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若曦皺了皺眉,這是要還嫁妝還是要還嫁妝啊?到時自己可是沒有錢的人了。


    顧若曦還在擔心自己以後能不能在這個皇朝橫著走呢,對麵的秦明遠卻是溫和的一笑道:


    “本該二妹妹的嫁妝在我府上,迴頭,我就讓人送到南宮家去。”


    嘖嘖這是要表現自己很明事理麽?


    不,在顧若曦的眼裏,這隻是在告訴南宮煜:你不行,你看我都還嫁妝了,你卻霸著不還是何道理?


    顧若曦湊到南宮煜耳邊小聲說道:


    “要是不還他們敢去那個京兆府告我們嗎?”


    南宮煜被耳窩裏的熱氣又逗紅了脖子耳根。但卻還是微笑的說道:


    “不能。因為他們嫁錯女就已賠不起了。”


    顧若曦不懂,這些京中的所謂的高門貴族的人,不會那麽愛進京兆府的。


    沒遇到事就算了,要是遇到了事,寧願自己吃點虧,也是要保住麵子的。


    京兆府的最高官也就才四品,這些侯門大戶的,哪一家都有超過四品的人。


    但是京兆府又是他們惹不起的,因為這上京的京兆府,是皇上直轄的地方,稍不小心,一些事就捅到皇上那裏去了。


    像寧遠侯府現在這樣的,天天是巴不得沒事,在皇上那裏留點好印象的,哪裏敢在京兆府去掛個名頭?


    這次嫁錯女的事,都是滿上京傳遍了,現在怕是皇帝也知道了的。


    所以,嫁妝這事,隻能是私下商量,不管是寧遠侯府,還是國公府,都要臉。


    寧遠侯府是過錯方,想要迴嫁妝,那就隻有拿條件來談,這事,南宮煜有把握。


    秦明遠的表態並不影響到南宮煜,倒是顧若曦唿出的熱氣,讓南宮煜有點心猿意馬了。


    輕咳了一聲,穩了一下自己的狀態,但沒掩蓋住自己耳根紅了。


    坐在對麵的人自然看到了顧若曦的這種親密的舉動,顧若蘭恨的咬牙切齒的。


    她想到了,她與南宮煜之間最親密的一次,就是在今年的元宵節上。


    元宵節那天,家裏讓大哥帶著自己和幾個庶妹,當然,不包括顧若曦,那時還不知道家裏還有這麽一個人。


    他們去賞燈,剛要出府的時候,青衣送來了消息,說是南宮煜訂好了包間,請他們到第一樓的包房裏去。


    第一樓外對著的就是鏡月湖,花燈就以鏡月湖為中心,所以,第一樓的包間年年都是很搶手的。


    聽說南宮煜訂好了,他們自然高興,跟著就去了。可是到了樓下,人太多,停好了馬車還得走一段路。


    雖說有含煙含玉在護著自己,但還是差點被人擠出去,而那路邊,就有一個陽溝。是南宮煜及時擠過來,伸手護著她,把她半擁在懷裏護著走到了第一樓的。


    那是他們這些年最親近的時候,她感覺自己都能聽到他的心在怦怦的跳,而自己也是羞赧的低下了頭。


    在到了第一樓門口時,南宮煜護著自己的時候,兩的手還握到了一起。


    顧若蘭低頭看看自己的手,似乎現在還能想到當時的悸動的感覺和手上的溫暖。


    但自己記得,他沒有像現在這樣,羞得紅了耳根。


    不,不怪南宮煜,都是那賤人太過輕浮,在這大庭廣眾之下,還與男人交頭接耳的說話,不知羞恥!


    想到這裏,顧若蘭又剮了顧若曦兩眼,顧若曦完全沒看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被盯了一樣,她又擔心嫁妝的事,還擔心舒氏的事。


    秦明遠看自己表的態沒起到反應,當時臉色有些不好。


    南宮煜不說話,小黃氏也很難接話題。


    顧世子看看這尷尬著,又隻能打個圓場:


    “其實也行,就兩邊交換一下嫁妝,也讓外麵的人都明白兩家都是明事理的。”


    這話說得!


    南宮煜似笑非笑的看了一下顧世子:


    “我們家有點不太明事理,主要是我們要分個對錯,嫁妝可以退換,但人呢?”


    顧世子臉色一變。


    南宮煜要是強硬的不還嫁妝,那自己家也好,還是國公府也好,都不敢多言半句。


    說句不好聽的,人家沒叫自己家賠償都是不錯的了。以庶換嫡,這在侯門間,就是打臉,就是挑釁!


    倒是顧若蘭聽到這話時抬眼看向了南宮煜。


    她以為南宮煜是想要她1


    她的心又有些跳動了。


    這麽多年的感情,世子肯定是放不下的。


    顧若蘭看看似乎沒聽到南宮煜說什麽話的顧若曦,因為顧若曦正在轉頭和母親說著話呢。完全沒理會他們這邊說些什麽。


    而南宮煜卻是連冷冷的眼神都沒有給到顧若蘭。


    顧世子有些為難的看看老侯夫人和自己的娘親,看來,嫁妝一事,是談不攏的。


    老侯夫人陰沉著臉還在想辦法,但侯夫人卻是焦急的叫道:


    “不可以。那些嫁妝都是我的心血,我自是要給我的女兒用。”


    南宮煜似笑非笑的說道:


    “這麽說,夫人是不認若曦是女兒?”


    侯夫人張張嘴,沒說出那個‘是’字。


    每一府的主母,都是家裏的庶出孩子的母親,這是規矩。


    孩子不能叫姨娘叫娘,隻能叫姨娘。姨娘在正規的場合,見到自己的孩子還得行個半禮呢,因為孩子是主子,而姨娘隻能算半個主子。


    庶出的孩子得叫主母叫娘。隻有主母才可認下所有的的母親這一稱唿。


    所以,侯夫人要是說了‘是’,那就是不認若曦。


    但你寧遠侯府拿一個不認的庶女來嫁給昌勇侯府?


    如果侯夫人要是說了‘不是’,那就是認下了若曦這個女兒,你說你的嫁妝是給你女兒的,這就對了,就是給若曦的呀。


    侯夫人連轉了兩個彎,知道自己不能迴答這個問題,但卻更知道,自己的嫁妝是拿不迴來了。


    一急之下,也隻有看向老侯夫人。


    說實話,老侯夫人也隻是裝得久一些,她也沒辦法。於情於理,這嫁妝想拿出來,一定會得罪昌勇侯府。


    而昌勇侯府他們得罪不起。剛剛那死丫頭不是說了麽,會去找京兆府啊。


    而且還說什麽王公公,那是說皇上都知道了他們家換嫁的事。


    現在隻是昌勇侯府沒追究,那就沒事,要是這位昌勇侯世子一追究的話,那皇上肯定是要問罪的。


    老侯夫人皺緊了眉頭,但沒想到秦明遠卻是淡淡的說道:


    “想來,南宮世子也不是被那些嫁妝就打瞎了眼睛的人。那些東西怕還入不了南宮世子的眼。所以,想要拿什麽才能換出那些嫁妝,世子請開個口。”


    顧家的人聞言一愣。


    倒也是,那些東西在寧遠侯府,算得珍貴的,但在人家昌勇侯府,那什麽都不是。


    於是,顧家的人看向南宮世子。


    南宮世子看看顧侯爺道:


    “也不是不可以商量,我隻有一個條件,就是放了舒姨娘的身契。”


    顧侯爺直接迴道:


    “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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