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予安看著姐姐祝星冉不再理會那女子,幹脆自己也跟了上去。


    還留在原地迴想著到底在哪裏見過這叫祝清雅的女子的李思蓁終於意識到祝家兩姐妹走了,趕忙跟上去。


    祝清雅見況,不甘心的跟上了祝星冉她們,疾步快走的略過祝予安和李思蓁兩人,用欣長白玉的手拉住了祝星冉。


    祝星冉沒想到祝清雅會直接拉住她的手,正要甩開之際,祝清雅自己踉蹌的退了好幾步。


    可在後麵的四皇子溫祈安看來,就是祝清雅上前要與祝星冉繼續說話,卻被祝星冉一把推甩開。


    他跑上前,擋在了祝清雅身前,厲聲道:“祝小將軍,這是幹什麽?”


    他這聲音有些大,仿佛就是在訓斥祝星冉,引得離他們近些的小姐和公子圍了過來,紛紛把目光看向了被四皇子溫祈安護在身後的祝清雅和已經停了腳步迴頭看的祝星冉。


    祝予安不悅,她離姐姐祝星冉最近,她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明明是那祝清雅自己踉蹌的往後退了幾步。怎的現在裝出了一副可憐模樣?


    李思蓁也是用異樣的眼神看著祝清雅,瞬息之間想起了自己到底是在哪裏見過她了。


    是半個月前被寧太後昭見進華蓉宮的路上時正好與她迎麵而過,李思蓁記得自己當時還迴頭看了一眼這女子。


    祝星冉不屑的向四皇子溫祈安走近了幾步,“本將可什麽都沒做。”


    四皇子溫祈安聽祝星冉都自稱本將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她這是在拿她將軍的身份來壓自己嗎?怎麽說自己也是個王爺,也是皇上的兒子。理直氣壯道:“什麽都沒做?本王在後麵分明看到了你推了把雅小姐,差點就將人推倒了。”


    “安王殿下,你也知道你在後麵,怎麽就能看個清楚,別是花了眼。”祝予安鄙夷的看著四皇子溫祈安。


    李思蓁雖然在祝予安後麵但也是能看得到前麵的祝星冉和那個叫祝清雅的女子,打著圓場:“可能是雅小姐走的急,沒走穩,才不小後退幾步的。”


    “就是。”祝予安認為這祝清雅就是來找她阿姐茬的,要不然怎麽老纏著她阿姐,阿姐都沒理她了,還跟上來。


    祝清雅見狀,小聲地抽泣起來,走到四皇子溫祈安身邊,“沒關係的,是臣女不小心的,祝小將軍沒有甩臣女的手,祝小將軍常年在戰上指揮軍隊,勞苦功高,可不能因為臣女落個什麽不好的名聲。”


    有圍觀的小姐公子說道:“祝小將軍這還沒封公主,還沒拿到接封聖旨,就開始恃聖寵而驕了。”


    “再能善戰,也早就失了大家小姐的風範。”


    “這女子也是可憐。”


    “祝小將軍是有功夫在身的人,可這功夫也不能在這金陽殿上使。”


    議論聲滔滔不絕,又引來了些人圍觀。


    李思蓁無語,自己來圓場,偏偏這個祝清雅還不肯事了,還要把祝星冉欺負她的莫須有的事做實。“雅小姐,你這話說的好似祝小將軍欺負了你一般。”


    四皇子溫祈安憤憤不平的接道:“難道不是嗎?”


    “當然不是,臣女的阿姐與雅小姐跟本不熟,欺負她作甚。”祝予安就說為什麽自己莫名其妙的看這祝清雅不耐煩,原來在這等著呢。


    祝星冉早就看透了祝清雅,“要麽你自己說,要麽本將找個目睹全過程的人來說。”


    祝清雅倒是要看看她祝星冉能找誰來為她作證,拿著水藍色的金絲手絹慢慢的擦著淚水,這副樣子讓那些圍觀的公子哥心疼在眼裏,連帶著又對身披鎧甲的祝星冉敵視了幾分。


    “祝小將軍欺負一個弱女子算什麽本事?”


    “就算你戰功赫赫,也不該如此。”


    後麵說的話開始越來越難聽了,祝予安都想上去給這幾個色迷心竅的公子哥幾腳了,“你們幾個是她的愛慕者?”


    其中一個男子迴道:“自然不是,隻是看不慣祝小將軍這種作為。”


    祝予安似笑非笑的“哦”了聲,“沒記錯的話,這位公子你應該是京都柳大人的嫡子吧。”


    那男子趾高氣揚的迴道:“正是本公子。”


    “那就好。”祝予安記得京都柳大人的夫人昨日在她的萬寶閣預定了五百批上等的綢緞,給她們的還是五折活動價,看來可以原價上再加價賣掉了。


    “祝小將軍,你這是要逼臣女嗎?”祝清雅啞聲道,哭得梨花帶雨的,惹人憐惜。


    祝星冉隻是冷笑,“雅小姐,本將與你素昧平生,確定要做的如此難堪嗎?”


