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隨著爆裂聲響起,那結界隨之崩碎,一股強大的衝擊波隨之席卷開來,張掌櫃趕緊將法盾所形成的結界縮小。


    盧霄見狀,心中微凜,劍訣一引,由攻擊轉為防禦。


    砰!結界被衝擊波轟擊的震蕩不止,周遭的房屋雖然經過特殊秘法加固,但也被衝擊的牆體開裂。


    邪刀劇烈的震顫著,想要掙脫而出,但仍是沒能掙脫骷髏的掌控。


    當即,張掌櫃沒有一絲的猶豫。他握緊刀鞘,也不知這一次他使用了何種秘術,懸於身前的血紋匕忽地崩作了一團血霧,沒入刀鞘。


    千絲入鞘術!


    此術一出,那柄邪刀似是受到了某種力量的牽引,鬼氣升騰,掙脫的力道越來越大,但還是被骷髏死死的禁錮著。


    張掌櫃一咬牙,割破手掌,竟是血祭自身,但血祭的效果極為顯著,刀鞘的牽引之力猛然大增,“嘭”的一聲,先是骷髏的手骨炸裂,接著在瞬息之間,整具骷髏都化作了一堆骨粉灑落。


    旋即,猶如地震一般,整座殘破古城都在震動,被引至滄月城的鬼霧有迴流之勢,八方牽引大陣愈發不穩,哪怕八大長老拚盡了全力也無法扭轉,滄月劍派鎮派之寶“拙劍”錚鳴不止。


    正向城主府趕來的眾人見勢不妙,心中大駭,在八方牽引大陣崩掉之前,果斷的捏碎了一次性傳送玉符,逃離殘破古城。


    眼見邪刀要被張掌櫃所得,盧霄大怒,在他看來,這邪刀本應是他的,怎能甘心就這麽被他人奪走?


    他當機立斷,飛身衝過去搶奪。


    然而,終究是晚了一步,隻見那柄邪刀化作一道電芒,自眼前閃過。


    唰!邪刀急劇縮小,無聲歸入張掌櫃手中刀鞘。


    而作為整個殘破古城陣法的核心,隨著骷髏崩碎,邪刀被奪,似是某種自毀的力量被激活,在刹那之間,古城內的空間正在“凍結”,在某種神秘的毀滅力量的作用下,周遭所有的事物皆如同青煙一般消散。


    “走!”


    張掌櫃已是麵如土色,一掌拍在寒九的肩膀上,催促道。


    盧霄迴頭就見那奪走邪刀的兩人乍然消失在眼前,他憤怒的大吼一聲,最後看了看正在湮滅的古城,捏碎傳送玉符。


    古城之外,不僅是那原本主持者陣法的八大長老,其他長老葉紛紛出力,此時見掌門出來,那些長老心下一鬆,八方牽引大陣立時崩散。


    盧霄召迴拙劍,臉色鐵青地看著那正在消失的古城。


    費了那麽大的功夫,最終卻什麽也沒有得到,他心中的怒火可想而知了。


    眾人見掌門的臉色如此之差,雖是好奇殘破古城中究竟發生了什麽,但他們心知現在不是問的時候,皆默默地靜立一旁。


    ……


    “咳……”


    臥牛嶺,關押顧清影的山洞內,張掌櫃扶著寒九,劇烈的喘息著。他腳步虛浮,臉色灰暗,仿佛隨時要斷氣一般。


    方才為了爭奪邪刀,逃離殘破古城,他拚盡了全力,如今已是油盡燈枯。


    張掌櫃這具傀儡身算是廢了,他將目光投向一旁的寒九。


    “喵~~”突然,一隻白色的小貓落在寒九的肩膀上,萌萌地看著他。


    貓?


    張掌櫃先是詫異,卻忽地瞪大了雙眼,在他的脖子上詭異地出現一道血痕,他的眸光漸漸暗淡,在意識被黑暗吞噬之前,他突然意識到了一個一直被他所忽略的問題。


    原本他以為這隻是一頭被對方撿到的流浪貓,即便這隻貓後來消失了,也沒在意。但如今想來,這小子的身份本就可疑,跟著他的貓又怎麽可能會普通呢?


    寒九錯愕地迴頭看了一眼倒地而亡的張掌櫃,疑惑地看著二黑,問:“二黑,你不是封閉六識煉化丹藥了嗎?”


    二黑嘿嘿笑道:“自我們第一次出現在客棧之時,本喵就覺察到了一絲異常,隨後一段時間,本喵總感覺有人在監視著我們,後來發現那張掌櫃很是可疑,直到張掌櫃懷疑自己中邪,想要你幫他驅邪那天,他終於是顯露出了不同尋常的力量,而這力量是如此的熟悉;不得不說,這世界可真是小,沒想到這麽快就遇到了老熟人!”


