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給阿母用的藥?”


    “對,這個是通用的g族免疫球蛋白,這個是丙族血清蛋白,這東西本身雖然不治病,卻可以臨時增加阿母的體魄。”


    三奶奶根本就不懂這些醫學上的東西,她隻需要這藥對阿母有極大的好處也就夠了。


    “這藥觸手冰涼,應該是用冰鎮過的吧?”


    “對,你說的很對,這種東西有常溫保存的,也有必須低溫保存的。咱們得趕緊拿迴去放進冰箱,一旦長時間處於常溫之下,就會失效。”


    雖然三奶奶還不理解“冰箱”的概念,但這東西並沒有什麽好稀奇的:畢竟大明朝那邊就有冰窖,即便是在炎炎盛夏,滿大街都是“果子冰”“沙冰”之類的“冰鎮飲料”,而且也不值幾個錢,隻不過稍微麻煩一點罷了。


    想來陳長生說的那個什麽勞什子的“冰箱”,應該就是一種和冰窖差不多的東西吧……


    二人剛剛走到醫院門口,迎麵就遇到了阿義。


    在阿義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女子——王亞楠。


    阿義和王亞楠顯然已經看到了他們,阿義還朝著陳長生招了招手呢。


    “阿義,你怎麽到醫院裏來了?”


    “我做手術。”


    “你?手術?”陳長生看著眼前的阿義,就好像是看到了一個三個腦袋九條尾巴的怪物:“你小子雖然個頭不高也不算很強壯,但我看你活蹦亂跳的樣子,也不像是來做手術的呀。”


    “阿義確實要做手術。”王亞楠明明是在和陳長生講話,但眼神卻總是有意無意的瞥向了三奶奶:“不過不是什麽大手術,就是一個鼻炎的小手術而已。”


    鼻炎?阿義確實有鼻炎的老毛病,平時其實也沒什麽,隻到了季節轉化的時候就會格外嚴重。而且這樣的手術根本就微不足道,根本就用不著為他操心。


    “小秋?咱們又見麵了。”阿義笑嘻嘻的伸出了一隻手:“你比以前又漂亮了不少啊。”


    三奶奶畢竟已經來過一次了,知道這是這個世界的一種禮節,所以就落落大方的和阿義握了握手,輕啟櫻唇道:“義哥好。”


    “我好,我好的很呢。”阿義故意做出一副很不忿的樣子:“這麽漂亮的的美女,竟然穿這麽破破爛爛的運動裝,真是……太那啥了,迴頭義哥給你買點像模像樣的衣裳,要不然真是白瞎了這麽好的身材……”


    旁邊的王亞楠終於把目光從三奶奶身上移開,故作從容的朝著陳長生笑了笑:“長生啊,這位小美女是誰呀,怎麽也不給我介紹一下呢?”


    “她……你就叫她小秋好了。”


    “小秋你好,我叫王亞楠。”王亞楠表現的異常大方,和三奶奶握了握手。


    “王姐姐好。”


    “長生啊,咱們很久沒有見麵了,今天晚上我做東,你帶著小秋出來,咱們喝個一醉方休。”


    “喝個屁。”陳長生笑罵道:“你小子馬上就要做鼻炎手術了,還喝個毛的酒啊。”


    “做手術和喝酒有什麽關係?”


    “滾,沒空搭理你。”陳長生亮了亮手裏的藥:“你趕緊去安排你的手術,我得先把這藥拿迴去,先走了,先走了……”


    望著陳長生和三奶奶遠去的背影,王亞楠沉默了片刻,似乎想要說點什麽,卻又是一副猶猶豫豫的神態,過了足足有半分鍾才終於開口問道:“阿義,這個小秋你認識?”


    “認識啊,怎麽了?”


    “她……她……”


    阿義顯然已經知道了王亞楠想要問什麽,故意做出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的輕描淡寫:“她是長生的朋友。”


    “什麽樣的朋友?”


    “就是一般的朋友啊。”


    王亞楠並沒有再多說哪怕一句話,但神色卻已經明顯黯淡了很多


    雖然這個小秋和陳長生並沒有什麽太過於親密的舉動,但王亞楠卻一眼就看出這個“小秋”和陳長生的關係絕對不是“普通朋友”那麽簡單。


    這個“小秋”絕對是個美女,無論身材還是樣貌都無可挑剔,連王亞楠都自愧不如。


    雖說這個時代從來就不缺美女,但這個“小秋”卻不僅僅隻是漂亮,她那種自內而外散發出來的古典氣息,尤其是不經意間舉手投足之類的小動作,甚至連她的眼神都透著一種溫婉嫵媚的氣質,那是一種非常讓人著迷的東西。


    漫說是一般的男子,就連王亞楠都從這個“小秋”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從未見過的美感。


    這個“小秋”看陳長生之時的眼神,足以說明她和陳長生的關係非常非常的親密,隻有情投意合的情侶才會如此。


    “她是長生的女朋友吧?”雖然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王亞楠的心中好一陣酸溜溜的苦澀,但卻故意做出一副雲淡風輕的神態:“長生明明已經有了這麽好的女朋友,你怎麽沒有對我說起過呢?”


