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婉婷雖然有些詫異,但是看見程奇峰如此表態,她還是立即點了點頭。


    “嗯,不用這樣的,叔叔,我相信你絕對是為了我好。”


    隻不過沈大夫仍舊有些不放心:“程先生,那藥茶的方子能不能給我看看?我不是信不過你,但有些事情還是保險起見為好,畢竟藥這種東西可不能亂吃,尤其是婉婷小姐這種身體,更得多多注意呀。”


    出乎預料的,程奇峰很是爽快的點了點頭:“沒問題,我這就去取,您稍等。”


    在程奇峰去取藥方的空檔裏,孔候還忍不住小聲吐槽道:“這叔叔對侄女的態度也太好了吧?該不會他們家還有其他貓膩……?”


    張洋搖了搖頭:“有沒有其他貓膩不知道,但我相信事情絕對沒這麽簡單。”


    很快,程奇峰便帶著藥方迴到了房間,沈大夫仔細檢查了一下藥方上的藥物,這才點了點頭:


    “看起來都是些尋常的補藥,這我就放心了,隻不過這藥方並沒有那邊說的那麽名貴,程先生,你這錢花的不值呀。”


    程奇峰搖了搖頭:“隻要是能對婉婷好的,就沒有什麽值不值這一說,無論如何,今天都辛苦你了,沈大夫。”


    隨後,程奇峰再度看向程婉婷,視線還不自覺的在床單上那團汙漬上停留了一會:“那我就先走了,公司裏還有不少事情要我忙的,婉婷,你也早點休息。”


    程婉婷點了點頭,隨著程奇峰離去之後,她才重新看向了沈大夫和張洋等人:


    “事情就是這樣,對了,您之前打算問我什麽來著?”


    張洋眯了眯眼睛,隨即便搖了搖頭:“沒什麽,可能隻是我多慮了而已,總之程小姐,你就先保重身體,我們晚點再見。”


    “晚點再見?”程婉婷有些疑惑,但張洋畢竟剛剛才救了她,因此程婉婷還是微笑著點頭,“沒問題,既然你是沈爺爺的徒弟,那你隨時都能進我家來找我。”


    再之後,張洋和孔候便跟著沈大夫離開了程家的宅邸,來到外麵之後,沈大夫還忍不住感慨:


    “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啊,沒想到老黃教出來的徒弟竟然在醫術這塊都已經超過我了,唉,要說我不羨慕嫉妒那也是不可能的,不過今天也是多虧了你,婉婷小姐才能醒的這麽快。”


    “不過你剛剛為什麽要自稱是我的徒弟?難道你還想著隱瞞身份?”


    張洋沒有迴答沈大夫的問題,而是依舊在皺眉沉思,蹙眉的表情讓沈大夫和孔候也有些不解。


    “事情不是都已經解決了嗎,你怎麽還愁眉苦臉的?”


    孔候有些好奇,而張洋則是思索完畢之後,才抬起了頭:“不,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


    張洋眼神銳利,隨後看向了沈潭:“沈大夫,你覺得我為什麽能用那種手段讓程小姐醒過來?”


    “那種手段?你說的是催吐?”沈大夫皺緊眉頭,“催吐有些時候的確可以讓病人暫時好轉一下,但說白了也就是迴光返照的原理而已,所以我當時才那麽緊張,還以為你是從哪裏學來了什麽錯誤的知識。”


    “結果你催吐之後,程小姐的氣色竟然更好了,這也是一件怪事,難不成你還用了什麽我沒發現的手法?”


    但張洋卻搖了搖頭:“沒什麽手法可言,沈大夫,如你所見,我就隻是簡單的給程小姐拍背催吐而已。”


    “至於為什麽催吐之後她會這麽精神,答案就在她吐出來的東西上麵。”


    孔候一臉懵逼,但沈大夫已經漸漸變了臉色。


    同為醫生,他很清楚隻有在什麽情況下才會出現這種用催吐來緩解病症的情況——


    那就是中毒。


    “你的意思是……程小姐被下毒了?”


    沈大夫目瞪口呆:“這不可能啊,誰人能給她下毒?不如說,什麽人會有這個本事和膽子?”


    “如果是那些下人的話自然沒理由,也沒這個本事。”張洋分析道,“畢竟他們和程小姐也沒什麽利益衝突,而且看程小姐那樣,她平時對待那些傭人也應該挺好的,不至於招惹他們的敵意。”


    沈大夫現在才終於反應了過來:“等等,你不會是在說程奇峰吧?!”


    張洋沒有直接明說,但張洋那銳利的眼神已經說明了一切,他默認了這一答案。


    “不,這絕對不可能!”沈大夫立即否認道,“不隻是我,稍微對程家的情況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程奇峰是除了程老當家之外最疼婉婷小姐的人了,平時恨不得把她放在手心上當心肝一樣護著,怎麽可能下毒害她?”


    張洋點了點頭:“單看表麵的話自然不像,但沈大夫,你要怎麽解釋在把那些藥茶吐出來之後,程小姐的症狀立即就得到了改善?”


    “而且既然隻是藥茶而已,為什麽程奇峰要兩頭瞞這麽多年?雖然他剛剛已經給出了解釋,但隻需要仔細想想,就能發現他的解釋簡直是漏洞百出,根本站不住腳!”


    沈大夫一把年紀,突然聽到這麽衝擊性十足的消息還是有些發怵,一時間竟然說不出話來。


    而孔侯則更為驚訝:“等等,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程奇峰不就是多年來一直都在給程婉婷慢性投毒嗎?這是殺人呀!”


    “但是,如果真要投毒的話,他直接下猛藥一次性解決程小姐不就好了?”孔候接著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大費周章,以至於要用這麽多年來日複一日的投毒呢?”


    張洋搖了搖頭:“我也不清楚,但如果是我站在程奇峰的角度上,貿然下毒必然會引起懷疑,相反,程婉婷的身體本來就不好,如果下慢性毒藥的話,長期以來,就能不斷惡化程婉婷的身體,最終使她看上去就像自然病死一樣,不至於惹得大眾懷疑。”


    “當然,或許還有沈大夫這麽多年都在給程婉婷治療的功勞在裏頭,畢竟雖然沈大夫沒有查找出關鍵病因,但還是盡可能的為程小姐調理身體,長期以來,或許也給程小姐無形之中添加了幾份保險,這才能讓程小姐一直堅持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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