    祝清雅泛著淚水的杏眼抬眸看向祝星冉,卻發現從她身後走來了一個溫潤如玉、身著一襲玉白色錦袍,似不染凡塵的英俊男子。


    下一秒男子開口嚴肅道:“本王看到的是這女子自己往後急退幾步的。”


    七皇子溫執玉眸光幽暗深沉,眸底似有驚濤駭浪翻湧著,冷冷的看著祝清雅。


    祝清雅被他看過來的眼神一驚,心下也是涼了涼,長的再俊美又有什麽用,居然是向著祝星冉那個賤人的。


    圍觀的人見是七皇子溫執玉作證,瞬間安靜,全都閉了口。


    他們可不敢招惹這位主,七皇子溫執玉從小聰穎睿智,長大後驍勇善戰深得昭煜帝喜歡。


    其母是嬌貴妃,生前是昭煜帝最寵愛的妃子,在二十二歲那年生辰宴上被人下毒而死。


    昭煜帝大怒,讓大皇子溫憬琛與長司院的人聯手一起去查案,可惜查了數日都沒結果。


    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京都眾人也漸漸忘卻,可在七皇子溫執玉養在瓊皇後膝下的第六年,七皇子溫執玉親自查出了下毒害死嬌貴妃的背後之人。


    這人便後宮的另一位貴妃—顏貴妃,其母族是京都世家大族陸家,其父是右胡陸卓今,效忠兩代君王。


    原因也很簡單,顏貴妃嫉妒七皇子溫執玉的生母嬌貴妃得聖寵,就私下向母族中的族長索要了毒藥—噬心霜,在嬌貴妃的二十二歲的生辰宴上悄悄的下了毒,害死了嬌貴妃。


    隻是這毒藥噬心霜極厲害極了,無色無味,又正好被人下在了嬌貴妃的湯碗中,嬌貴妃隻是喝下了一勺,便在一彈指之間沒了性命。


    七皇子溫執玉把事情查了個明白透徹,又把人證物證親自呈給昭煜帝,不聽昭煜帝發話,就自行拿著昭煜帝從他出生起送給他的北冥劍殺去了後宮。


    當時的顏貴妃還在和其他妃嬪品茶閑話,看來人是氣勢洶洶,如同惡鬼的七皇子溫執玉,瞬間慌了神,還鎮定無比的斥問著七皇子溫執玉:“這裏是後宮,你身為皇子,怎麽能擅闖後宮?”


    下一秒七皇子溫執玉就飛身上前給了顏貴妃五劍,一劍傷在雙眼上,一劍傷在左臂肩膀處,一劍傷在右臂肩膀處,還有兩劍分別傷在了顏貴妃的兩條腿大腿處,鮮血濺了七皇子溫執玉一身,把他雪白色的錦袍華服全染成血紅色了,也把當場的幾個妃嬪嚇瘋了兩個。


    二個時辰後顏貴妃已經是半死不活,麵目全非的模樣了。


    七皇子溫執玉最後也沒一劍要了顏貴妃的性命,而是直接單手拎著顏貴妃的脖子衣領處出了後宮,在路上碰到七皇子溫執玉的人都被嚇得四處逃竄。


    七皇子溫執玉出了皇宮,手提顏貴妃直奔京都陸家,到了陸家大門前七皇子溫執玉用內力古代一絲感情的說:“把陸家把族長陸崢交出來,不然血洗陸家。”


    陸家家主陸卓今親自出門迎接七皇子溫執玉,可就看到了令他崩潰的一幕,他唯一疼愛的女兒陸顏被傷的血糊不清,同時他也明白了七皇子溫執玉為什麽要來到陸家了。


    事情敗露,他還能怎麽辦?喪女之痛該如何報?隻好先保全陸家剩下的人,把族長陸崢交出去。


    七皇子溫執玉當著陸家所有的人把族長陸崢和貴妃陸顏砍得稀爛,家主陸卓今眼睜睜得看著女兒陸顏變成碎塊卻什麽都做了,當場昏死過去。


    等再次醒來時,已經是次日早上,昭煜帝下的聖旨也到了陸家,大概意思是右相陸卓今教女無方,包庇族長陸崢和其女陸顏毒害嬌貴妃,念其是二朝元老,世代效忠皇家,隻流放蒼州六年,其間沒有君王傳喚不得擅自迴京。


    這處罰太輕了,朝中大臣都看不透昭煜帝是什麽意思了,毒害貴妃,那可是全族掉腦袋的事,可昭煜帝隻是流放六年,難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昭煜帝早就放下了嬌貴妃的死?


