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情翻掌,修長的指間撚著甜熟櫻桃的枝梗。


    葉曉曼要去吃,他逗貓玩似的逗了她一圈,把櫻桃放進他口中,鮮紅的汁液在唇齒間爆開,末了還舔舔指尖上的汁水。


    吃個水果而已,吃得燒氣四溢。


    葉曉曼驚了,“你瞞著我去小倌館進修了?”


    司空情修長的四肢纏著她,“別將我與肮髒東西那些相提並論。”


    他把帶著果香味的紅唇湊近她,“嚐嚐看。”


    葉曉曼把他一推,他就順勢表演身嬌體軟,後退幾步,順勢倒在地上高高的稻草堆上。


    他手撐著身後坐在上頭,長腿自然打開,耳朵上的金飾閃閃發光。


    他用舌尖頂了頂上唇,美得雌雄莫辨的臉似笑非笑,明豔得野性難馴,挑釁地看著她。


    葉曉曼用立定跳遠的姿勢衝上草堆,把他撲倒了。


    司空情笑著摟緊了她的腰,兩人嬉笑著倒進了草堆裏。


    葉曉曼把司空情按下,手越過他的頭,去取放在他身後的櫻桃籃子。


    用靈壤種植的,又好吃,又有利於身體健康。


    司空情不悅地按下她的手,“來傳功。”


    “小師妹。”


    外頭傳來蕭楚競尋找葉曉曼的唿喚聲。


    兩人同時抬頭,頭發沾著枯黃的草梗,從形象到氛圍,充滿了偷感,看著地窖的天花板。


    司空情更不願放人了,“我們繼續,別理那個倒貼陰暗男。”


    不得不說,男人罵男人是最精準的。


    司空情結實的大長腿把葉曉曼纏得死死的,“我要大聲叫,把他引下來。”


    別吧,就算是影後連演幾天質量也會下降的。


    葉曉曼:“你就不知羞嗎?”


    “你就那般怕叫人看見?”司空情躍躍欲試,“被他撞見了才叫刺激。”


    那就不是賣老實人人設能糊弄過去的了。


    順帶一提,蕭楚競成長型大男主,她已經有種越來越忽悠不住的感覺了。


    葉曉曼不解地問,“傳個功而已,為什麽你們一定要表現得這麽燒?”


    司空情的嗓門一下子揚起來,“你們?”


    “你。”葉曉曼和司空情有滋有味地鬥嘴,“磨磨蹭蹭的,你還來不來?”


    蕭楚競的腳步聲時遠時近,她的膽子是越來越肥了。


    主要是司空情這廝抓著她的衣襟倒下了,拒絕了他多傷害他自尊。


    吃夠了釣係,她正迫切需要鮮辣款的換換口味。


    ……


    葉曉曼與蕭楚競、司空情小別勝新婚,如此那般蜜裏調油過了幾天。


    外頭的世界發生了不小的變動。


    那日嘉應與姬惟明匯合後,遭遇突襲,魔神的破天甲被第三方搶走。


    至於第三方是誰,六界的各大勢力都有覬覦鎧甲的可能,眾說紛紜。


    現場偷襲修士的屍體之中,翻出了幾具偽裝過身份的暗衛屍體,他們原本是服務於太子殿下的。


    大皇朝之中,嘉應代表的神權勢力,姬文逸代表的皇權,兩方一向是有矛盾的,後來嘉應出任聖子後,和太子殿下兄弟交好,彼此的摩擦才有所緩和。


    如此一來,大皇朝的各方勢力之中,傳出不少不諧的聲音,認為是皇族派人搶奪聖子的寶物,目的是為了削弱聖子威嚴,進一步加強中央集權。


    太子殿下一方,則認為是魔族動的手,同時也懷疑是人間監守自盜,因為清正宗自從無名劍和帝尊劍出世後,就有反悔交出魔神遺產的意思。


    清正宗則把質疑的矛頭指向太子殿下,畢竟現場出現暗衛屍體是無法辯駁的鐵證。


    隻有葉曉曼知道,鎧甲是假的,嘉應的動向,是她透露給上線的。


    攔路搶劫,順便挑撥大皇朝各股勢力的關係,全是上線安排的一手好牌。


    葉曉曼三天兩頭跑去跟大師兄他們打探一手消息,越是焦慮,越是沉迷男色。


    還好搬家繁忙,蕭楚競和司空情旺盛的精力被大大稀釋了。


    除了她眼下的黑眼圈有些明顯外,兩人的水她端得穩穩的。


    直到葉曉曼打聽出來,嘉應不曾透露她的存在,上線成功搶走膺品,徹底幫她收拾了尾手,她才放下心。


    今日,嘉應和姬惟明離開清正宗,啟程返迴大皇朝。


    神域已與人間互相猜疑,兩人再待下去,恐有人身安全方麵的隱患,神域催促他們盡快離開,隻留下一支精兵繼續留在人間勘查真相。


    相比來時的夾道歡迎,破天甲被劫之後,清正宗的態度冷卻了很多,此番送別,宗主不再出麵,隻讓唐長老代為出麵。


    嘉應不再和姬惟明同行,讓侍僧自行準備了車駕。


    姬惟明發現嘉應忽然與他離心了,隻道是最近的謠言動搖了他們之間的交情。


    “嘉應,我們自幼兩小無猜,皇兄和本王的品行,你是清楚的。”


    嘉應古井無波,一言不發。姬惟明勸他不動,知道他最固執,也就停下話語。


    兩人站在清正宗山門前,隨行車隊已在空中準備就緒。


    兩人都沒有立刻要走的意思,似在等待著什麽人,帶領一大幫人陪著枯站的唐長老,很納悶。


    姬惟明斟言酌句與葉曉曼傳訊。


    【葉大師,本王能否與您當麵道個別?】


    姬惟明可憐的模樣,嘉應看在眼底,內心湧起鄙夷。


    別妄想了,她是不會來見你的。


    他望向遠山深處,默念靜心咒,一邊矛盾地期待著,某處樹枝上會靜靜地站著一個送別的人影。


    兩人同時失意了。


    期盼的女子連一句臨別贈言也沒有發。


    同一片天空下,失意的人大有人在。


    倪韶容那天揚言要離開清正宗,清正宗果然就讓她離開了。


    她帶著侍女和行李,怒罵不休地從後門走了。


    以前一起玩的紈絝子弟一個也沒來相送。


    倪韶容對著山門唾了一口,“本公主遲早叫你們後悔。”


    她來到仙墟附近的小山坡,一腳踢倒了一棵鬆樹,“桑花怎麽還沒來?現如今連她這種賤婢也敢騎到本宮頭上了!”


    倪韶容揚言要誅桑花九族的時候,桑花忙完靈草鋪的事情,趕來赴約了。


    她把手裏的包裹交給倪韶容,“你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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