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衛將屏風左右拉開,蕭楚競走了進來。


    葉曉曼:“……”


    怎麽迴事老天!我再也不會叫你爺了,因為你從未將我當過親孫女!


    不是說紅妝坊的商品很難搶嗎,為什麽蕭楚競這麽快就迴來了。


    蕭楚競是閉著眼睛走進來的,“姬兄,你的宴席委實有傷風化。”


    屏風合攏,隔絕外界的靡靡之音,裏間重新成為獨立空間。


    蕭楚競確定這裏頭沒多少人,不會再辣他的眼了,這才睜開眼。


    然後就對上了葉曉曼的臉。


    就算葉曉曼戴著麵紗,他也能輕易將她認出來。


    他愣了愣。


    下意識去看她身旁的姬文逸。


    驀然想起了花園的一幕,又將視線轉到葉曉曼身上。


    早上姬文逸懷裏的女人,穿白裙,罩著淺黃色披風,眼下葉曉曼穿著粉紅色的衣裙,顏色不一樣。


    應該不是同一個人。蕭楚競將信將疑。


    他立刻聽到葉曉曼給他傳訊。


    【蕭師兄,接下來你一定要保持冷靜,我們兩人要假裝不認識。】


    【姬文逸今天忽然帶我出來應酬,他什麽目的,我暫時一頭霧水。】


    【我懷疑是我臥底身份曝光了,他在試探我的身份。】


    蕭楚競又不是白癡。


    【他為何帶你來參加此種……宴會?】


    葉曉曼對答如流:【龔曦兒是長公主,他們貴族之間這種交際很多的吧,姬文逸將我帶到這種極端的場合,應該是在試我的反應。】


    【如果我一副沒見過世麵的樣子,他就能確定我是冒牌貨。】


    兩人的交流在電閃雷鳴之間快速完成,蕭楚競無暇細推真相,決定先幫葉曉曼度過危機。


    他在葉曉曼身上停留了太長時間,姬文逸看他一瞬不瞬地盯著葉曉曼看,隻當他被葉曉曼的美色驚豔得轉不開眼。


    姬文逸不悅:“蕭兄弟,該迴神了。”


    蕭楚競掛上假笑,要在姬文逸的對麵坐下。


    姬文逸目視屏風邊的座席:“請。”


    蕭楚競摸了摸他腰上的劍柄,又和葉曉曼對望一眼,忍住沒發作,吊兒郎當地走去姬文逸指定的位置。


    空間寬敞,姬文逸的位置和蕭楚競之間,大概有十步的距離。


    蕭楚競不滿意,按照以往,葉曉曼突然出現,久別重逢,隻會被他抱住狠狠地親。


    現在,相見不能相認,無異於一種酷刑。


    姬文逸敢把葉曉曼帶來參加這種下作的聚會,可把他家老實的妹寶嚇得夠嗆,這輩子哪見過如此肮髒的場麵。


    蕭楚競越想,心口鈍疼。


    沒能保護好小師妹,是他的錯。


    姬文逸也後悔讓蕭楚競中途闖進來。


    壞了他的好事不說,就蕭楚競直勾勾地盯著葉曉曼看的浪蕩行徑,他惱得想將蕭楚競的眼珠挖下來。


    葉曉曼也是,自從蕭楚競進來後就有點心神不寧,玩著手腕上的手鐲,眼尾一直有意無意往蕭楚競的方向瞥。


    怎麽?看對眼了?


    當他死了?


    葉曉曼安靜得像是斷了氣一樣,她好想變成猴子,蕩著樹藤從窗口跳下去。


    隻要這兩位說漏嘴一個關鍵詞,她的計劃就全毀了。


    三人各懷鬼胎,一時間誰也沒說話,場子很安靜。


    砰。


    姬文逸把酒樽放到桌麵,力道有點響。


    他率先打破沉默,“蕭兄弟,孤記得,你替你家師妹買發簪去了?”


    蕭楚競抱著他的劍,坐著,沒喝酒,瞅著葉曉曼,梨渦深了一點,很像一條搖著尾巴等待誇獎的大狗。


    “嗯,買到了。”


    “我到了現場,排隊的時候,發現店主是我的故交,他同意我將當季的新品,包圓了。”


    葉曉曼低頭,躲避他過於炙熱的眼神。


    早知如此,就該多布置多幾間不同的店鋪。


    “蕭兄弟是情深之人,”姬文逸不冷不熱,話語忽然轉了個彎,“既然對你家小師妹一心一意,為何老盯著孤的美人看?”


    蕭楚競冷笑:“你的美人?”


    葉曉曼見勢不妙,疾唿:【蕭師兄,冷靜!冷靜!】


    蕭楚競按捺下來,“太子殿下最是風流不假。早上抱了一個,眼下,又換了一位。”


    葉曉曼扣手鐲的動作更急了,臥槽大男主你話裏有話,你是有疑問直接試探啊。


    姬文逸垂下眼,提起酒壺,往金樽裏添酒,文雅地勾唇,笑意不達眼底,“蕭兄何需惱羞成怒,論朝三暮四,孤與你不遑多讓。”


    他將盛滿酒的金樽,放到葉曉曼麵前。


    “一個女人罷了,蕭兄若是喜歡她,孤送你。”


    蕭楚競毫不客氣,“那我就,笑納了。”


    姬文逸看一直低著頭的葉曉曼的側臉,溫柔地說:“阿寶,把酒送予蕭兄。”


    葉曉曼如臨大赦,端著金樽往蕭楚競走去。


    恨不得立刻跟蕭楚競離開。


    短短十步距離,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她感到背後的姬文逸,快把她盯出個窟窿。


    葉曉曼把酒樽放蕭楚競桌麵,正要迴去姬文逸身邊,被蕭楚競抓著手腕扣下了。


    蕭楚競眉眼風流不羈,“美人,太子既將你賞賜與我,就留下陪我喝酒吧。”


    看到小師妹在別的男人身邊就火大。


    “哦。”葉曉曼無所謂,在蕭楚競身邊坐下了,去哪邊不是刀頭舔血的謀生。


    蕭楚競聞到她身上屬於姬文逸的龍涎熏香,厭惡地皺了皺眉。


    葉曉曼抬眼看他,梳著婦人的發髻,之前他還樂於夢一夢,幻想她嫁給他了,眼下隻覺得很不喜歡。


    她好像變得很陌生,成為另一人的所有。


    蕭楚競往她身邊靠。


    他的上半身剛動,葉曉曼的劉海被一陣疾風吹起,姬文逸的身影一閃,出現在她身邊,扣住她另一隻手腕。


    “太子,你後悔了?”蕭楚競抓著葉曉曼的左手,笑盈盈地問,將她往他懷裏拉了拉。


    “慚愧。”姬文逸看似好脾氣地歎氣,強勢抓著葉曉曼的右手,將她往他的方向扯,“孤唯有的一位侍酒美人,讓與你,太冷清了。”


    蕭楚競把葉曉曼拉迴來,“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姬文逸將葉曉曼扯迴去,“蕭兄何苦奪人所愛。”


    葉曉曼麵無表情,有沒有誰替她發聲。


    蕭楚競的笑容消失了,“我隻要她。”


    他們手下的案幾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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