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心中微動。


    他能聽到她所有的心聲,雖然不曉得她為何這般確定,他今日會死。


    但他知道,這女人對他生起了不忍之心。


    總算還不是太冷血無情,用完了就丟。


    “不必了。”楚王麵上一成不變,“本王沒有在外留宿的習慣。”


    蘇軟軟心道,自己已經給楚王提過醒了,楚王不聽,她也沒有辦法。


    總歸二人也不過隻有這一場的交情罷了。


    楚王正欲離去,承恩侯也過來了。


    承恩侯同楚王頷首,又看向了蘇軟軟,“蘇二姑娘,蘇夫人是你的嫡母,洛洛也是你的親姐姐,又自來善良柔弱,本侯不知你今日為何要當眾對蘇夫人和洛洛無禮,但本侯希望,這樣的事情隻此一次。”


    說這話的時候,承恩侯不免想起自己之前來蘇府的情形。


    這位蘇二姑娘生性靦腆,不太敢看人,偶爾看到他,便會麵紅耳赤,羞澀的低下頭去。


    方才更是在眾人麵前替他解釋,明顯對他不太一般。


    蘇軟軟不會是因為對他有意,而他隻對洛洛有情,故而因愛生恨吧。


    隻單單這樣就恨上撫養自己長大的嫡母與善良的嫡姐,蘇軟軟未免也太惡毒了一些。


    思及此,承恩侯又道:“本侯隻喜歡洛洛一個人,一些有的沒的心思,你最好收起來。”


    蘇軟軟隻覺承恩侯的腦子有問題。


    這樣顛倒黑白,腦補嚴重的男人,怎麽能做男主呢?


    那作者也太狗了,竟然能想出這樣一個普信男·男主。


    “承恩侯,臣女有些不明白,你口中什麽有的沒的心思到底是指什麽?”蘇軟軟也不氣,隻輕描淡寫的看了承恩侯一眼。


    她從前怯懦,見了承恩侯便躲得遠遠的,承恩侯便也沒太注意過蘇軟軟,隻下意識的覺得這般怯懦的人,容貌也是平平。


    而今直麵蘇軟軟,方才發覺少女肌膚勝雪,明眸皓齒,容貌秀麗,如明珠生暈,嬌豔動人。


    是同柔弱的蘇洛洛完全不同的另外一種美。


    承恩侯驀的就失了神。


    楚王心有不滿,將蘇軟軟擋在身後,“寧瑾之,蘇軟軟是本王的人,本王不容許任何人欺負她,哪怕這個人是你。”


    “蘇家母女給你設局,令你在大庭廣眾之下難堪,若非蘇軟軟,你今日隻怕要被全京城的人嗤笑,軟軟給你澄清了汙點,你不思感激,反而為難軟軟,承恩侯,做人不要太恩將仇報。”


    楚王這話一點兒也不客氣,句句打在承恩侯臉上。


    承恩侯臉色很不好看,他這才想起方才的窘境,一時也覺得自己錯了。


    隻他生在勳貴侯府,哪怕如今落魄了,可也從未在一個小庶女跟前認過錯。


    是以承恩侯眼下就很糾結。


    一方麵他知道自己錯了,另一方麵卻又不想認錯。


    與之相反,蘇軟軟就落落大方的多了,她譏誚的目光瞥向承恩侯,“我可沒有半點要救承恩侯的意思,我不過是為了自救,再者嫡母為了蘇洛洛不受苦,卻要葬送我的後半生,和承恩侯這樣自負惡心的男人過一輩子,我不願意,也不想要害我的嫡母好過,這才揭穿了嫡母的真麵目。”


    “同承恩侯是沒有半點幹係的。”


    似乎為了證明自己這話的真實性,蘇軟軟含情脈脈的看向楚王,“見過英俊威武的楚王殿下,誰還能看得上似承恩侯這種軟趴趴的男人。”


    楚王嘴角狠狠抽了抽,雖然明知道蘇軟軟這是假話,可楚王還是被愉悅到了。


    他亦用深情款款的目光迴視向蘇軟軟,“軟軟,本王決定,不等三日後了,明日就上門提親。”


    蘇軟軟佯裝羞澀的低下頭去,“倒也不用那麽急。”


    在一旁的承恩侯一張臉卻漲成了豬肝色。


    他絲毫不懷疑蘇軟軟話裏的真實性。


    她看向他的眼裏隻餘厭惡,麵對楚王的羞澀也不是裝出來的。


    一切都是他自以為是,他不光自以為是,他還將這種自以為是給說了出來,送上門來讓人家嘲笑。


    承恩侯此刻不光窘迫,還有一種淡淡的失落,盡管這種失落來得毫無道理。


    及至他同楚王一同離開承恩侯府許久,都沒有太迴過神來。


    豫章縣居於京郊以北,楚王與承恩侯大抵得要兩個多時辰才能迴到京城。


    因隻是出門參加蘇洛洛的及笄禮,故而二人都未多帶人手,算上駕馬的車夫攏共也不過六個人罷了。


    楚王想到自己先前聽到的蘇軟軟的心聲,本著謹慎的原則,楚王讓人駕著馬車先行。


    行至一處小樹林時,變故突起,一群黑衣人朝著馬車而來。


    馬夫先前受了楚王的授意,並不戀戰,棄馬車而逃。


    那群黑衣人將馬車捅了無數個窟窿,最後卻發現馬車裏並沒有人,敗興而歸。


    承恩侯在暗處直看得一愣一愣的。


    “怎麽會有人刺殺我們。”承恩侯呢喃道,“不過楚兄,你是怎麽知道這事的。”


    楚王眼中閃過一抹暗芒,他當然不會告訴承恩侯,他是從一個女人的心聲中聽到的。


    原本隻是本著試一試的心思,卻不想會成了真。


    這事太過匪夷所思,是以哪怕楚王,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眼下楚王心裏很亂,他並沒有開口。


    承恩侯也沒有繼續問。


    迴到府中之後,楚王就將府中的幕僚給叫了過來。


    楚王府上的幕僚姓宋,單名一個鍾。


    宋鍾今年二十八歲,雖然他年紀並不大,但為人聰慧,又是諸多幕僚中與楚王年紀相差最小,也最能和楚王說到一起的。


    宋鍾深夜被楚王召喚過來,一點兒也沒有倦意,而是十分熱切的對楚王道:“王爺喚小人過來,可是今日碰到了什麽特殊的事情。”


    楚王沒有猶豫,直接說道:“本王今日碰到了一個女子。”


    宋鍾連忙說道:“王爺可是看上了那名女子,想尋小人問問追妻攻略?”


    楚王是老楚王膝下最小的孩子,原本是輪不到他繼承楚王的位置的。


    隻楚王上頭的幾位兄長戰死沙場,一年前的時候,老楚王迴京途中遭遇歹人刺殺,重傷而亡,這才輪到年僅十七歲的楚溪繼承王位。


    乾貞帝“憐憫”楚王一門英傑,俱都戰死,因而特令楚王不用承襲楚王府鎮守北疆的職責,隻用留在楚王府,領俸祿就是。


    楚王如今說是個親王,但並無職責在身,故而平素裏是沒什麽大事要尋幕僚商議的。


    於是宋鍾就很容易的誤會了。


    “倒也不是。”楚王矢口否認,“隻是本王突然能聽到這女子的心聲,並且從這女子的心聲中,本王聽到她說本王今日會有一個劫難,方才正好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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