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驚的黃驃馬帶著馬車往前衝,衣裙掛在車轅之上迎風招展,就好像是一麵獵獵作響的旗幟。


    在如此悶熱的天氣當中,誰也不可能穿的太多,長裙被馬車“帶走”的瞬間,頓時春光大泄!


    古代的女士長裙和現代的一步裙、包臀裙根本就兩碼事,這種抹胸的襦裙有點類似於“連衣裙”的意思,隻是外麵又套了一件小巧而又單薄的比甲而已。


    裙子被馬車“帶走”了,雨兒小姐那凹凸有致的身材頓時一覽無餘,不僅露出了下半身的短小襯褲,連上半身的藕荷色肚兜都暴露在眾目睽睽之下。


    若是在二十一世紀,滿大街都是穿著超短裙的美女,人們對這種情形根本就毫不在意,但這是大明朝啊。


    在大街上就可以看到“衣著清涼”的美女,而且又是如此的“秀色可餐”,立刻就吸引了無數垂涎的目光。


    那些個正在急急忙忙躲避大雨的人們,就好似集體中了孫猴子的定身法一樣,一個個全都呆在原地,用齊刷刷的目光看著沒了衣裙的雨兒姑娘。甚至還有幾個登徒子發出哈哈大笑之聲……


    眾目睽睽之下暴露春光,早已把雨兒小姐羞的麵色通紅如火,趕緊蹲下身子,拚命扯著那件小的可憐的比甲,試圖遮擋身體的要害部位。


    陳長生趕緊脫下自己的長袍,裹在她的身上。


    雨兒小姐原本還想在陳長生麵前展現一下自己“大家閨秀”的風範和儀態,想不到卻出現了如此的尷尬情形,頓時就窘的抬不起頭來。


    當陳長生好不容易追上了那匹惹禍的黃驃馬,駕著馬車重新趕過來的時候,雨已經下的很大了。


    從蒼穹之上落下來的雨點子白茫茫的一片,交織成在天地之間,仿佛密不透風的水簾。


    雨兒小姐依舊蹲在原地,雖然已經被淋成了落湯雞,還是緊緊的裹著陳長生的那件長袍一動不動。


    “雨姑娘,真是對不住,我這匹馬……啥也別說了,先上車吧。”


    雨兒小姐又裹了裹那件濕透了的長袍,小心翼翼的上了馬車……


    渾身上下都已經淋的精濕,還在滴答著水珠兒的頭發緊緊貼在額前,活像是剛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真是狼狽極了。


    在這個時代,眾目睽睽之下被那麽多人看到自己的身體,這可不是一件小事兒,甚至有可能被那些道學家說成是“失德”之舉呢!


    “什麽失德?哪有那麽嚴重?”陳長生極力安慰著臉色通紅的雨兒小姐,“雖然有那麽多人看到你的窘態,可他們又不認得你,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誰……”


    “雖然旁人不知我是誰,陳大人卻是知道的……”


    “這有啥呀,”在家的時候,舍妹時常穿件小衫在我麵前晃來晃去……”


    小慧兒和陳長生是典型的兄妹關係,平日裏根本就不講究所謂的“男女之防”。尤其是在這樣的炎熱季節當中,小慧兒妹子經常隻穿貼身的衣物就往陳長生的房間裏亂竄,彼此之間從來都不覺得有什麽不合適的。


    “畢竟那是陳大人的妹子,不怕別人說閑話。我……卻不同啊……”


    “那我就當你是自己的妹子好了,哪有那麽多亂七八糟的說法?”


    聽了這句話,包夫人原本很難看的臉色頓時一喜,趕緊順著陳長生的話往下說:“陳大人已將你視為姊妹,雨兒也就不必如此的難為情了,不過是場意外而已,算不得什麽。”


    雨兒小姐緊緊的咬著嘴唇,抬頭看了陳長生一眼,旋即又馬上低下頭去,用細不可聞的聲音叫了陳長生一聲:“哥——”


    “哎!”陳長生大聲的答應著。


    不知不覺之間,馬車已經到了包府門前。


    雖然包夫人極力邀請他到家裏去坐一坐,陳長生還是很客氣的拒絕了。


    雨兒小姐她爹就是順義伯包慕賢,就在前些日子陳長生還在弄了他一家當鋪呢,雖說現如今包慕賢“勾結刺客”的案子已經解釋清楚了,但去他家裏做客,還是很不合適的。


    送母女二人到了家門口之後,陳長生隻是稍稍的客套了兩句也就揚長而去了。


    剛一迴到閨房之中,雨兒小姐撲倒在床上“哇”的一聲嚎啕大哭起來。


    哭的那叫一個梨花帶雨!


    她朝思暮想的想要見到陳長生,今日好不容易有了一次偶遇的機會,原本還想在陳長生麵前展示一下自己“大家閨秀”的風采,爭取給陳長生留下一個完美的印象。想不到卻弄成這個樣子,不僅丟光了女兒家的臉麵,還弄的如此尷尬,真是太委屈了。


    “你哭個啥子呦?”包夫人輕輕的拍打著女兒濕淋淋的脊背,用哄孩子一般的語氣輕聲說道:“這是好事啊,你應該笑才對。”


    好事?


    這還能是好事兒?


    淚眼婆娑的雨兒小姐萬般不解,根本就不知道母親說的“好事兒”到底好在哪裏。


    “你的那點小心思,為娘的又焉能不知?”包夫人說的慢聲細語:“雖說你爹有個順義伯的名頭,可那終究隻不過是個虛頭巴腦的空洞頭銜罷了。咱家終究是在最後關頭才投降過來的,你爹在朝廷裏的名聲也不怎麽好,可比不得安北所的那些新貴……”


    “若是咱家真的能和那陳長生聯姻,也是一樁美事,你爹也有這樣的想法。隻是苦於沒有機會而已。”包夫人摸了摸裹在雨兒小姐身上的那間長袍,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機會這不就來了嘛……”


    “既然你已經喊了他一聲哥,這兄妹的名分就算是定下來了,以後來往走動也就方便了許多。”就好像是在教導一個不懂事的小孩子似的,包夫人開始手把手的教雨兒小姐接下來應該怎麽做:“咱們幾次邀請那陳長生,他卻始終不來,但你可以去找他呀。”


    “明日,你就以歸還這件衣袍為名,先去他家裏走一趟,好歹混個臉熟兒,隻要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你明白為娘的心意嗎?”


    雨兒小姐是何等冰雪聰明的女子,頓時就領會了母親的意圖。


    “你出生的那一天,就下著大雨……”包夫人微微的昂著頭,迴憶著昔日的陳年往事:“你是癸未年出生,算命先生說你是楊柳木的命格,偏偏出生的時候又下著大雨。”


    “那算命先生說水能生木,你命中注定就會得到雨水的滋潤,必然也會因雨而升騰富貴,所以才給你取了個雨兒的乳名。”


    “今日又下著大雨,想來這應該就是老天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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