是沒走兩步,張旭突然驚蟄,旋即他不顧四周院落火海,直爬上村道邊的一顆柳樹,鮑安見此,急聲:“都什麽時候,趕緊走,否則悶氣迴堵,咱們都得悶死!”


    “鮑大哥,不能從村西撤,快讓弟兄們迴來!”


    這張旭自小隨爺爺學過一些沙場軍略,諸如圍三缺一,困獸阻敵等計策,聯想現在的情況,他們就是甕中的鱉,一旦露頭喘息,迎麵就是一刀,而胡騎馬速強勁,人手馬刀攜力,一旦離開村落,豈不就是刀鋒迎麵,任人宰割?


    正是這般想法,張旭忍著濃煙烈火,強聲道:“鮑大哥,胡騎放火燒村,就是為了逼咱們出去,在野地搏命,若我猜的不錯,西村口外早已布滿胡騎,咱們從那走,無異於自投死路!”


    “啊!”鮑安驚蟄:“可是東村烈火最重,也是胡騎迎麵方向…”


    “正因為東村口烈火最重,胡騎迎麵,他們才會放鬆警惕,那也是我們的機會,傳令弟兄,部從東村口衝出去!”


    東村外,隨著火勢越來越重,整個馬家村就像燒紅的穀炕,若是扔進去一頭豬,要不了多久就會焦香流油。


    “該死的魏人狗,讓你們囂張放肆,都給我死在火堆裏吧!”


    長頡坎達咬牙切齒,似恨意萬千深潭一般,但魏人非豬狗,何能立死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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