    “這個小秋,我也僅僅隻是見過一次而已。”阿義很清楚的知道王亞楠的心思:“我估計長生這小子認識她也沒多久,你不要想太多……”


    王亞楠苦笑著搖了搖頭:“他們認識沒多久?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有一種直覺,他們認識已經很久了……”


    就是王亞楠詢問著三奶奶的身份之時,三奶奶也在問著同樣的問題:“這個王亞楠應該是你的故人吧?”


    “是的。”


    “你們……是不是……”三奶奶的話還沒有說完,立刻就換了一個更加委婉的說法:“老爺和這個王亞楠應該十分的親密吧?”


    “你怎麽知道?”


    “老爺似乎不想見到她,而且走的很匆忙,似乎是在有意迴避此人。而且她看我的眼神充滿了敵意……”


    陳長生確實不想和王亞楠有過多的接觸,但要時候敵意……你開玩笑的吧?


    你們倆就是第一次見麵,哪來的敵意呀?


    “女子的心思更加細膩,老爺感受不到我卻十分清楚。那王亞楠看我的時候,讓我感覺很不舒服,那種眼神像極了夫人。”三奶奶嫣然一笑,就好像這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情似的:“所以,奴才感覺此人和老爺的關係非同一般。”


    “她是我的前女友。”


    “前女友?”三奶奶微微蹙起了眉頭:“紅顏知己麽?”


    “比那還要親密。”


    三奶奶是何等精明之人,立刻就懂了,但她卻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似乎對這個王亞楠連一點點的興趣都沒有。


    “你不想知道我和她之間的過往?”


    “我為什麽要知道?既然她和老爺都已經沒了關係,和我又有什麽關係?”三奶奶很敏銳的意識到陳長生極不願意談起這個話題:“既然此人與老爺再無瓜葛,那就不要再說她了吧。也是奴不應該提起,惹了老爺的不快……”


    “沒事兒,沒事兒……”完全就是為了岔開話題,陳長生從脖子上摘下了那個小小的玉牌護身符:“我總是覺得這東西有些古怪,得找個行家看一看才行……”


    說話之間,陳長生就和羅教授來了一次視頻通話,並且那個怪裏怪氣的玉牌展示給電話另一端的羅教授:“羅教授,您幫我看看這是個什麽玩意?”


    “這玉不怎麽純呀,應該就是個普通的手把件……土沁都還浮著邊兒呢,應該是新近才到手的吧?”


    “是的,是最近才弄到手的。”


    “你把鏡頭拉近一點……再近一點……翻個麵看看……”


    羅教授仔仔細細的看了這麵玉牌,但卻始終一言不發,直到他看清楚了玉牌頂端的那一大串稀奇古怪的文字之後,才笑嗬嗬的說道:“這東西應該是從河北、山西一帶來的吧?”


    這麵玉牌是三奶奶從北平帶過來的,說是河北山西一帶基本準確:“羅教授,您怎麽看出這是北方來的物件?”


    “這東西隻有北方才有。”


    “這東西值錢嗎?”


    “玉質一般,雕工粗糙,這種小玩意也就別三流的貨色,賣不上什麽價錢的。”


    “據說這是一枚護身符,是這樣嗎?”


    “護身符?差不多也可以這麽說,雕刻在玉牌上的那個人頭鳥身的怪物就是傳說中的一個神仙……”


    “雷震子嗎?”


    “那怪物可不是什麽雷震子,而是……而是鬥戰神。”


    鬥戰神?那不就是孫悟空嗎?


    無論雕工再怎麽粗糙,孫悟空都應該是一副猴子的形象,但這明明是一隻鳥啊,怎麽可能是鬥戰神呢?


    要不是因為羅教授是一流的專家,陳長生真的懷疑他是不是喝高了。


    “鬥戰神是古波斯傳說中的神隻,掌管戰爭和勝利。而孫悟空是鬥戰勝佛,一個是神一個是佛,不在一個體係。但你也可以把它理解成國外版本的孫悟空,畢竟這位鬥戰神和孫悟空的經曆有點類似,或許存在某種文化上的傳承也說不準……”


    “哦,我明白了,這就是古代從國外流傳過來的東西。”


    “不,不,這不是舶來品,而是地地道道的國產貨。”


    國產貨?


    不可能。


    這上麵雕刻著古波斯的勝利之神,上麵還有一大串稀奇古怪的外國文字,怎麽可能是國產貨呢?


    “這是襖教的東西,襖教的曆史非常久遠,至少在南北朝時期就已經在國內大肆流行了呢。”


    “襖教?我都沒有聽說過。”


    “你聽說過拜火教沒有?”


    “有些耳熟。”


    “那你總聽說過明教吧?”


    明教?


    何止是聽說過,簡直就是如雷貫耳啊。


    光明頂、楊逍、範瑤、青翼蝠王、白眉鷹王、紫衫龍王、金毛獅王,還有乾坤大挪移,等等這些關鍵詞瞬間湧上心頭!


    “張無忌的那個明教?”


    “雖然這種說法不準確,但基本可以這麽理解。而且這東西並不是嚴格意義上的護身符,它還有一個更響亮的名字——聖火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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