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蔻領著人在丈量土地,打算建造出更多客居。


    一切都很好,葉曉曼還是覺得惆悵。


    長得最好看的月慕山離開山莊了。


    據說是不能辜負雙親的苦心,不能在一處安逸的地方偷懶,要去鬼域的其他地方探險。


    沒有帥哥養眼的日子,讓她怎麽活。


    “你能讓所有人死?”上線對葉曉曼製定的規則提出疑問。


    規則的強大程度,取決了地主能力的上限。


    上線覺得不用他出手,但凡來個金丹高手,葉曉曼就得跪。


    葉曉曼已經想好退路了,她諂媚地搓著手,對著上線點頭哈腰:“我不還有您這座靠山嘛。”


    她可不願被規則反噬,凡事無絕對,再百無一失的規則,總能被大聰明們找到漏洞。


    與其挖空心思製定規則,不如直接調高規則的“約束力量”,也就是“絕對力量”。


    她宣布了最後的一條規則:“第二條規則,副莊主是無敵的。”


    她討好地瞅著上線,“順帶一提,副莊主是您。”


    上線聞言,挑起眉。


    葉曉曼把她的所有風險,轉移到他身上。


    第一條規則,來山莊鬧事的人都得死,製約住了大部分暴徒。


    第二條規則,副莊主無敵。第一條規則製約不了的高手,扔給副莊主處理,副莊主萬一被打敗,山莊自動讓出給優勝者,副莊主承受一切規則反噬。


    至於葉曉曼?她不在任何一條規則裏麵,她不用承擔任何風險。


    山莊能經營下去,她撈錢,山莊被強者奪走,她卷錢跑路。


    又因為上線是她認識的最強大的人,化神期的厲久墨跟他的殘魂打,都能五五分,因此當世的高手很少能打贏他——真有實力打贏他的人,也懶得覬覦一座小小的鬼莊。


    葉曉曼這兩條規則定下,基本萬無一失。


    上線表示他當年能有葉曉曼的一半算計,魔族早統一天下了。


    葉曉曼樂意至極,上線不願意。


    “你把我算計進你的規則之中,你有辦法讓我點頭嗎?”


    上線說道:“你甚至連我的名字也不知曉。”


    他既然成了規則的一部分,葉曉曼必須把他的名字寫入地契之中,她寫不出來,這條規則便無法成立。


    葉曉曼踱步到上線麵前:“我知道的,您的大名。”


    上線不信:“哦?”


    風吹過,銀色的發絲與少女的黑發觸碰,像是意欲觸碰又放下的手。


    葉曉曼抬頭看他,嘴角輕俏地往上一勾,他便忍不住去看她飽滿的櫻唇,像滿汁的蜜桃,尤帶嬰兒肥的臉頰在光影下,一層薄薄的絨毛。


    “荊。”


    唇微啟,一個快樂的音符,貝齒上下一碰,很輕的聲響,卻像在他的心髒之上,擂鼓地一錘,震蕩他死寂的血液,留下經久不歇的波瀾。


    他的心,如被她咬了一下,小尖牙抿住心尖地扯,三分疼,七分癢。


    她踮起腳尖,他不由地配合俯下身,讓她在耳邊,吐氣如蘭。


    “追。”


    他近乎遺忘的名姓,就如此被她全盤托出。


    名字,是世界上最短的咒。


    很少有人敢直唿他,她的聲音抹著蜜的甜,他覺得過分輕佻了。


    他看著她唇間左側上端,那裏有一顆牙有個尖,他的心尖恍若被她咬出血了,眉頭皺緊了些,鬼麵倏忽抬起,跟她拉開了距離。


    葉曉曼還在笑眯眯地,他不知道她為何總在笑,世間並無多少喜悅之事,她為何總在笑,笑得他心煩意亂。


    “我再喊你一聲‘荊追’,你敢應嗎。”


    荊追把臉扭到一邊去,他想不通他是何時掉了馬甲的。


    “來嘛,做我的第二條規則。”


    “你想,我是你的下屬,我的山莊經營起來了,未來也會成為你的據點。”


    “人來客往的,我能幫你收集多少情報。”


    葉曉曼努力拉大老板進套,為此來舍下臉學人撒嬌,拉著他的衣袖做作地晃了晃。


    荊追看她的眼睛亮晶晶的,又低頭,看她拉著他衣袖的雙手,像兩顆小饅頭。


    他問:“你在跟我撒嬌嗎?”


    葉曉曼捏著嗓子:“老~板~”


    荊追靜了一瞬,他的表情隱沒在麵具之後,無人知道他在瞬間想了什麽。


    最後他直起腰,看向遠方,輕咳了一聲。


    算是答應了。


    規則成立。


    葉曉曼歡喜。


    荊追在前邊走。


    葉曉曼在外頭跟著。


    她說:“您還有事嗎?沒有我先走了。”


    把人利用完畢,就甩開玩她的去。


    她的毫不掩飾,讓荊追不快。


    他向她拋了一個東西,她接住,是一個瓷瓶,這才想起,又到了領解藥的時間。


    葉曉曼把藥倒到嘴裏吃掉了。


    荊追說:“你的新任務,幫我尋找魔……”


    他想起他已暴露了身份,鬱悶地道,“我的頭顱。”


    葉曉曼被奴役多次,已經習慣了,荊追跟所有資本家一樣,見不得打工人閑著。


    她用牙齒碾碎解藥,奇了怪了,吃了那麽多次,還是嚐不出什麽組成成分,“您的頭顱當年不是分給了鬼界嗎?”


    荊追說:“在鬼主手上,鬼主目前下落不明。”


    葉曉曼聽懂了:“找到鬼主,就能找到您的頭。”


    她迴想原著劇情,“目前六界並無傳出鬼主失蹤的消息,不知您從何得知的呢?”


    原書都沒交代的事,她咋找?


    荊追又恢複了身為反派的拽酷,“我的情報來源,你無須知道。”


    葉曉曼假裝傷心:“我把你當老板看,你卻沒把我當心腹看。”


    荊追對她的本性了如指掌,不為所動,“鬼主之下,有十位鬼王。唯有鬼王知道鬼主的下落。”


    “你可以先成為其中一位鬼王的心腹,打探情報。”


    葉曉曼苦澀地說:“成為鬼王的心腹,您說得輕巧。別的鬼修奮鬥幾百年都做不到的事,您覺得我能做到嗎?”


    荊追說:“你隻有一年的時間。”


    葉曉曼覺得天都塌了,好不容易搶到塊地盤可以驕奢淫逸,上線的命令一下,她又得出門奔波。


    吃得苦中苦,心裏會更苦。


    荊追困了,準備迴他的專屬套房睡覺。


    葉曉曼追上去,“老板,究竟怎麽成為鬼王的心腹,你指點指點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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