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那兩個人……”


    徐鳳年看著空手返迴的李淳罡,有些欲言又止,不知道該不該這樣問。


    而李淳罡對此卻不以為意,笑著攤了攤手。


    “知道你小子想問什麽,老夫的確是沒能將那兩人留下。”


    “那人貓韓貂寺的武功,可不是那王明寅可以相提並論的。”


    “他一心想走老夫就算是把他留下來了,代價也是巨大,所以還不如讓他走了算了!”


    “今日一戰過後,估計這段時間韓貂寺不會再惦記你了。”


    “那個擁有符將紅甲的小子,也被大個子打個半死,韓貂寺拚命將他救走,但估計沒有個一年半載他的傷好不了。”


    “這樣的戰績就不錯了,你小子就偷著樂吧。”


    徐鳳年點了點頭,雖然把心放在肚子裏了,但心裏的驚訝卻一點都沒減少。


    他沒想到自己沒找上人貓韓貂寺這個魔頭,韓貂寺居然先惦記起自己來了。


    一想到當初自己的母親,就是被這些人圍殺才導致去世的,徐鳳年就怒火衝天,暗暗想著一定要親手殺了韓貂寺不可!


    “咦?”


    “還是蘇小子厲害,這麽快就跟那位靖安王妃打成一片了!”


    “嘖嘖嘖,徐小子你跟人家學學,這就是差距!”


    徐鳳年見李淳罡調侃自己,給了這位老劍神一個大大的白眼。


    看著裴南葦抬手掩笑,看向蘇長卿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徐鳳年心裏是那個恨呀,惡狠狠的說了一句。


    “哼,跟他學?他早晚得累死在女人肚皮上!”


    “不就比我英俊一點、武功比我高一些嗎,有什麽大不了的,早晚我能追上他!”


    李淳罡撇了撇嘴,沒有繼續打擊徐鳳年,心想那哪是高一點啊,那是高太多了!


    這時蘇長卿見李淳罡和典慶歸來,跟裴南葦聊了兩句後,便向這邊走了過來。


    看著典慶手中捧著一大堆符將紅甲身上的碎片,笑道。


    “這些戰甲碎片可是好東西,要是用它們重新鍛造一副盔甲,不說能重現符將紅甲的輝煌,也能增加不少戰力。”


    “典慶,我給你找了一個差事,不知道你願不願意去做。”


    蘇長卿對典慶有著救命之恩和再造之恩,可以說他那日沒出現,典慶早就死了。


    別說是給典慶找一個差事了,就算是讓典慶上刀山下火海,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一聽到蘇長卿如此客氣,典慶緊忙將手中的東西放在地上,向蘇長卿施了一禮。


    “公子有事盡管吩咐就是,典慶定當遵從。”


    蘇長卿伸手把典慶扶了起來:“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給披甲門找了一個傳人。”


    “此人名叫徐龍象,小名黃蠻兒,人如其名,一出生便身具龍象之力,是天生的金剛境。”


    “他也是我的小舅子,典慶你不必有所顧慮,要是你們披甲門的功法不能外傳也沒事,我就是隨口一說,你不要太過在意了!”


    典慶一聽到徐龍象是天生的金剛境時,立馬來了興趣。


    他們披甲門的弟子不說人人都天生神力,但力量也都遠非尋常人可比。


    隻有力量越大,練披甲門功夫的威力也就越大。


    而且普通人想練披甲門的功夫,他們還練不了呢!


    這也是為何典慶這麽多年,都沒有找到一個人,可以把自己橫練功夫傳下去的原因。


    天生神力的人,實在是太難找了。


    典慶也有心把披甲門的功夫傳下去,隻不過沒有找到合適的人。


    現在一聽蘇長卿給他找了一個天生神力的弟子,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


    “公子放心,披甲門沒有任何禁忌,我可以將功法傳下去。”


    “典慶還得感謝公子,為披甲門找到了你個傳人,不至於讓披甲門的武功就此失傳。”


    “可這個天生神力的徐龍象在何處,我想見一見他。”


    徐鳳年一聽典慶答應了下來,別提心裏有多高興了。


    當即走上前來,拍著典慶強壯的胳膊笑道。


    “典壯士你先別著急,我那弟弟黃蠻兒此時在龍虎山。”


    “我正行去趟江南之後便前往龍虎山,正好你與我一同去。”


    “蘇兄那裏我們已經說好了,你就不用先隨他迴北離了。”