    牠心知此時自身力量的弱小,所以一直小心的隱藏自身,在覺察到有人在暗中窺視,牠並未打草驚蛇,而是施展秘法屏蔽掉探查,不然以寒九所布下的陣法結界根本就擋不下這個級別修士的探查。


    而這也令張掌櫃愈發的相信寒九來曆的不簡單,所以在那晚之前一直沒有對寒九動手。


    寒九問道:“是那個坑了你的老熟人?”


    二黑瞥了眼躺屍的張掌櫃,不屑道:“除了那個一直藏頭露尾,陰險狡詐的家夥,還能有誰?”


    牠冷哼一聲,繼續說道:“司空晏此人行事向來謹慎,是一個極為神秘的家夥,即便是本喵也沒有見過他的真身,就連對方司空晏這個身份也未必是真。”


    “既然你早已覺察到了他的身份,那為何不告訴我,就算打不過他,我們也可以暫且遠離這個是非之地,在旁看戲呀。”


    二黑賤賤地笑道:“嘿嘿,本喵不是一直在看著嗎?”


    聞言,寒九立時臉就黑了下來,一把抓住二黑,意有所指地笑道:“你有鍋嗎?”


    二黑揮舞著小爪子,威脅道:“小子,你給本喵客氣些,不然本喵就不幫你解千蟲蝕身咒了。”


    “你真能解?”


    “那當然,區區千蟲蝕身咒,不過是雕蟲小技!”


    “如何解?”寒九放開二黑。


    “稍等,待本喵醞釀一下!”二黑落在地上,抖了抖威武的貓軀,不懷好意地笑了笑,突然一個縱身,猛撲上去,張口亮出尖細的獠牙,一口咬在寒九的手指上。


    一股極寒之氣侵入體內,寒九渾身一震,倒吸一口涼氣,頓時,猶如被凍僵一般,僵立在那。


    三息之後,一個激靈,寒九又能動了,而那股寒氣隨著千蟲蝕身咒的消失而消散。


    “如何,千蟲蝕身咒是不是已經解了?”二黑蹲在地上,得意道。


    對於這個咒,牠可謂是極為熟悉,因為牠曾經就一不小心著了對方的道,經過了好長時間才想出了破解之法。如今解起來,自然極為輕鬆。


    寒九仔細感應了下,發現千蟲蝕身咒果然解了。


    “沒想到你這坑貨還真能解,那麻煩你幫顧姑娘也解了吧。”他活動了下被咬的生疼的手指,雖然傷口正在愈合,但方才那一咬還真是疼!


    二黑望向呆立一旁不能動彈的顧清影,一個深唿吸,猛地一口寒氣吹出。


    見此,寒九盯著二黑,嗬嗬笑道:“你的牙沒被崩掉吧。”明明吹口寒氣就行,非得咬,方才這黑心的貓一定是故意的!


    “喵~~”二黑露出滿口雪白的牙,挑釁的叫了一聲。


    也是約莫三息,顧清影一個激靈,身上的千蟲蝕身咒也被解去。


    顧清影走過來,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張掌櫃,問道:“你們方才去做什麽了?”


    寒九簡單的將殘破古城的事情說了一下。


    二黑則來到張掌櫃身側,仔細打量那柄掉在地上的邪刀。


    嗡!刀鞘忽然震顫,二黑大驚,猛的一爪子拍了下去,施展秘術將刀鞘上司空晏的印記抹去,暫時封印邪刀。


    司空晏費盡心機想要的東西,定然不簡單。嘿嘿,不過,現在這柄刀是牠的了。


    以前一直被司空晏坑,而現在,他終於黑了對方一次,他倒想看看司空晏究竟想玩什麽把戲!


    “好邪門的刀!”顧清影看著邪刀皺眉。


    “這究竟是什麽刀?”寒九好奇道,這柄邪刀之前一直被封印在那殘破的古城之中,而那古城中的人之所以會死,似乎與這柄邪刀有著莫大的關係。


    二黑也不知,牠仔細的研究了一會,發現這刀鞘本身就是一件異寶,而邪刀力量收斂到了極致,看起來就如同一柄普通的凡刀。


    奇怪,


    自離開古城後,邪刀的力量似乎被剝奪了一般,但又似乎沒被剝奪。


    可惜牠現在修為太低,還不足以看出其中的端倪。


    不管如何,既然邪刀已經落入牠的手中,那就是他的了!


    二黑一口將邪刀吞入腹中,牠打算慢慢煉化。


    滄月城這一地域如今已是是非之地,他們拿迴各自的儲物袋之後,沒有在此久留,而是通過仙人指路幡連夜遠遁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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