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還有一兩章就能結束這個二合一的地圖啦!


    好想快點寫到遙南鎮啊,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了(搓手手)


    第99章


    古城與草原(五)


    聽著他說的話, 裴知故還沒有來得及說什麽,隻是沉默地看著他的時候,直播間裏的彈幕早已一條蓋一條地把屏幕都給蓋滿了。


    【艸!!聞歸你不要突然毫無征兆地開始認真說情話啊我一整個給激動地都快靈魂飛升了呃呃啊!!】


    【好幸運, 真的好幸運,能在世界上這麽多人偏偏找到彼此真的好幸運, 不行了, 我的眼淚止不住地開始往下流,我也好喜歡你們啊!】


    【可惡!還要我說多少遍才行!聞故知新yyds!】


    【你們就是命中注定!】


    ……


    裴知故看著聞歸的眼睛,那雙眼睛裏的愛意坦坦蕩蕩, 毫無遮掩也不想遮掩地從眼睛裏一下就全都跑了出來。


    聞歸的眼睛很漂亮, 好像看誰都深情,尤其是在他微微垂下眼來認真說話的時候,帶著一點柔軟的笑意,讓人隻想和他肆意地接吻。


    裴知故下意識地移開了自己的視線,望向了更遠處的一道山脊上。


    其實在和聞歸在一起之前他是不怎麽喜歡接吻的, 他不喜歡唇齒糾纏的感覺, 更不喜歡和別人交換唾液。偶爾床伴想和他接吻他也隻是敷衍地碰一碰, 甚至曾經有人在上床的時候和他深吻過一次, 他離開前還不忘漱漱口。


    接吻對他來說就像是一件沒有必要存在的事情, 直到他遇見了聞歸。


    聞歸的吻帶著一種綿長的占有欲, 每一次接吻都會讓裴知故產生一種即將要缺氧窒息的錯覺。


    每一次聞歸都會吻得很深, 克製又瘋狂地吻得他喘不上氣, 所有的唿吸都被壓迴了鼻腔裏。緩慢地缺氧讓裴知故的太陽穴突突地跳動著,大腦失去了操控身體的權利, 直到他的腿支撐不住身體軟在了聞歸的懷裏, 他的嗓子發出求救一樣的嗚咽, 聞歸才會戀戀不舍地放開他, 轉而去親吻他的眼睛還有嘴角……


    聞歸吻得很輕,他的嘴唇幹燥又柔軟,慢慢地吻掉他因為無法唿吸而生理性溢出的眼淚,吻走他嘴邊喘息帶出的熱氣,最後輕輕吻住他的嘴唇,一遍一遍地低聲叫他的名字。


    裴知故、裴知故……一邊笑著一邊這麽叫他。


    後來他也漸漸習慣了,習慣了聞歸連帶著也習慣了和他接吻。


    裴知故的手指微微勾緊了一些。


    他不像是聞歸,他沒有那麽浪漫,也沒有那麽多坦然自若的情話可以剖白。他看著遠處的山,過了很久之後才微不可察地「嗯」了一聲,然後反手握住了聞歸的手掌,把自己的手指穿過他的指縫裏緊緊地扣在了一起。


    作為一個beta,他更喜歡從理性地去考慮所有的事情,這是性別的彌補和饋贈。他不會說太多漂亮的情話,但他還是希望能讓聞歸知道,他也是這麽覺得的。


    看著他主動牽住自己的手,聞歸的心情忍不住一陣愉悅。


    他用肩膀輕輕靠了一下裴知故,然後笑著問道:“裴教授,你這是什麽意思?是覺得我說得很有道理嗎?”


    聞故調整了一下自己的麥克風,接著俯靠到裴知故的耳邊,笑眯眯地用著極輕極輕的聲音,緩緩地對他說了兩個字。


    他說:“老、婆。”


    刻意壓低的聲音略帶一些沙啞,含混著笑意和溫柔的兩個字毫無阻擋地傳進了直播間觀眾們的耳朵裏。


    眼看著他說完還對著鏡頭挑了一下嘴角,又故作無事地和裴知故說起了察科爾草原的天氣,滿直播間的觀眾們都忍不住甩出了一屏的問號。


    【是我的錯覺嗎我怎麽覺得聞歸是在炫耀??】


    【我不懂但我大為震撼,他不會還在吃上個周我們管裴教授喊老婆的醋吧,這是什麽幼稚鬼alpha啊救……】


    【操,對不起大家我的關注點可能有點歪,就是說雖然但是聞歸的聲音,好好聽啊!!能不能讓他多喊幾聲老婆我真的很喜歡!!】


    【確——實——這他媽誰聽了誰不迷糊啊??反正我迷糊了嘿嘿……】


    聽見聞歸說出這兩個字的時候,裴知故條件反射一樣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地瞥了他一眼,但最後還是沒有說什麽。


    倒也不是說他對這個稱唿有多麽大的反感,主要是從認識到現在,也就上次節目錄製的時候他當著自己的麵喊過幾次「老婆」。


    除此之外幾乎從來都沒有這樣稱唿過他,就算是上床的時候聞歸吱吱、哥哥、裴教授……好幾個稱唿一起混著喊也沒有喊過這兩個字,所以聞歸忽然這麽一說,難免讓他有些不太適應。


