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追霸占了一套別院作為居住地,葉曉曼從工地搬出來,與荊追同住。


    她迴到家,荊追的房門緊閉,在關門睡覺,最近他晝伏夜出的,不知在醞釀什麽大陰謀。


    葉曉曼看到他的存在,等於看到完全無法完成的任務,更焦慮了。


    她的任務毫無進展。


    別說鬼王了,連本地的鬼使,她隻在公務員考試的時候見過一次,說要將她推薦給鬼將,這麽長時間過去了一點動靜也無。


    她跑去問礦場的主管,主管隻讓她好好幹,在崗位上作出了成績,領導自然會看到她的努力。


    仕途晉升之路一片黑暗呐。


    葉曉曼推開她居住的套房,客廳連著廚房,還有一間臥室。


    月慕山聽到她推門進來的聲音,從廚房裏探出頭來,少年漂亮的臉上沾了白色的麵粉,笑著對她說:


    “姐姐歡迎迴家,飯菜做好了。”


    葉曉曼搬出來的住的時候,將月慕山也申請出來了,目前他們同居中。


    月慕山受葉曉曼公務員身份的庇護,不用像之前那樣需要辛苦挖礦,一個月可以請假幾天,每天能提前下班。


    他很享受跟葉曉曼同居的時光,空閑的時間全用來研究怎麽討她歡心。


    為了給葉曉曼一個溫暖的家,月慕山最近迷上了廚藝,葉曉曼一下班就能吃上熱騰騰的飯菜。


    葉曉曼對著月慕山迴以一個笑容。


    她看到月慕山,就想到她外頭有五個男人,她還金屋藏嬌偷偷養著一個新人,焦慮感接續飆升。


    月慕山將他做好的飯菜,一盤一盤地擺上飯桌。


    葉曉曼在餐桌旁坐下,掃描一桌菜色,很欣慰。


    月慕山進步巨大,他一開始完全不懂廚藝,做出來的菜是碳化的黑炭,難為她為了早日睡到他,每次都假裝很好吃地吃下去,暗地裏狂吃消食丹藥。


    今天的菜至少能夠看出來是什麽食物了。


    “這道菜,我做的。”


    月慕山身後跟著狐妖,狐妖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把他燒得色香味俱全的飯菜,大咧咧擺到葉曉曼麵前。


    和月慕山的手藝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狐妖輕哼:“阿慕為了你,特地拜我為師學習廚藝,你就感恩吧。”


    廚房裏跟著走出幾位年輕的妖修,幫忙盛飯布菜,都是年輕的男孩子。


    葉曉曼前陣子曖昧過的鶴妖也在其中,他被月慕山橫刀奪愛,為了繼續接近葉曉曼,暗中隱忍,迅速成為月慕山的跟班。


    葉曉曼不由得分神,多看了狐妖他們幾眼。


    妖修們衣著清涼,穿得花枝招展,年輕的軀體很迷人。


    月慕山不動聲色,擋住了葉曉曼的眼神,遞過來一雙筷子,“姐姐吃飯。”


    葉曉曼看到他潔白的手指上貼著止血的布條,心疼地摸摸他的手。


    她招唿妖修們坐下吃飯,她因有心事,吃得心不在焉,不過有客人們陪同說笑,這一餐吃得也算熱鬧。


    她提前離席,以身體不適為由,迴房歇息。


    鶴妖等人眼巴巴地看著她的身影離開。


    男孩子們都很嫉妒月慕山,他靠著美色傍上了葉曉曼,不用辛苦幹活,不用住烏煙瘴氣的礦場,還能得到行動上的自由,真是羨煞旁人。


    他們雖然在月慕山麵前假裝跟他好哥們的樣子,背地裏都在偷偷傳他的壞話:別看有些人錦衣玉食的,背地裏不知道被女人怎麽玩呢,聽說有些富婆會用鋼絲球哦。


    月慕山淡淡地放下筷子:“都吃飽了?迴去吧。”


    特地打扮過的妖修們,悻悻然離開。


    “雲胡,借一步說話。”


    月慕山讓其他人先迴礦場,喊住了狐妖。


    在無人的角落,月慕山直接說:“以後你過來教我做飯就行,不用帶上其他人。”


    狐妖解釋:“少主,我是在幫你籠絡同族,上位者和下屬的感情,在吃吃喝喝之中很容易就培養起來了。”


    月慕山不領情:“不需要。”


    狐妖:“為什麽?”


    月慕山說:“他們對阿絳別有用心。”


    狐妖:“哈?”


    狐妖很不可思議的樣子:“你在提防我們搶走你的醜河童?”


    月慕山不讚同:“阿絳很漂亮。”


    狐妖像被兄弟羞辱到了,“你為什麽覺得我能看上她呢?”


    他像竹筒倒豆子一般,話語劈裏啪啦地往跑。


    “是羨慕你每天天沒亮,就要起床給她做飯洗衣服嗎?”


    “哦我說錯了,應該是羨慕你拚命做一桌子的菜,結果她每一樣都沒夾幾筷,吃完飯後從不說謝謝。”


    狐妖心裏得意,我做的菜她可是吃了很多。


    “我來你家多少次了,請問她幫忙洗過碗幫你做過一次家務嗎?”


    “擁有這種每天出去喝酒賭錢,不知什麽時候就把家底敗光的好女人,你真是令人羨慕呢。”


    月慕山替葉曉曼說話:“她溫柔體貼,對我很好的。”


    他冷靜地說道:“我也沒說你覬覦她。”


    狐妖語調尖銳:“反正我是看不上她的。”


    月慕山整理著他身上的銀鏈子,“嗯。”


    狐妖看月慕山,愣了愣,他覺得月慕山有哪裏不太一樣了。


    那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近乎直覺,更類似於味道,月慕山依舊是少年,但那種青杏子般的澀口感消褪了一些,像是稍微成熟了一點,青杏膩綠的表皮開始微微轉紅,發出果子的清香。


    看上去更可口了。


    他站在少年和男人的邊界線上,稍稍往男人那條線跨過去了一步。


    狐妖脫口而出:“你跟她睡了?”


    月慕山的風情,是初嚐了遇望的男人才會有的。


    靈魂不再輕盈,柔軟的雙肩背負上欲望變得混重。


    月慕山臉發紅,“沒有。”


    狐妖苦口婆心:“我勸你別那麽快把自己交付出去,男子的第一水被人撈去後,就不被珍惜了。”


    “你要先吊著她,直到她跟你成親,懂嗎?”


    月慕山望著荊追房間的窗戶,想起了他眼底的輕蔑,點了點頭,“我明白的。”


    葉曉曼躺在床上,正苦苦思索著怎麽安頓六個男人的問題,接到月慕山的通訊:【姐姐,晚上來我房間嗎?】


    她立刻活了過來。


    焦慮是什麽?她沒有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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