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立刻與葉曉曼蛐蛐:“淑妃是皇朝皇帝的頭號寵妃。”


    “太子殿下的親生母親,聖德皇後還活著的時候,兩人是死對頭。”


    “淑妃育有一兒一女,襄城長公主和滕王。”


    “淑妃本來扶持長公主跟太子爭奪皇位,長公主也很爭氣,一度威脅到太子的皇儲之位,可惜她在結丹的時候出了意外,早早地就殞命了。”


    “如今,滕王跟太子爭奪皇位,是朝堂中一支強大的勢力。”


    “淑妃阻止您進宮,是因為聽聞您的美貌,防止您分寵。”


    “哎,永寧寺肯定被她安排了人,幾天後,我們就會因為水土不服意外死亡。”


    葉曉曼倒不擔憂。


    她手握龍莠,又跟姬文逸起了衝突,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淑妃說不定很樂意拉攏她。


    她也會很樂意與淑妃一起針對姬文逸的。


    不過永寧寺,貌似是嘉應的地盤?


    轎子是從寺廟的側門抬進去的。


    葉曉曼看到來來往往的都是眉清目秀的鹵蛋,確定來到了佛寺。


    話說……


    寺廟有這麽富麗堂皇的咩!


    說是皇宮她也信了。


    占地麵積遼闊,裏頭竟然還包含著山川湖泊,青竹梅林散落,梵鍾散落僧舍空靈,閑庭野趣不一而足。


    葉曉曼被安排到一間精舍住下。


    隔壁是間小佛堂,地點很偏僻,估計她被殺人拋屍半個月都不會有人發現。


    葉曉曼問侍女:“我們住的地方離聖子近嗎?”


    侍女指著遠遠的金塔塔尖,“聖子住寺廟最中央的區域,離這有十萬八千裏遠。”


    葉曉曼放心了。


    肩上的任務已經夠重了,她不想把精力用在應付他身上。


    “太子呢?”


    “他結束完護送任務,帶著他的人馬迴去了。”


    精舍像是荒廢多年的樣子,地麵和桌椅一層厚厚的灰塵,根本無法住人。


    侍女和侍衛們套上圍裙,拿起掃帚,打算配合清潔法咒,整理出一個可以住人的地方。


    葉曉曼讓他們把東西先放下,“四周布置下防禦法陣,侍衛們輪流巡邏,門窗關緊,不得放陌生人進來。從今天開始,外界的清水和食物一律不要進口。”


    葉曉曼如臨大敵的模樣,讓大家的神經都緊繃了起來。


    “您為何?”


    葉曉曼說:“我手握龍莠,隻要進宮麵聖,一定會成為皇帝跟前的大紅人。如今我得罪了太子,太子一定不會讓我這個隱患活著進宮。”


    “等著吧,最快今晚,他就派人來暗殺我了。”


    為首的侍衛緊張地說:“太子殿下如若要料理我們,我們區區幾個人……”


    “沒關係,”葉曉曼胸有成竹,“我立刻搬救兵。”


    侍女憂愁:“天底下還有誰能抗衡太子殿下?”


    葉曉曼笑了:“我還真認識一個人。”


    “為今之計,我越快進宮,越快得到皇帝的庇護,就能活得越長。”


    “姬文逸不想讓我進宮,我就要借助他身邊人的力量進宮。”


    “一個……”


    “令他不得不賣幾分薄麵的人。”


    一旦她順利進宮,變成皇帝跟前的紅人,看她不大進讒言,坑死姬文逸這丫的。


    【葉曉曼:睿王殿下,我來皇朝了,您有空與我見一麵嗎?】


    【葉曉曼:明天……不,今天就想見到您。】


    葉曉曼說幹就幹,迅速布局。


    ……


    飛流如練。


    嘉應在瀑布下方打坐,水流直直擊到他身上,身上的白衣濕透,緊緊貼著肌肉。


    姬惟明抱著浮塵,道袍鬆鬆垮垮,坐在一旁的山岩上,看著嘉應自虐。


    姬惟明由於不顧身份,公然跟人間女子求愛,被淑妃滕王那一派拿捏到短處,他迴國後,他們在皇帝麵前狠狠參了他一把。


    皇帝龍顏大怒,罰他到永寧寺禁足。


    算算時間,也快要恢複自由了。


    他是修道之人,被圈禁在一個小地方,茹素,對著青燈古佛,無論被關多久,對他來說都不算吃苦。


    之前也被關過幾次,每次都怡然自得。


    唯有這次,姬惟明覺得這段日子,難過極了。


    究其原因,受了情傷。


    葉大師再也沒有迴複他信息。


    對他避之唯恐不及。


    姬惟明很後悔,他一次勇敢追求,換來了跟喜歡的姑娘連朋友也做不成。


    也許應該把感情壓抑在心底,等待你情我願之時再開口的。


    衝刷著冰冷瀑布的嘉應,以指節抵唇,低低咳嗽了幾聲。


    嘉應自從迴到神域後,大病了一場,近期斷斷續續的一直在生病。


    姬惟明瞅著他蒼白如紙的臉色,勸說道:“你向來體弱,今天好不容易能下床了,別衝冷水了,迴去吧。”


    嘉應雙目緊閉,恍若未聞。


    姬惟明也不懂嘉應在扭什麽勁,迴來這段日子,嘉應一句話也不願跟他說。


    以前兩人勉強算好友,會坐在一起喝喝茶,談經論道。


    現如今,處得跟陌生人似的。


    姬惟明不以為意,禁足的日子無聊了,照舊過來貼嘉應的冷屁股。


    他對葉大師的愛慕之意,無法跟任何人提及,隻能對著嘉應訴說。


    今天依舊是嘉應自閉他的,姬惟明說他自個的失戀心情。


    “她是本王的初戀。”


    “本王第一次為一個女子日思夢想,夜不能寐。”


    姬惟明翻起道袍,看他的手腕。


    “衣帶漸寬終不悔,本王為伊人消得人憔悴。”


    “嘉應你看,本王是不是清瘦了好多。”


    “哎嘉應你說,本王要不要再給她發訊息,她會不會覺得是一種騷擾……”


    “你發的,她迴你了嗎?”嘉應忽然問了一句話。


    “本王偶爾跟她分享下生活,也不算騷擾吧……”姬惟明猛然抬首,“你剛才跟我說話了?”


    他用手掌舀起一捧水,砸到嘉應跟前,笑問:“還以為你變啞巴了。”


    嘉應倏然睜開眼,清冷泠地盯著他看,“她迴你了?”


    “不曾,石沉大海,”姬惟明歎息,“她一個字也不迴。”


    嘉應收迴眼。


    她沒迴你,是因為她的時間,全用來給我發信息了。


    最後一條信息,她說“一刻不見如隔三秋”,姬惟明你到死也無法得到這種思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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