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督著弟子訓練的大師兄,走到司空情身邊。


    他也在惡狠狠地看著蕭楚競。


    在蕭楚競的阻撓下,葉曉曼現在早上不再給他送白粥了。


    大師兄在葉曉曼麵前,說了無數蕭楚競的壞話:“小師妹,你是個老實人,不知道現在有些渣男的手段。”


    “蕭楚競他啊,不主動不拒絕,慣會吊著女人吃軟飯。”


    大師兄故意給司空情透情報。


    “我父母是內門的長老,我聽他們說過,蕭楚競在內門,有一個未婚妻。”


    “未婚妻?”司空情立刻精神了。


    天助他也。


    手頭的計劃,再加上這條,蕭楚競再無翻身的機會!


    大師兄有被司空情蛇蠍美人的笑容嚇到,默默跟他拉開些距離。


    但他對蕭楚競的怨念太深了,“我再告訴你一些事情。”


    “蕭楚競最近受大長老賞識,外門一些重要的管理會議,也會喊他參加。”


    “他再三跟門派提建議,以後非門派修士,包括修士家屬,不能再住在山上了,連打工的缺口也不應該放開。”


    “說什麽正是因為疏於管理,門派上次才會被魔族攻破。”


    大師兄狠狠插刀:“太狠毒了。他這麽做,不正是要把你趕下山嗎。”


    司空情狠毒地眯眼,氣得牙癢癢。


    為什麽男人對男人的惡意那麽大。


    無所謂愛是忍耐和犧牲。


    等他找到機會就弄死蕭楚競。


    弟子們結束早練,四散離開。


    蕭楚競收劍,瞥了瞥不遠處,站在一起交頭接耳的司空情和大師兄。


    他喊住了一塊練劍的人。


    “陸師兄,聽說你接了任務,要去薊縣?”


    “沒錯,蕭師弟想拜托我幫忙購買特產嗎?”


    蕭楚競:“是這樣的,葉師妹原本住在薊縣,我想請你幫我打聽一下,葉師妹的哥哥葉情。”


    陸師兄順著蕭楚競的目光望向司空情,悄悄說:


    “葉師妹和她哥長得完全不一樣,你也起了疑心了是吧。放心,此事包在我身上。”


    蕭楚競淡淡地頷首。


    司空情對傳功的反應太大了,對葉曉曼的占有心也非同一般,蕭楚競始終覺得不對勁,因此動了調查的念頭。


    在葉曉曼不知道的角落,蕭楚競與司空情各自醞釀大招。


    兩人都是雷厲風行的性格,當天,陸師兄就出發前往葉曉曼的老家執行任務了,司空情則提前預知了一個月的薪酬。


    當晚,一份匿名信,經由傳信人帶入內門,塞進蕭楚競傳言中的未婚妻——倪韶容的門縫裏。


    第二天一早。


    倪韶容坐在梳妝鏡前梳妝,一名侍女走了過來。


    “公主殿下,在洞府門口撿到了一封信。”


    另一名侍女立刻捂嘴笑了:“肯定是給您的情信。”


    倪韶容也露出了自得的笑容:“念。”


    侍女展開信紙,看到上麵的內容,表情變了變。


    “信上寫了,我要告發蕭楚競在外門勾三搭四,不守男德罪不容誅,倪、倪……這裏是您的名諱,奴婢不敢念。”


    倪韶容美麗的臉龐冷了冷,“念!”


    “倪韶容快來管好你的男人。”侍女硬著頭皮念完最後一句話,立刻害怕地跪在地上。


    倪韶容疑惑:“蕭楚競?”


    侍女小聲地迴答:“他就是和您有婚約的,未來駙馬大人。”


    “呸,”倪韶容總算想起來了,柳眉倒豎,“一個平民,也配跟本宮拉上關係!”


    這事不提還好,一提起來倪韶容就生氣。


    她的母妃和蕭楚競短命的母親,曾經是手帕交,兩人曾有過約定,隻要將來出生的孩子是一男一女,就結為兒女親家。


    隨口一提的事而已,倪韶容根本不想承認,特別等她打聽到蕭家隻是底層家庭,連提起來都覺得受到侮辱。


    沒想到蕭楚競倒惦記上她了,為了她也跑到清正宗當弟子。


    侍女期期艾艾地說:“駙……蕭楚競現在已經是築基修士了,聽說還是個天靈根。”


    蕭楚競臉長得好看,再加上雍州事跡轟動天下,在內門也有些人氣。


    倪韶容的臉色這才好看一點,不過依舊不屑:“天靈根又怎樣,底層就是底層,奮鬥一輩子也改變不了低賤的血脈。”


    她照著鏡子,拔下頭上的簪子紮進侍女的手背,“廢物,連發髻也梳不好,桑花呢?”


    侍女忍著痛含著眼淚不敢說話,很快,一個瘦弱的女修走進來,所有人鬆了一口氣。


    替死的受氣包總算來了。


    倪韶容抓起桌上的茶杯砸向女修,“還不快滾過來幫本宮梳頭,下次再敢遲到小心打斷你的腿。”


    熱茶燙人,桑花的手臂上被燙起了水泡,她連捂也不敢捂,從侍女手中接過梳子,給倪韶容梳頭。


    她其實跟倪韶容是同輩的師姐師妹,卻因為性格懦弱,整天備受欺淩。


    桑花的手很靈巧,梳頭,搭配衣服配飾,把倪韶容收拾得光彩照人。


    倪韶容的不悅這才消去,帶上侍女和桑花出門了。


    湖邊的觀景亭,聚集了四五個表情倨傲的年輕男女。


    他們和倪韶容一樣,帶著奴仆,都是某些小國的公主世子,資質全是偽靈根,能進清正宗的內門,全是托了人脈。


    眼下,其他的修士都在勤奮修煉,他們聚在一起打麻將。


    看到倪韶容一臉怒氣地走進來,紛紛發問:“誰惹你生氣了?”


    倪韶容於是把今早匿名信的事,講了一遍。


    二世祖們正嫌無聊,為難得的樂子而興奮:“我們今天去外門看看你未婚夫吧。”


    倪韶容也正有此意。


    一行人說走就走,風風火火來到了外門的丹峰。


    這個時間點,蕭楚競正在靈圃勞動。


    靈圃的管理長老,看到一群身份高貴的王族來了,根本不敢攔。


    倪韶容嫌地裏髒,遠遠地站在一旁觀察。


    侍女給她指了誰是蕭楚競。


    她鄙夷地看過去。


    先從下到上打量了一番蕭楚競,再轉移視線,落在他殷勤圍著打轉的葉曉曼身上。


    就這麽兩眼,打從心裏湧上嫌惡。


    這麽說吧,在倪韶容的三觀裏,不管男的女的,她平等地看不起每一個“下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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