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一。”


    呂昊天觀察著她的一舉一動,不知不覺地變得緊張起來,握緊她的手,輕聲唿喊。


    蔣一不知道想了什麽,思緒漸漸迴籠,隻是心中的那朵荷花又落下了一片花瓣。


    “化妝師到了。”


    呂昊天眼含微笑,注視著蔣一的眼神裏充滿著愛意與占有。


    蔣一被支走,阿布伸了個懶腰,故意扭扭身體,假裝放鬆。


    “阿布,你應該知道,她現在不能被刺激。”


    呂昊天眼神陡然變得淩厲,收起溫柔和笑意,隻剩下一臉的陰冷。


    阿布唿吸一緊,一動不動地看著呂昊天,有些疑惑又忽而笑道。


    “我什麽也沒說,你沒必要這麽緊張。隻是晚宴上,我給她準備了一件首飾搭配衣服。”


    “現在沒有比她健康更重要,我知道老大很著急,隻是這件事急不得。”


    呂昊天麵容冷倦,低沉的聲音是帶著一絲隱忍的不悅。


    “小四和老大訂婚了,隻要她接觸外界會從別人嘴裏聽到,紙包不住火。到時候你該如何應對。”


    “現在,小四選擇的是我,其他都不重要。”


    呂昊天本好看的樣貌,被蒙上了疏離,故意用很慢的語氣強調。


    “你這是趁虛而入,哪天小一知道真相,她一定會恨你。”


    “讓她和之前一樣瘋瘋癲癲你就滿意了。”呂昊天反問一句。


    “我們不是她,沒有資格替她做決定。”


    阿布義憤填膺地眯眼瞪著呂昊天。


    “阿布,我和老大你選擇誰?”


    筆鋒一轉,呂昊天的聲音柔和,臉上收起了冷漠。


    阿布扯動嘴角笑笑,一副玩世不恭的態度。


    “我們認識這麽多年了,我一直都覺得你和老大是我最好的兄弟。”


    “那你應該知道,池家亂了,小一待在老大身邊太危險。”


    “我知道了。”


    阿布將敞開的外套紐扣一個個扭好,拿出墨鏡,嘴角弧度上揚,動作自然,擺手就大步離開。


    蔣一換了一件淺藍色輕紗禮服,抹胸上衣點綴了水晶,人魚尾設計細節將裙擺的層次和空靈感突出。


    呂昊天從背後環腰摟住蔣一,癡迷地將頭埋入她的脖子。


    “你真美,一一。”


    蔣一僵硬地杵著,突然地觸碰讓她下意識逃離,可又被呂昊天固執地禁錮在懷裏。


    披散的長發卷起波浪,眉心墜恰到好處的襯托嬌美容顏,宛如月光下的人魚公主,靜謐而神秘。


    呂昊天換上黑色西服搭配一條同色領帶,修長的身型襯得筆直,整個人變得豐神俊朗。


    “走吧。”


    蔣一總覺得他深情高雅不可攀,溫柔的秀色在一瞬間洗滌一空。


    這次活動的主辦方由俞家和呂家共同合作,主要為了宣傳傳統曲藝和現代藝術結合。


    宴請了各界知名人士,拍賣所得的款項將全部捐贈給為傳統文化奉獻的人。


    華燈初上,精心布置的晚宴正式開始。金碧輝煌的大廳,水晶燈撒下柔和的燈光。


    名流雅士穿著華服舉止優雅,穿梭其中。香檳流淌,樂聲和笑聲交織成一曲繁華盛宴。


    “呂總,歡迎。”


    俞傾城是這次的主理人之一,一襲酒紅色晚禮服,褶皺的一字肩透露著優美鎖骨,立體剪裁完美勾勒身型,宛如火焰中盛開的玫瑰,氣場十足。


    “這個給你們。”


    “麵具?”


    呂昊天詫異地盯著俞傾城手裏的兩個麵具不解地皺眉。


    “增加娛樂效果。”


    俞傾城淺笑,明眸皓齒,舉手間萬種風情,不給人拒絕的理由。


    “挺有趣的。”


    蔣一戴了準備好的麵具,由銀絲勾勒邊緣,鑲嵌著點點寶石。巧妙的遮住了上半張臉,隻留下下一抹紅唇,平添了幾分難以言喻的誘惑。


    呂昊天不再出聲戴上同款麵具,薄唇拉扯帶起下巴的線條,難掩氣質。注視著蔣一,牽著她的手一起走進大廳。


    “昊天?”


