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樣。”


    池瑞澈被迫退出房間,緊繃著神經,手指無意識敲打著輪椅扶手,手心的汗顯示著他內心的緊張。


    鄭思誠退出房間,確定蔣一熟睡後才關上門,看了一眼手表,神態從容。


    “蔣小姐的潛意識裏害怕你,想要逃避你。”


    蔣陽兩頰難以置信的僵住,愣怔了一下,“不可能,她最相信的人就是池瑞澈,怎麽會這樣?”


    “我之前也說過,催眠是有副作用,顯然蔣小姐意識出現偏差。”


    “如果再次催眠呢?”


    蔣晨收斂起微笑。


    “多次催眠會造成她的記憶不連貫,讓她的情緒越來越不安,她可能會出現失眠障礙,嚴重的會損傷她的身體或者器官。”


    “她後麵會慢慢記得以前嗎?”


    池瑞澈內心充滿了難以言說的情感,如同潮水般湧來,令他感到無法唿吸。


    “不要強行讓她迴憶,尤其是您最好不要出現,她現在身心俱疲,看到你隻會增加她的痛苦。”


    “如果可以,我們建議是永遠不要記得,否則一旦記得,重新建立的世界和原本的迴憶交叉,稍有不慎,她隻會比現在更糟糕。”


    鄭思誠沒有在意任何人的表情,眨眨眼睛如實迴答。


    池瑞澈推著輪椅手在要打開房門的時候頓住,鄭思誠的話如同晴天霹靂震在心底,眸光裏是絲絲不舍和心痛。


    腦海中不斷迴想著他們在一起的時光,仿佛這扇門隔絕彼此,池瑞澈眼含熱淚,生命中失去了最重要的一切。


    停頓片刻,他鬆開緊握的手,碎碎的劉海蓋住眉目,緊抿雙唇,可眼神裏的疲憊,像失去靈魂的空殼,強壓著心中的波瀾,沙啞卻溫潤的聲音開口。


    “她會記得自己懷孕了嗎?”


    每個字都是深深地無奈與苦澀,那天她說互相送禮物,就是想給自己一個驚喜。


    “不確定。”


    這位一向高傲的驕子,眼眶濕潤,不由自主地滑下一滴淚,推著輪椅打開房門。


    熟睡的蔣一他不止一次注視過,現在的她精雕細琢的臉上沒有血色,沒有平日裏的活潑,眉頭舒展,夢裏一定很開心吧。


    “乖乖,你一定很疼吧。”


    池瑞澈想撫摸蔣一的額頭,又怕驚醒她。


    “禮物我收到了,很喜歡,是個很漂亮的小公主。”


    他還想說些什麽,觸及嘴邊又生生咽下。


    “抱歉,我來晚了。”


    門口晴朗的聲音響起,呂昊天身穿簡單的白色襯衫,搭配一條淺色牛仔褲,整個人都陽光而清爽。


    與池瑞澈頹喪的不同,呂昊天使人感到溫暖而美好。


    “小四還在休息嗎?”


    “等她醒了好好安撫她,蔣小姐剛才喊你的名字,可能在她現在的潛意識裏,你是她最信任的人。”


    鄭思誠的話瘋狂在刺激池瑞澈,如同利刃一次次地刺痛池瑞澈。


    呂昊天不確信地看了一眼,大家都點點頭了,他也沒有推脫。


    “老大,你去休息吧。”


    呂昊天反客為主地坐在蔣一另一邊,絲毫不去關心池瑞澈內心的情緒。


    池瑞澈點點頭,一個人推著輪椅離開,時間差不多,小一該醒了。他拒絕了阿布的幫忙,一個人迴了病房。


    池瑞澈落寞的背影讓人不忍心,蔣晨重重的拍拍呂昊天的肩膀。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蔣一相信你,希望這段時間可以和我們一起保護她。”


    兩個人男人正式握手,彼此的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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