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天福師傅,你若肯來大蒙古效力,本王定會在大汗麵前舉薦,高官厚祿、嬌妻美妾,你要什麽有什麽,將來裂土封王也不是不可能。”拖雷舉杯笑道。


    一旁的馬文才聞言眼睛一亮,露出豔羨、嫉妒的神情,當下有些蠢蠢欲動。


    天福舉杯迴敬拖雷,心中忖道:這條件開得真優厚,弄得自己險些心動。可當他迴頭去看晴蘭、茹雪和阿雙時,卻發現她們也急切地望著自己。


    他媽的,老子怎會去做被女人看不起的漢奸?


    “阿彌陀佛,貧僧恐怕要辜負王爺的錯愛,一來貧僧是代大宋皇帝出家,自然不可半途而費;二則是貧僧的老父尚在臨安,這趟差事完結後,貧僧還要趕迴去侍奉。所以,貧僧請王爺收迴鈞命。”


    晴蘭、茹雪和阿雙三人聞言長舒一口氣,露出欣慰的目光。喬章也暗自點頭。


    誰料馬文才卻跳將出來,手指天福,對拖雷大聲喊道:“四王爺,這胖和尚他撒謊。”


    馬天驥見狀暗叫一聲糟糕,心道自己這蠢兒子怎麽在這當囗發渾,你可是使團正使的兒子,怎能在這時出賣自己人,你讓使團的眾人和蒙古人怎麽看你老爹?


    “孽子還不退下,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馬天驥嗬斥道。


    誰料拖雷一笑,揮手止住馬天驥,頗感興趣地盯著馬文才問:“馬公子是吧?你且說說,孫天福如何騙我?”


    馬文才被父親一聲嗬斥,登時也緩過神來,自覺所行欠妥,但是事已至此,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豁出去了,馬文才朝拖雷一揖,道:“啟稟四王爺,我之所以說孫天福說謊,其實是看不慣他平日言行,倒也不是有意出賣同僚。”


    董瑞冰聞言大怒,哂道:“他媽的,這孫子真會裝,就連出賣他人也說的這麽冠冕堂皇。”


    “姓董的,你罵誰是孫子?”馬文才迴頭質問。


    “誰接茬,我罵的就是誰。”


    拖雷見狀皺皺眉,揮手示意道:“好了,別吵吵。”頓了頓,又對馬文才道:“你繼續說。”


    馬文才這才一拱手,繼續說道:“四王爺,其一、孫天福並非真出家,王爺一看這三位姑娘便知,她們都是孫天福未過門的媳婦;其二、他爹年富力強,現在臨安府的總捕頭,家中仆役數人,何須他去照顧。總之,這些不過是他的托詞,他心裏並不想幫王爺。”


    拖雷聞言捋須沉吟良久,過了好一會才緩緩抬頭望著天福,問:“孫大人,馬公子所言是否屬實?”


    他媽的,真是賊咬一口入骨三分,這姓馬的也太狠了,看來他是想借蒙古人的刀劍砍了自己。既然這樣,你也別怪老子反咬一口了。


    “嗬嗬,四王爺,馬公子所言是一半對一半。”


    “噢?”拖雷歪頭盯著天福,奇道:“此話怎講?”


    “嗬嗬,他說我的三位媳婦和老爹的情況都對,不過,他說我有意不幫王爺這一點不對。”


    “為什麽?”


    “嗬嗬,天福是為王爺著想,想王爺英明一世,豈會用那賣主求榮的小人?”


    拖雷一怔,旋即笑道:“此話倒是不錯,不過本王真想讓你教營中工匠學做手雷。”


    厲害,天福忖道:這拖雷真不好糊弄,看樣子蒙不過去了,不如把球傳給馬文才這廝。


    一念及此,天福笑著對馬文才道:“馬公子,有句話不知貧僧該不該問。”


    “有話快說,有屁就放。”馬文才仰著頭,神情不屑一顧。


    “馬公子在兵部多年,與鑄造火炮一事頗為熟稔吧?”


    “那是自然!”


    “嗬嗬,敢問公子,造火炮與造手雷哪個更難?”


    “那還用問,當然是造炮嘍!孫天福你腦子沒毛病吧?”


