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煜迴來的時候,都是天色要明亮開了的時候。


    他還是直接來了舒家。


    他半夜和謝道儒從皇宮出來後,他就直接去找了沈大人。


    沈大人的人和何統領的人分兩批在京城裏查。


    一天的時候,舒家出事的事全京城都知道了,各處都在議論。


    再加上第一時間就關上了城門,準確的說,是從出事後,城門就沒有正兒八經的打開,隻開了一個小門,供一些有路引的正常的進出,隻是查得非常的嚴。


    老弱婦孺容易出,不管男女,出去都要搜身,帶的箱子是不能出的,大件的行李都得打開了來檢查後才可以出去。


    再後來聽說了舒家的事後,京城裏的有些小心思的人家開始盤算著,要不要把家裏的小兒子大孫子什麽的,送兩個到城外,以防著舒家這種事,好留兩個種啊。


    所以,守城門的,都接待了好幾個老奶娘帶著小主子出城的人家了。


    開始大家還在討論著舒家的事,後來衙門和禦林軍開始清城式的搜查每一家人。那是真的不講理的,不管你是什麽人家,都直接進去,先拿你家的戶籍核對人口,然後翻箱查看你家有沒有藏著人。


    各種奇怪的事都在此時查了出來,有偷情被堵到了床上的,有死了還活著的,也有一些奇怪的養在地窖裏十幾年沒見過天日的人。


    這次搜查的目的很簡單,直接把沒有身份證明,沒有戶籍的人,全都拉進了牢裏。


    京兆府關滿了後,就大理寺的大牢,然後還有刑部的大牢,一時間都人滿為患。


    而且同樣在京城中搞得人心惶惶的。


    也有好事,還真的找到了一些失蹤了的人。也找到了一些通緝躲起來的人。


    這讓捕快們也開心。看來,這事後可以結案好幾個案子了。


    隻是百姓最怕的就是這種搜家的搜法。


    那些當兵的不講武德,哪怕你正在上廁所,他們照樣進來直接就把人帶出來。


    而有些人家放在箱子裏的銀錢,他們搜過之後就沒有了。


    還不敢去找這些人要,因為肯定是不會承認的。但不管老百姓怨聲載道,這事也必須查,隻要能查出一個兩個,就能牽出一窩來。


    可是到晚上南宮煜從宮裏出來找到沈大人時,沈大人的臉色很難看。


    找了這麽久,一天的時間雖說搜不完整個京城,但半個京城是搜完了的。


    而且,他們搜的,是西城和北城。


    也就是最有可能出現這些人的地方,可是卻什麽也沒搜到。


    沒搜到有兩個可能,是一人家作完案就逃出了城去,那麽高的城樓,還有人防守著的城樓,被這些武林高手隨意的進出,這還有防守的作用嗎?


    還有可能,就是人藏在東城或是南城。


    這個上京城東西南北兩條主幹道,然後就把整個城分成了四分,東南西北四個方位的四部分。


    如果西城和北城沒搜到人,人在東城和南城的話,他們就不好搜不說,還有可能會了下一個滅門慘案。


    因為東城和南城住的,都是勳貴人家和皇族的一些旁支。


    這些人,哪一家出事都是大事啊。


    而且,這些人家,那些普通的衙役雖說得了令,也不敢隨意的進出搜查。


    這樣可能激怒各位侯門勳貴,到時這事皇上都不好出頭。


    所以,沈大人的臉色就難看了。


    他以為出手快,把西城和北城進行了地毯式的搜查,而且要求了西城和北城進入了戒嚴狀態,也就是各家不許出門走動,這樣才能做到查過的沒有漏網的。


    可是,還是沒有找到一個有可能是殺手的人。


    別的不說,這些人是有武功的,這些人在江湖上走的就不是京城裏的人,隻要不是京城戶籍的,都被請走了。


    然後配合了調查,確定不是殺手了,這才放了人的。


    就這樣,也沒找出人來。


    沈大人是愁死了。


    何統領也知道這中間的一些麻煩,直接進宮請旨去了,他還不信了,他要把南城和東城也要翻一翻。


    各勳貴人家,不想自己家成為下一個目標的,那就隻能配合。


    可是這個旨,他沒請到,到天明的時候,皇上隻是讓他們帶了幾隊的人,分別去各家,由各家自查。


    沒有說要抄家這種事,這些勳貴家進去搜自是不行的。


    現在隻讓他們進兩個人跟著,讓人家自查。


    禦林軍和衙門各出一人,到哪一家都得到的是白眼。


    南宮煜也沒更好的辦法,他安排了墨衣幾句,又對自己剛從皇上那裏帶出來的幾個人叮囑了幾句後,他就到了舒家來了。


    昨天晚上他不在,顧若曦是真的陪著楊老太醫在這裏過了舒太傅一整晚。


    在後半夜色的時候,那何統領來了,終於叫走了那三位太醫,而寧郡王也來了,再讓人抬了兩個榻和兩個屏風進來,這樣方便楊老太醫和顧若曦休息:


    “楊老太醫,嫂子,我對這些又不懂,我外祖父就隻有交給你們了,有任何要幫忙的事,都可以叫我,我就在外間等著。”


    原本等在外間的族裏的人和幾位大人也在天黑後就走了。


    這一晚,顧若曦先後兩次給舒太傅輸送了一些靈氣,命是肯定保下來了,但傷的恢複還要時間。氣血的滋補更是要時間。


    後半夜的時候,楊老太醫把了一下脈手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平穩,今晚他渡過了,他就活下來了,現在他沒事。隻是傷重失血過多有些虛,等他醒來再說。”


    顧若曦還是老辦法,師父把了脈,她再把一下就是了。


    把了之後,顧若曦也談了兩句自己的看法:


    “這樣就算是睡著了吧,不是昏迷的脈象。”


    楊老太醫滿意的點點頭道:


    “哈哈哈,我沒想到老了收到你這麽一個丫頭,果然是有學醫的天賦的。不錯,這不是昏迷,這是老太傅睡著了。”


    聽說外祖父是進入了沉睡,寧郡王等也放心了。照顧著外祖母身躺下休息一會兒,顧若曦的榻也就在舒老夫人旁邊,九歡和九喜都坐在她的榻邊上靠著休息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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