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會派人進行澄清,就說本王隨皇兄出行,今晚之事,全是本王一人所為。”


    姬惟明失魂落魄地,“可是皇兄,本王是真的喜歡她。”


    姬文逸這輩子沒愛過人,也不曾把情愛納入人生的規劃,對姬惟明的為情所困,他無法理解。


    “盡快了斷人間之事,返迴皇都。若想要女人了,孤替你安排相親。”


    姬惟明不可思議地問:“你真的能接受和不喜歡的人聯姻嗎?皇兄,想一想,一位你完全不愛的女人,而你要與她耳鬢廝磨,生兒育女。”


    姬文逸落下棋子,似對姬惟明天真的發問感到無奈,搖了搖頭。


    他隻有在兄弟兩個人時,才會展現出斯文表皮下的涼薄。


    天下是他的獵場,他人皆是目下塵埃。


    “如果隨便和他人成親了,”姬惟明說,“日後再遇到心愛的女子,就徹底失去追求她的資格了。”


    “愛?”


    姬文逸似聽聞極其好笑的笑話,執棋抵著唇笑了,低首斂眉的瞬間,溫柔皮相世家雅致流溢,唇角冷漠盡展。


    他嗤之以鼻,“孤不需要這種東西。”


    嘉應清理了冷掉的浴水,房間窄小,他需要再把浴桶拎到屋外的小雜間。


    他跪在地板上,用吸水布擦幹地上的水漬,他從未幹過這些瑣碎的家務活,輕易的活計他也做得磕磕巴巴的。


    清冷高貴的美人趴在地上做髒活累活,怎麽看都有一股可憐委屈的氛圍。


    如果是別人,看到後一定會衝上去把抹布奪走,葉曉曼毫無感覺,她享受完了,就趴在床上,遊手好閑地玩手機——沉迷她的通訊鈴鐺。


    【桑花:哎!有一件事情我必須要告訴你。】


    【桑花:公主派她的侍女找到我,說要重金收購你的物件,用過的紙巾、擦過胭脂的手帕、扔掉的衣服都行,讓我偷你的東西賣給她。】


    【葉曉曼:?】


    【葉曉曼:倪韶容他們沒再欺負你了吧?】


    【桑花:沒事,有你罩我,他們現在不敢動我了~】


    【桑花:我覺得公主好像對你產生了很可怕的執著。】


    【葉曉曼:不過她提了“重金收購”,總覺得很難拒絕呢。】


    【桑花:別吧,這筆錢咱不賺,很難想象她要收集你的東西去做什麽事,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說他們上等人咋都那麽變態……雖然她挺有錢真的。】


    【葉曉曼:有錢不賺白不賺。你順便拿我店裏幾件扔掉的工衣賣給她吧,得了錢我們五五分。】


    【桑花:那好的吧。】


    嘉應在床邊站了一會,葉曉曼專心致誌地舉著她的鈴鐺放到耳邊聽,他沉默地走開了。


    也許是在和那兩位通訊,甚至是在跟姬惟明聊天,反正那些男人漫不經心的,就輕易比下了他的煞費心機。


    【這都沒翻車?】


    上線在葉曉曼的腦海裏忽然出聲,把她嚇一跳。


    葉曉曼:【哈?你今晚一直在視奸我嗎,老板你變了,你以前沒這麽八卦的。】


    他就隻顧發任務,驗收結果,根本不管她的情感生活。


    上線依舊保持著他死裝男的風範。


    【傀儡,一旦被人掌握了做虧心事的證據,就會乖乖聽命行事。】


    上線話頭一轉,【我收集他人的罪證,需要略費功夫;收集你的,簡直易如反掌。】


    他的弦外之音,葉曉曼聽懂了,隻要她不聽話,他隨手給她渣過的男人放點料,不用他動手都用人來砍她。


    他對葉曉曼意圖逃脫他掌控的事依舊耿耿於懷。


    【想必將來根本無需我動手,你也能把你自己玩死。】


    葉曉曼對於這種敲打已經麻木了,厚麵皮的她,自尋到別的消遣,她翹起二郎腿,搖晃腳丫。


    “老板你隻字不提愛我,卻句句都在說愛我,你再這樣下去,我真的很擔心你會愛上我。”


    上線梗住了,這都能讓她爽到。


    【廢話少說,過來。】


    上線浮現在鏡子上。


    蛙趣,鏡子正對著方才浴桶的位置,剛才她和嘉應互動的過程,他該不會看得一清二楚吧。


    就算刻意不看,他如果是魔神荊追,心髒封印在嘉應身上,嘉應的感受,他應該也感同身受吧……


    葉曉曼不敢再細想下去,真是的,搞得她人心黃黃的。


    上線掃視地上的桶沿水漬,鄙夷地說:“一個大男人整天哭哭啼啼的,成何體統。”


    果然你偷看了吧!


    不然你怎麽會知道嘉應他動,情的時候會失控哭。


    嘉應剛才可哭了好幾次呢。


    真的,她的手現在還麻痹著。


    認真端詳上線,雖然還是戴著麵具看不清明細,但怎麽覺得今天的精氣神不如往日,有點像嘉應哭了好幾次後的狀態……


    葉曉曼震驚地說:“老板你以後別這樣了,我討厭沒有邊界感的男人。”


    上線懶得跟她掰扯,從鏡子那頭遞過來一副鎧甲。


    上次他們製定好了計劃,上線幫忙打造膺品破天甲,因為嘉應知道她拿走了鎧甲,葉曉曼主動把膺品鎧甲交還嘉應,在嘉應這裏洗脫嫌疑。


    他這種不想討論、直切公事的粗魯態度,更令葉曉曼有種坐實了預感的不妙猜想——他該不會通過旁觀她玩人,內心培養了些不得了的癖好吧。


    例如現實中有些人,是必須要窺看老婆,跟別人,那啥子,才能產生感覺。


    這種在臨床心理學上,據說都可以可以被統計入,星,變態的。


    葉曉曼第一次有點後悔懂得太多了,但也無法問出口。


    上線的脾氣不太好,她怕他會惱羞成怒把她滅口。


    葉曉曼隻能勉強把精神集中在公事上,她接住鎧甲,認真檢查了檢查,從質地到上麵的傷痕,都與真品相差無幾。


    關乎到小命安危,葉曉曼多問了一句:“您確保萬無一失?”


    上線迴答:“我已製定好萬全之策,力保聖子日後不會再為難你。”


    “放心,你現在對我有點用處,我不會輕易舍棄一顆好用的棋子。”


    感動,臥底生涯得到大反派蓋章,從小炮灰晉升為好用棋子。


    忍不住膨脹一下,未來也許會幹掉boss成功上位變成……算了,當個吃軟飯的普通人挺好的。


    “拿來。”上線伸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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