    天福微微一笑,轉身不再理會他,朝拖雷合什道:“阿彌陀佛,四王爺,您現在明白該找誰了吧。”


    “嘻嘻,師父真厲害,三下兩下便把這廝繞進去了。”董瑞冰在天福耳邊悄聲笑道。


    “小子學著點,師父這招叫偷換概念。”天福揶揄道。


    果然,拖雷笑著問馬文才:“怎麽樣,馬公子肯幫本王嗎?”


    刷,馬文才額頭流下冷汗,期期艾艾道:“四王爺……,可是我不……會……”


    “噢?”拖雷笑著親自走過來,請馬文才坐下,道:“這樣可不好,本王求賢若渴,可是誠心求教於你呦。”


    糟了,兒子上了孫天福的當,到時候造不出手雷,恐怕拖雷必定不會善罷甘休,另外,朝廷也不會放過自己……


    馬天驥頭上汗水涔涔而水,麵色慘白嘴唇哆嗦著對天福一揖道:“孫大人,犬子年少無知衝撞了大人,還望大人高抬貴手,放他一馬。”


    怕了,這老小子也知道怕了,也不知剛才趾高氣揚的勁跑哪去了?


    誰料這時馬文才突然起身叫道:“爹,何必去求他,他害得馬家還不夠苦嗎?”


    “蠢貨!”馬天驥跺腳道:“現在不管你做不做手雷,你都無法向朝廷解釋。”


    “我不在乎,隻要能打敗他,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馬文才叫道。


    啪啪啪,天福鼓掌道:“好,有誌氣,貧僧恭候公子佳音了。”言罷,朝旭烈兀和阿裏不哥稽首道:“兩位王子,貧僧的肚子咕咕叫了,咱們喝酒吃肉去吧。”


    旭烈兀打趣道:“孫大哥你可是出家人,怎可喝酒吃肉?”


    “阿彌陀佛。”天福雙手合什裝模作樣笑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哈哈哈,好一句佛祖心中留。”話音剛落,隻見一位和尚隨一位威猛的壯漢步入帳中。


    隻見和尚上前幾步,合什對天福道:“阿彌陀佛,大師,貧僧子聰有禮了。”


    “子聰?”天福眼前一亮,喜道:“你是劉秉忠。”同時一指那壯漢道:“那麽這位便是忽必烈王子了?”


    誰料那壯漢哈哈大笑數聲,道:“錯錯錯,我是蒙哥。”


    蒙哥?天福有些懵逼了,曆史課本上明明記載著,子聰和尚劉秉忠可是忽必烈的左膀右臂?


    這時卻見劉秉忠笑道:“沒想到大師竟對貧僧知之甚深,不錯,我確是忽必烈王子的謀士,不過這次卻奉了二王子之命,前來輔助蒙哥王子。”


    噢,天福這才恍然大悟,嚇了老子一跳,還以為認錯人了。


    天福細細打量蒙哥————這位將來的蒙古大汗一番,然後深施一禮,故作高深地說道:“王子相貌貴不可言,望王子善自珍重,日後善待蒙漢子民。”


    “咦?”拖雷驚奇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幾步來到天福麵前,右手捧胸施禮問道:“沒想到大師也精通相麵之道,我蒙古國的大國師見蒙哥第一麵時也是這麽說的,大師能說的再具體些嗎?”


    “咳咳。”天福幹咳兩聲,故作高人之狀,道:“請王爺見諒,天機不可泄露,貧僧隻能說這麽多了。”言罷,身一軟暈倒在地上。


    拖雷大駭,連忙命人將天福抬至別帳,並嚴令好生照料,待眾人離去時,拖雷望著帳外,心裏兀自狂跳不已。


    眾人把天福安置在一個軍帳之中,便靜悄悄地退了出去,帳中隻留下喬章和晴蘭、茹雪、阿雙照料。


    喬章眼見其他人走遠,便轉身迴來對著天福的大屁股踹了一記,笑罵:“得了,人都走遠了,你還裝什麽勁?”


    “嘿嘿嘿。”天福笑著起身道:“大舅哥眼睛真毒,這都被你看穿了。”


    阿雙聞言好奇地問晴蘭道:“晴蘭,喬大哥何時變成胖子的大舅哥?”


    晴蘭的臉瞬間變的通紅,輕輕啐了一口,罵道:“你千萬別聽這死胖子胡說八道,呸,真不害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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