    可要是放下了,七皇子溫執玉殺上門替母報仇的事,昭煜帝也全當沒看見,兩年後也隻是讓七皇子溫執玉去戰場上曆練了。


    後來的七皇子溫執玉十三歲封為昭王,帶兵出征平定昭雲國東邊九州的大量叛軍,十四歲收複被月國強占二十年的七座大型城池,手握精兵無數,這在皇子裏麵可是獨一份的,十六歲便是武榜第一高手,身手一絕。


    四皇子溫祈安也怕他這個七弟,但他還是壯著膽子說:“七弟,別、別是看錯了,雅小姐可是無辜的。”


    七皇子溫執玉隻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隻這一眼就把四皇子溫祈安給嚇得夠嗆,他是向著祝清雅沒錯,可要是惹怒了這位七弟,他可不敢,隻好默不作聲的起開了。


    太監張林在一側掩口命笑,祝清雅隻道這四皇子溫祈安是個廢物。若是五皇子溫言川在場,定不會讓她受如此的委屈和屈辱,真是沒用。


    祝清雅見勢不妙,又道:“昭王殿下,是臣女想上前與祝小將軍說話,一時沒站穩,誤以為是祝小將軍,祝小將軍方才還要抬手的。”


    她說抬手,卻沒說明祝小將軍是抬手扶她,還是抬頭推甩的她,圍觀的人都皺眉看向祝清雅。有的認為祝清雅是怕惹怒七皇子溫執玉不敢說是祝小將軍動的手,有的從始至終沒說一句話的人認為是祝清雅單方麵想陷害祝小將軍,可這也說不通呀。


    祝予安嘲諷道:“雅小姐,真是空口白牙就能壞人名聲,腦子不好使就去找大夫,在這發什麽病。”


    祝清雅聽得臉漲紅,又哭了起來,方才一部分改變看法的公子哥又開始憐惜美人了。


    李思蓁抿唇,接著祝予安的說“雅小姐,以後可不能隨意的誣陷人了,我們阿冉好歹是個將軍,你這樣可是要進大牢挨板子的。”


    祝清雅狠狠地在心裏記下了這三個人,日後一定瘋狂報複迴去!


    “把她拖出去,杖刑十大板,扔到宮門口。”溫執玉對她不會憐惜,他可沒忘記這祝清雅在上一世是如何折磨祝星冉的。


    “嘶。”有官家小姐倒吸一口涼氣,隻心歎這七皇子溫執玉也太狠了,完全沒有憐香惜玉的模樣。


    太監張林道:“是,殿下,來人將這位雅小姐拖下去杖刑。”


    見有侍衛上前要帶走她,祝清雅徹底慌了,再也鎮定不下去了,她以為七皇子溫執玉會就此翻篇,頂多怒斥幾句罷了。


    沒想過要對她動手,更沒想到還是杖刑,這十板子下去,她定要留下疤痕的,還要在平王府養上些日子,這讓瀾妃怎麽看她?


    對了,五皇子溫言川!還有五皇子溫言川呀,大聲喊著“昭王殿下王,臣女是五皇子平王的貴賓,也是他帶臣女上金陽殿的,你不能這樣對臣女。”


    七皇子溫執嘲弄一笑,目光冰冷無情“你是他的貴賓,與本王何幹?”不提到五皇子溫言川還好,至少那個畜牲還在大牢裏,一提到五皇子溫言川他就想到前世他倆是如何聯手折磨他的阿冉的。


    太監張林見那兩侍衛沒了動作,就急忙尖著嗓子說:“幹什麽呢?還不趕緊拖下去,難道要等殿下親自動手髒了殿下的手?”


    祝清雅被拖下去的時候,還在大喊著:“臣女是平王殿下的貴賓,七皇子你不能這樣對我。”


    太監張林在祝清雅後麵,給祝清雅來了一腳,厲聲道:“放肆,七皇子,也是你能叫的,杖刑再加十板。”


    李思蓁憋笑,她與七皇子溫執玉接觸不多,但七皇子溫執玉今日這番作為屬實令她刮目相看,也想起了很久之前聽說七皇子溫執玉十一歲為母報仇的血腥史。


    祝予安都要拍掌叫絕了,這個祝清雅真是悔氣,阿姐都不搭理他,還要硬湊上去搭話,還想陷害人,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五皇子溫言川又如何,他們鎮國府可不怕。


    祝星冉能感覺到七皇子溫執玉對祝清雅有股強大的殺意,是她的錯覺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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