    高跟鞋在湊近他們的時候停住,麵具遮掩容顏,熟悉的聲音還是讓呂昊天一眼認出她。


    “好久不見,小四。”


    劉詩雅熟絡地和蔣一打招唿,動作自然。


    蔣一隻覺得一個身形曼妙的女人衝著她笑,黑色的裙子搭配精致的妝發造型,同樣的麵具沒有擋住她獨特的魅力。


    “聽你嫂子說,你住院了,身體沒事吧。”


    蔣一迅速思索,似乎記憶裏沒有這個人的信息,但是她提嫂子,應該是嫂子的朋友。


    “沒大礙,是他們小題大做。”蔣一禮貌地迴答。


    “好久沒見了,你穿上這套花嫁係列還是這麽美。”


    蔣一隻需要站在燈光下,禮服的鑽石反射光線,宛如波光粼粼的湖麵裏高貴的人魚公主,夢幻而神秘。


    “謝謝。”


    “不知道,呂總有時間和我談談嗎?”


    劉詩雅湊近少許,雙手不自覺貼近胸前,靠著呂昊天的耳邊,紅唇輕啟,彷佛拿捏著。


    “小一,我乖乖坐在這裏,我馬上來。”


    劉詩雅沒有逗留,徑直朝另外一個出口離開,絲毫不擔心呂昊天會不會跟過來。


    “小一,你一個人?昊天呢?”


    阿布環顧左右。


    “剛來一個美女,他們有什麽重要的事。”


    蔣一語氣淡然,這事在她看來是一件普通的事。直覺告訴自己,他們兩個隱藏著什麽秘密。


    “呂二可是你男朋友,被美女喊走,你不吃醋嗎?”阿布試探一下。


    蔣一蹙眉,若有所思。


    “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我兄弟—阿瑞。”


    池瑞澈高大的身型穿著黑色西服,眼眸透過麵具上精心雕琢的縫隙,閃爍著溫柔的光芒,那雙眼睛深邃而明亮,讓她不由自主地沉醉。


    “他小時候生病導致聲帶受損不會說話,但是懂唇語。”


    阿布簡短說明,敘述一件平常的事。


    蔣一指著他,又豎起大拇指,嘴唇放慢速度,“你好,我叫蔣一。”


    麵具下的池瑞澈愣神,和她比劃了同樣的動作。


    “小四,你居然會手語?”


    阿布震驚,這可不能露餡,被發現就完蛋了。


    蔣一眸子裏閃著神氣,小聲絮叨,有些底氣不足,“就會自我介紹。”


    “那就好!”


    “你說什麽?”


    阿布拍了一下腦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你們兩先認識一下,我去和俞小姐交流一下。”


    腳底抹油,溜之大吉。


    蔣一也不知道說些什麽,又覺得他不會說話,自己莫名的同情心泛濫。喝了一口果汁,低頭數著桌布上有幾朵花,盡量掩蓋尷尬的氣氛。


    一張便簽紙遞過來,蒼勁有力的字跡:這是果酒,少喝點。


    “是嗎?入口挺甜的。”


    池瑞澈嘴角不自覺上揚,小迷糊。


    又是一張便簽上寫著,你的手語學過嗎?


    “小時候和誰去慈幼院,學了一點點,見笑了。”


    蔣一眼神不時飄向前方,試圖用這份方式緩解忐忑。


    “你好,熱飲需要嗎?”侍者端著盤子走來。


    “奶茶?現在宴會都這麽可愛嗎?”


    池瑞澈好似看穿她的心思,在桌子上墊了餐巾,將茶杯的柄轉動到蔣一的左邊,留下一張便簽:小心燙。


    蔣一心中一動,對上池瑞澈的視線,有一瞬間的失神,目光仿佛被吸引一般,不自覺停留。


    “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


    池瑞澈唿吸微微一顫,心忽然跳動,眼神亮了。


    “抱歉,冒昧了。我總感覺你對我有種很熟悉的感覺。”


    我對你也有這樣的感覺。


    隨著池瑞澈手腕的轉動,每個字像被賦予生命的符號鑽入人心。每一個筆畫恰到好處,字如其人。


    文字和語言的交流打開了兩人的尷尬,池瑞澈眼神時而凝視著蔣一,盯著她撥動的櫻唇;蔣一聚交於紙張間,筆尖沙沙作響。


    阿布躲在角落裏,偷拍著兩個的側顏,眉頭上揚,手指輕快的敲擊著快門,哼著小曲兒,無聲地宣告。


    “兩個人在一起久了,感情怎麽會說忘就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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