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曉曼從司空情口中,把手指拿出來。


    把打包好的食物,扔到他懷裏。


    聰明的女人,應該在對方發難前,徹底扭轉頹勢。


    她粗聲粗氣地說:“給你打包的秘製炭烤豬頸肉。“


    問心無愧,態度囂張。


    甚至還有反客為主,詰難對方大題小作的勢頭。


    果然司空情還來不及興師問罪,就變了神情。


    “原來你沒有迴複我,是為了替我買吃食?“


    他和葉曉曼來過這裏吃過一次飯,他隻是順口提過他喜歡這道菜,沒想到她就記住了。


    這家酒樓這道招牌菜很搶手的,就餐高峰期,要提前一個時辰過來排隊。


    看她滿頭大汗的,一定是在夕陽下排了很久的隊。


    司空情表情從一點就炸,變成了溫情脈脈,高自尊的他盡管沒有講明,但動作神態已經在開始反省了。


    他簡直鬼迷心竅,竟然會懷疑她。


    都怪蕭楚競在他跟前挑撥離間。


    這一定是蕭楚競的陰謀,為了讓他無理取鬧,讓他最終被葉曉曼厭棄。


    下次再也不能上他的當了。


    葉曉曼暗搓搓地觀察,看到司空情的情緒穩定了。


    她抬起手,作勢用袖子擦了擦他臉上的灰塵。


    她深情款款地說:“這段日子,你一直在照顧我,還為我屈尊紆貴留在食堂裏幹雜活,我很感動。”


    她像極了一個不善言辭的老實人,不會經常說些花言巧語,隻會通過行動去迴饋別人的關愛。


    “你昨天提過你喜歡吃豬頸肉,我就想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你吃到。”


    司空情有瞬間的疑惑,他昨天有提及這迴事嗎。


    但什麽都不重要了。


    他已經被葉曉曼澎湃的愛意,衝暈了腦袋。


    隻想把可愛的她,抱在懷裏好好地疼。


    葉曉曼順勢拉著他走下樓,出門,盡量遠離這家酒樓。


    她提議道:“我們去東湖酒家吧,那裏的蟹黃粉絲煲很有營養,給你補補身體。”


    司空情並不喜歡吃蟹黃,但他會從今天開始,把蟹黃粉絲煲列為他十道愛用菜之一。


    等他做了魔尊,還要專門在魔域設定一個“蟹黃煲”節假日,每年放假三天慶祝。


    他毫不忌諱人來人往,風情萬種地在她的兜帽尖尖印下一吻,“聽你的。”


    葉曉曼就這樣,順利開啟了今天的第二個地圖。


    她主導,在酒樓找了個離門近的位置——方便她節省離開的時間。


    她提著茶壺,倒茶,看似隨口一提,“你今天為何非要找我吃飯?”


    明明以前很好說話的。


    司空情直接攤開說:“你最近對我心不在焉的,我懷疑你在外頭有人了。”


    不得不說,他的第六感挺準的。


    要怪就怪嘉應太撩人了。


    葉曉曼沒有說任何解釋或者指責的話,她是老實人,不舍得責備他人,永遠會把所有問題歸罪到自己身上。


    “對不起,我最近一直擔憂著內門考核的事,沒有給到你安全感。”


    司空情更不是滋味了,“是我的不是。”


    沒有人想跟疑神疑鬼的人一起生活,特別還是時不時拿生命威脅別人的人,他從小生活在缺乏愛、互相猜忌的環境中,談戀愛了不知不覺把魔族的陋習帶過來。


    他以後一定要控製自己,否則隻會把心愛的女人推開。


    兩人徹底言歸於好。


    葉曉曼陪著司空情點了一桌子菜,她自然而然地提及:“我想起來了,附近有你最愛吃的釀豆腐,我去幫你買。”


    司空情霸道地攔下她。


    他召來店家,扔下一串靈幣,“花點錢幫忙跑腿就行了。”


    葉曉曼很堅持,她衝他笑了笑,“可是,我想要親手把你喜歡的東西,捧到你跟前。”


    這股子深情,誰見了不迷糊。


    司空情就迷糊了。


    在他思索著要在魔域設立第二個“釀豆腐”節假日時,葉曉曼一溜煙跑了。


    桑花等在十字路口,手裏提著一疊衣服。


    華燈初上,葉曉曼氣喘籲籲地跑過來,她捏了個換衣咒,瞬間把葉大師的專用服飾換好。


    桑花把她拉到路邊,口中咬著一把長梳,兩手飛舞著各種做頭發的工具,眨眼間幫助她綁了個符合大師氣質的成熟發型。


    葉曉曼把麵具戴好,裝備上變聲器,又要發足狂奔,“俺去也——”


    “等等。”桑花拉住她,覺得有必要把蕭楚競的反常反應跟她通風報信。


    桑花擔憂地說:“你是不是在外頭偷吃呀?如果是的話要記得抹幹淨嘴,蕭楚競好像知道了什麽的樣子。”


    她很苦惱:“哎劈腿是不對的事,但如果是我的姐妹作出此種事,我又忍不住要原諒她……”


    葉曉曼振振有詞,“我不叫偷吃吧,我又沒答應要跟他在一起。”


    “行了行了,”桑花說,“你快去哄人吧,我怕他把給你開的店收迴去。”


    “還有另一件事,”桑花欲言又止,“算了,晚點你有空了我再找你說……”


    葉曉曼受了桑花提醒,她本來下一家要先去姬惟明那,臨時改主意,腳下陀螺旋轉到左側街道,見蕭楚競去了。


    美好的夏日夜晚,街上行人在悠閑散步,隻有她在發命狂奔——劍靈在嘉應那裏望風,她沒有禦劍工具,坐飛舟的話,天上正是吃飯高峰期,塞車。


    蕭楚競所在的飯店離司空情的位置,跑過去要10分鍾。


    她到達目的地,先扶門喘一會,把氣喘均勻了,取下麵罩抹一把頭上的汗,再假裝歲月靜好,推開雅間的門。


    老鬼已陪著蕭楚競坐了好長時間了,從夕陽西下,一直等到了新月初升。


    老鬼抱著酒壺坐在窗沿,沉醉地吸著酒氣。


    “傻小子,迴家吧,她不會來的。”


    蕭楚競堅持:“她會來的。”


    老鬼嘲笑:“她如果在意你,就不會讓你等候這麽久。”


    蕭楚競抱劍閉目:“論跡不論心,論心無完人。”


    老鬼:“她肯定陪其他情人去了,輪跡,她已經劈腿劈成章魚了。”


    蕭楚競立刻換了說辭:“論心不論跡,論跡無完人。”


    老鬼:“……真理掌握在你的手中,可以隨意解釋是吧。”


    老鬼提點:“這次你不能隨便原諒她,就按照我們商量好的法子來,待會她進來,你還記得要做什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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