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哥也要娶妻了,我們兄弟姊妹聚一次便少一人,也不知大姐現在好不好。”


    “哈哈,一轉眼四弟也長大了,竟學會文人那套傷春悲秋了呢!”


    “使不得使不得,二姐可不要取笑弟弟了。”


    “哈哈哈哈哈”


    薑岐被二姐折秋取笑了一通,也有些麵紅耳赤。


    “不過四弟,可不敢學那些做派,大丈夫立於世當頂天立地!隻可惜姐姐不是男兒身。”


    說完不知道是不是想起自家父親整日行徑,竟有些傷感起來。


    這時,薑岷開口說道


    “好了,二妹就別打趣四弟了,二妹若為男兒身,比之木蘭不為過啊!唉,還是願意與弟弟妹妹們在一起最舒坦,要是長姐還在那便更好了。”


    說到這,眾人均麵色追憶,似是想起了以前兄弟姐妹們的各類趣事,竟也惹得一些侍女開始輕微抽泣。


    薑峰便看到自家侍女偷偷抹淚,不著痕跡的瞪了其一眼。


    那侍女看到猛地一驚,匆忙整理儀態,麵沉如水起來。


    “好了好了,可莫要說這些了,本是慶祝大哥定親的,老說些小時候的事情作甚,我們如今已經是大孩子了!”


    老三薑峻突然說道。


    其妹折芸卻明顯的看到了薑峻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耐煩,自家事自家知,自己這兩個哥哥年齡越大被父母帶的越偏。


    “老三,不得無禮,哪輪的上你插嘴!”


    看自家親哥教訓自己,薑峻便低了頭,隻聽這時薑岷說道


    “二弟,都是自家人,沒那麽多規矩,不過三弟說的也對,如今他也是大孩子了,不要總拘著他。”


    “是,大哥教訓的是。”


    薑岷聞言微微頷首,自己身為長兄,必須要團結兄弟,這都是自己日後的助力。


    薑岷繼續說道


    “小四,最近功夫練得如何了?”


    “大哥,小弟自然是能偷懶就偷懶了,練武多累啊!你不知道,張爺爺每日都將我好一頓練!”


    “欸,我們將門世家,習武本就是正常,吃點苦不算什麽,張爺爺是跟著四伯母過來的,那可是跟著忠勇侯上過戰場的人物,隻可惜忠勇伯在靈江之戰上戰死了,唉,國家痛失一棟梁矣!這張爺爺可與你說過當年的事?”


    “嘿嘿,還是大哥懂得多,嘿嘿。”


    薑岷聽薑岐說完這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說,過了如一個世紀般尷尬的三秒後,薑岷無奈的說道。


    “你呀!馬上就十七歲了,也該長大了。”


    “四弟最近在練功?我可是聽說四弟這幾日跟著四伯父天天往城外莊子上跑,不似練功啊?”


    薑峻冷不丁說了一句,氣氛頓時更顯僵硬,這薑遠寧不顧身份去城外莊子上與農戶為伍之事,家裏誰人不知?


    “三……”


    “老三!我看迴去就讓娘把你這張嘴縫上,長輩的事情也敢置喙,討打!”


    還不待薑岷說話,薑峰便張嘴說道


    “哥,我是怕四伯父把老四教壞了,你說好好的少年郎,不去尋風弄月,下什麽地啊。”


    “閉嘴,迴去抄三遍《論語》,明早給我。”


    “知道了。”


    薑峻無所謂的應了一聲,什麽《論語》,他定是不會抄的。


    “二位哥哥,息怒,別氣壞了身……”


    折芸小聲說道,她覺得自家哥哥好似越來越不將薑岷放在眼裏了,也是一番好心想岔開話題,沒想到自己也挨了一記瓜落。


    “三妹!哥哥們說話,你身為幼妹聽著便是。”


    “是。”


    折芸默默的低下了頭。


    薑岷看在眼裏,撇了眼低著頭的折芸也就幹脆不說話了,自顧自的飲起茶來。


    自己這幾個兄弟姐妹,可沒一個省油的燈啊,原本以為四弟薑岐像了四伯父一般老實憨厚,沒想到“這廝”看似濃眉大眼,心裏花花腸子也不少,讓為兄好生生氣,哼!


    薑岷如是想到。


    ……


    花開兩朵,嗯……其實也不知道多少朵,信國公府的管事也終於在鳴鳳閣找到了爛醉如泥的薑家二爺,薑道寧。


    “二爺,怎的喝成這樣?快隨我迴府吧!”


    “呔!你是何人?敢擾二爺清淨!”


    薑二爺看有人闖入包廂,便手成劍指一點來人,隻可惜醉酒眯眼,看也看不清,一時間竟幾分“醉裏挑燈看劍”的英武韻味。


    一聽這話,與薑趙寧同行之人立刻開始起哄起來,誰知道,這管事也是個綿裏藏針的人物,慢慢說道


    “各位,我乃信國公府二管事,我家家主讓我尋我們二爺迴府議事,諸位也請迴吧,若無其他事,與我等一同迴府也可。”


    在座的基本上都是落魄勳貴,信國公府再勢微也不是他們能碰的,門生故吏到底還有許多,家中豪富亦不是他們能比。


    “哎呦哎呦,原來是薑兄家中有事,那我等便不作陪了,改日,改日再去叨擾。”


    看著稀稀拉拉、搖搖擺擺走出廂房的眾人,二管事看著歪在軟墊上的薑趙遠說道


    “二爺,咱們這就迴吧?”


    “李管事,你好生無趣啊,你把人都攆走了,誰還與我一醉方休?”


    薑趙寧醉眼朦朧的看著李管事說道


    “李管事,你莫要管我,迴去告訴老頭子,我今日便在這住下了。”


    “二爺,老奴一直有個疑問。”


    李管事問道


    “自這鳴鳳閣開張,二爺便每每流連,點了姑娘作陪,聊上幾句給了銀錢便讓她走了,這是為何?”


    “哦,這是為何?”


    薑趙寧一臉玩味的看著李管事


    “老奴怎知為何?”


    “李管事,你與我兄長素來親近,連年歲都相仿,在我印象中你是突然某一天就到國公府做了管事,為何?”


    “請二爺明示”


    “明示?”


    薑趙寧掙紮著從軟墊上站起來說道


    “這家裏,終是沒有一人坦誠相待,李管事,我勸你也不要事事聽我大哥的,以免被人賣了都不知道。”


    說罷,便搖搖晃晃的往出走去。


    “老奴為信國公府做事,本就是工具。”


    李管事剛說完,背後便傳來了薑趙寧的聲音


    “好啊,有這覺悟終是好的,‘物是人非事事休,欲語淚先流’,李管事,下次一起喝酒啊。”


    “來人,扶著點二爺,迴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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