    對於典慶來說,他隻聽蘇長卿一人的。


    就算眼前這個北涼世子說的再好聽,典慶根本不相信,當即將目光看向了蘇長卿。


    見蘇長卿點了點頭,典慶這才答應徐鳳年。


    “好,那典慶就隨世子龍虎山走一趟。”


    徐鳳年看到這一幕,尷尬的撓了撓頭,但卻並沒有說什麽。


    能讓典慶這個護衛一路隨行,對於徐鳳年來說是一件好事。


    現在典慶的事已經確定下來,徐鳳年拉著蘇長卿就向魏叔陽和呂錢塘走了過去。


    一邊走著,一邊還開口說道。


    “蘇兄,還有一件事你得幫忙。”


    “魏爺爺被王明寅踹了兩腳,雖說沒什麽大礙,但卻受了內傷。”


    “呂錢塘在蘆葦蕩施展赤霞劍法拚死一戰,隨然破開了火甲,但卻遭到了反噬。”


    “你們兩人護了我一路,對我情深義重,我求你出手一次,我承你的人情。”


    蘇長卿見自己這位小舅子如此重情重義,當即點了點頭。


    給魏叔陽和呂錢塘治傷,對於蘇長卿來說就是舉手之勞。


    “這點小事承什麽人情,我幫你醫好他們就是了。”


    “他們倆痊愈了,你的安全也多了幾分保障。”


    說著,蘇長卿便和徐鳳年來到了魏叔陽和呂錢塘的麵前。


    “世子,蘇先生。”


    老道士和呂錢塘剛要起身行禮,但卻被蘇長卿給按了下去。


    “魏前輩、呂壯士不必多禮,我給你們瞧瞧傷勢。”


    蘇長卿抬手就點在了魏叔陽的胸口,翠綠色的內力浮現而出,不一會的功夫便醫好了魏叔陽的內傷。


    不等魏叔陽開口道謝,蘇長卿再次抬手一指,這次卻點在了呂錢塘的眉心。


    大約過了一盞茶的時間,蘇長卿收迴手指,向呂錢塘說道。


    “呂壯士你練的赤霞劍法威力巨大,但弊端也同樣不小。”


    “你要是繼續再練下去,就算沒有受傷的情況發生,你也活不了幾年。”


    “我在你腦海中留下一道劍意,你沒事多看看,這赤霞劍法以後就別練了。”


    呂錢塘深知赤霞劍法的弊端,他練這門劍法也是身不由己。


    現在感覺自己的內傷痊愈,腦海中還有多了一個晶瑩剔透的小劍,呂錢塘當即跪倒在地。


    “先生大恩,呂錢塘沒齒難忘,多謝先生出手相救。”


    蘇長卿隻不過是同情呂錢塘,這才出手助他一次。


    他能對這道劍意領悟多少,那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扶起呂錢塘後,蘇長卿笑著擺了擺手,轉頭向徐鳳年道。


    “此間事了,我也得走了。”


    “等我會北離之後,有空我會去一趟龍虎山為黃蠻兒洗髓。”


    “等你到了武帝城時,說不定我也會去瞧瞧。”


    “行了,就這樣吧,舒羞和裴南葦我帶走了,你一路小心著點吧。”


    徐鳳年深知蘇長卿的性格,也就沒有挽留。


    兩人又閑聊了幾句,蘇長卿向李淳罡道了個別,向天空吹了一個口哨。


    “唳…”


    片刻之後,一聲嘹亮且又高亢的鳳鳴便響了起來。


    隻見白鳳凰展翅而來,在天空一直盤旋。


    “蘇兄,這……”


    徐鳳年瞪大了眼睛,仰頭看著天空的巨鳥,一時間呆立當場。


    蘇長卿看著徐鳳年那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笑著解釋道。


    “白鳳凰,跟你那對虎夔一樣都是靈獸,隻不過我這個能飛。”


    “走了,改日再會。”


    蘇長卿說罷,又交代了典慶幾句,伸手一揮便托起了焰靈姬少司命舒羞裴南葦四女。


    在眾人的矚目之下,雙腿輕點與四女淩空飛起,穩穩落在白鳳凰的背上。


    “唳…”


    白鳳凰再次發出一聲鳴叫,雙翅一展直奔天空飛去。


    看著這隻雪白大鳥消失不見,李淳罡感歎道。


    “唉,這真是人比人氣死人呀!”


    “徐小子,你現在除了努力別無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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