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線要走,葉曉曼連忙抱大腿,“老板對不起,我承認之前對你說話是大聲了點,給點提示吧,求求了。”


    “至少說一說,我的前輩們都是怎麽死的吧。”


    上線悠哉悠哉地轉身。


    “我給你點提示。”


    “大皇朝推行內道外儒,以儒家的管理思維治國,講究三綱五常,推行存天理滅人欲,舉國上下道德的要求很高,儲君更不能有道德上的汙點。”


    葉曉曼握拳擊打掌心,“有了,找人抹黑姬文逸,讓皇帝廢了他。”


    上線:“你的某一任前輩,勾結吏部尚書,精心布局,汙蔑太子與科舉舞弊案有關。”


    葉曉曼:“科舉的不公足以威脅到江山社稷的安定,這還不死?”


    上線:“太子智謀無雙,朝堂之上有一半是他的人,與他鬥智,自取滅亡。太子將計就計,那一役,折損了我上千人,他們的墳頭草……”


    上線比了下葉曉曼的身高,“至今有你兩人高了。”


    葉曉曼:“上麵你說了,朝廷有一半的人都聽姬文逸的,儲君功高震主是大忌,皇帝能容得了他?找人挑撥他跟他爹的關係總行吧。”


    上線:“太子勤政愛民,禮賢下士,沒有任何紕漏,皇帝就算想廢他,也找不到錯處。”


    葉曉曼:“他就沒有缺點嗎?”


    “太子不貪酒,不愛財……”上線特地掃了葉曉曼一眼,“你不用想了,他也不好色。”


    葉曉曼仰天長歎,“連瑟瑟也不會,他活著還有什麽樂趣。”


    “對於男人來說,權勢是最好的催,情藥。”


    上線華麗的聲線帶著笑意,“你的前輩,曾有無數人自恃美色過人,使出美人計接近太子,你猜結果如何。”


    “太子命人把殺手的頭割下來,製成酒器送還與我。”


    上線已經看到葉曉曼的結局了,她即將直麵的,是一位不具備人類情感的怪物,手段毒辣的男人。


    葉曉曼:“說了這麽久,您的建議呢?”


    上線:“你想對付姬文逸,先要瓦解他的左膀右臂,一個是姬惟明,一個是嘉應。”


    “姬惟明不必說,姬文逸的雙胞胎弟弟,姬文逸的唯一軟肋。隻是他們兄弟感情甚篤,鋼板一塊,絕無可能反目。”


    “聖子嘉應,神權的官方代表,可以直接製約皇權,但是嘉應與姬文逸兄弟情同手足,這條路也堵死了。”


    葉曉曼:“建議是?”


    “你絕無可能完成任務,”上線殘忍地說,“等死吧。”


    葉曉曼:“草。”


    上線愉快地要關掉聯絡。


    葉曉曼抬手,“等等。”


    上線不耐:“說。”


    “你上次講過,我幫你拿迴鎧甲,會給我大筆賞賜,”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寶物呢?”


    上線的動作,很明顯僵了一下。


    接著很敷衍地在懷裏掏了掏。


    葉曉曼死魚眼:“你掏了半盞茶還沒掏出東西來,該不會是沒錢吧?”


    葉曉曼心態崩了,無法完成地獄難度任務開始發瘋,“沒錢當什麽大反派,迴家種田吧你。”


    上線:“你不要總問魔界能給你帶來什麽,而要問你為魔界貢獻了什麽。年輕人還是要多努力的。”


    葉曉曼:“努力有用的話,鄉下的牛早發達了。”


    “我臨死前,一定要把你拖欠工資的事,告訴所有打工人,你等著所有人背叛你吧。”


    還要把他可能是荊追的事爆出去,永遠別想複活了。


    他大爺的,遲早草哭他——曼姐拍胸脯保證,這是她第二次說這句話,事不過三,下次再出現時就是實踐現場了。


    上線在她的攻擊下,穩健的形象有點維持不住了,“等。”


    葉曉曼跟隨著他的背影,看到他走到一口很華麗古老的棺材旁邊,半邊棺材板很潦草地搭拉在地板上。


    他在棺材前麵拔了一大捧草,真·墳頭草,隨意地團了團,約有半麻袋那麽多,扔出來給葉曉曼。


    “賞你的。”


    葉曉曼抱著一大團草:“喂?您好意思嗎?”


    上線又被葉曉曼氣到了,切斷了和她的所有聯係。


    任憑她把所有的鏡子都敲打一遍,在識海裏問候他全家,再也不吭一聲。


    一副隻等她任務失敗、立刻跳出來合法取她狗命的打算。


    葉曉曼口吐芬芳,把懷裏的雜草抖開看了看,長得跟白菜配色的狗尾巴草似的,上麵隻附著微弱靈氣。


    她對照店裏的靈草譜,把價格排行前一百的靈草對照樣子,沒有一株是狗尾巴草模樣的。


    她合理懷疑,被上線拿不值錢的東西忽悠了。


    她氣憤又無可奈何,打定主意,下次辦事時一定要偷工減料。


    迴想上線有些肉痛的表情,她最終還是沒有扔掉這團草。


    她把狗尾巴草裝進乾坤袋,袋子滿了,她掏啊掏,掏出一對鳳求凰情侶劍,是倪韶容托桑花帶給她的。


    情侶劍無法接受落在渣女手上,兩劍一人碰麵,劍柄立刻發出抗議的劍鳴,叫囂著要離家出走。


    無所謂了有點累,俺是午夜傷心的玫瑰,失落玫瑰把劍帶到深夜黑攤,經過一番生龍活虎的討價還價,以66萬金的價格,出售給了劍販子。


    情侶劍:“?”


    情侶劍:“!!!”


    告到中央,我要告到中央!


    葉曉曼躺平了,睡得格外安然。


    上線給她的考卷是一張白紙,而差生擅長交白卷。


    她完全想不出好計劃,就走一步看一步唄,提前焦慮並不能解決問題。


    第二天一大早,大師兄對此次任務高度重視,太陽剛升起就敲鑼打鼓喊人集合了。


    葉曉曼打著哈欠走出門,迎麵撞見她的便宜師尊。


    厲久墨大部分時間都在他的洞天福地裏睡覺,神神秘秘的也不知道整天在做什麽,偶爾像這樣突然冒出來探望她一下。


    葉曉曼靠自己混日子混得好好的,逐漸遺忘了他的存在。


    厲久墨塞給她一袋他親手擀麵做的肉饅頭,心疼不已,“好孩子,你才剛斷奶的年紀,他們怎能派你去幹危險的活呢,我一定要去找宗主鬧一鬧。”


    他說話還是那麽抽象,葉曉曼站著睡眼朦朧啃饅頭,不知道怎麽搭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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