    他對這個稱唿不算討厭,隻是覺得從聞歸的嘴裏說出來很奇怪。


    聞歸見裴知故這樣的反應,隻當他是不喜歡被這樣稱唿,於是略略放低了聲音和他說了句抱歉,解釋說自己剛剛隻是一時興起,如果裴知故不喜歡的話,不會再有下次了。


    裴知故沉默了片刻,才又開口迴了一句:“還好。”


    他的確不太喜歡被這樣稱唿,但從聞歸的嘴裏說出來意外地沒有那麽讓人煩躁。


    就在他們站在一旁說話的時候,節目組所提前安排好的負責嘉賓們接下來一周生活的人也正好撩起帳篷走了出來。


    負責安排他們這一周住宿和生活的人叫烏蘭,一位遊牧民族的女性alpha。她是這一片牧區的管理者,同樣也是這一片家族裏的大家長,看起來約莫三四十歲的模樣,身上帶著草原的豪放和爽朗。


    為了這次拍攝,烏蘭提前很早就和牧區裏的其他人一起紮起了四座臨時帳篷,作為這段時間裏幾位嘉賓們的住處,還有裏麵的被褥和生活用品節目組也都提前準備好了,隻等著嘉賓們拎包入住。


    他們的帳篷離著烏蘭的帳篷很近,烏蘭說這樣有什麽需要也可以直接找到她。


    在安排一切之後,烏蘭就暫時離開忙其他事情去了,走前還不忘笑著和他們說一句:“不要拘束,草原上沒有這樣的規矩,來到草原我們都是一家人。”


    於是等烏蘭走後,剩下的嘉賓們也都各自散去。對於大部分時間都生活在城市裏的他們來說,察科爾草原有著數不盡的魅力。


    眼看他們都走盡了,隻剩下聞歸和裴知故還站在原地。


    察科爾草原上的風從他們的腿邊矮矮掠去,吹動起了一片綠色的浪。聞歸望了一眼不遠處遼闊的草原,忽然笑了一下問道:“裴教授,要不我們去騎馬吧。”


    察科爾的風和察科爾草原一樣,靜靜地聽著,又靜靜地從他們身旁穿過。


    作者有話說:


    明天就可以換地圖啦!


    其實比起老婆,聞狗更喜歡叫裴教授哥哥w


    第100章


    古城與草原(六)


    “騎馬?”裴知故順著聞歸抬手指著的方向看了過去, 在離羊群不遠的地方有幾個穿著遊牧民族服飾的少年正拽著幾匹白色、紅色的小馬在給它們梳毛。


    裴知故不會騎馬,作為一個非常典型的研究人員,他每天的生活就是家和實驗室的路兩點一線, 就算是周末也還有很多學校之外的工作需要處理,偶爾真的閑下來了他也更願意在家裏待著, 或是去熟悉的酒吧點一杯酒, 喝完就走。


    對於騎馬這種在城市裏需要時間和金錢才能支撐起的運動,裴知故並不感興趣。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確是一個很枯燥的人。


    不愛交談也不愛笑, 更不喜歡麻煩和熱鬧。


    裴知故收迴了自己的視線, 神情平靜地對聞歸搖了搖頭,說道:“我不會。”


    聞歸對此並不意外,甚至巴不得裴知故不會,這樣他就可以順理成章地笑著接上一句:“沒關係,我可以教你。”


    裴知故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 看得聞歸甚至不知道為什麽有那麽一點心虛, 以為他不想去騎馬的時候, 裴知故終於緩緩地開口應了句:“那走吧。”


    聞歸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 直到看著裴知故都走出去了幾步又迴頭問他怎麽了之後才迴過神, 笑眯眯地跟了上去說:“沒什麽, 走吧。”


    聞歸的馬術是之前拍戲的時候學會的。那個時候他才二十出頭, 在一部曆史題材的電影裏飾演一位年少有名的將軍, 在電影裏有不少縱馬狂奔的鏡頭。


    說起來那部電影裴知故還看過。


    當時忘了因為什麽事情,可能是為了慶祝項目審批成功, 也可能是為了給誰過生日, 總之因為一些原因他被一起拉去了電影院, 坐在最後一排, 左右都空蕩蕩的,其餘的同事們則都坐在了他前麵的那一排。


    電影放映的時間的是個夏天,中海市的氣溫有三十多度。電影院裏冷氣開得很足,裴知故記得電影放映到最後五分之一的時候他的脖子已經被冷氣吹得開始微微發麻,他用手掌捂了捂自己的後頸,低頭抬眼的時候正好看見了聞歸扮演的那個少年將軍死在沙場上的瞬間。


    鏡頭對焦在聞歸的臉上,眉眼間還帶著一點未被磨平的銳利。


    聞歸看著鏡頭,瞳孔慢慢失去了焦距,他半跪在地上,身後的敵軍齊齊舉起了長/槍,槍尖的冷光一閃,下一秒十幾把長/槍就狠狠地刺穿了他,像紮透了一個沒有生命的稻草娃娃一樣,驟然齊齊沒入了他的身體。


    殷紅的血毫無征兆地從他的嘴角湧出,他如同一個斷了線的人偶似的,身體微微晃了晃。然後在支撐不住身體倒下去的瞬間,他猛地拉開了一枚煙花信號彈。


    他仰身望著那枚紅色的信號彈在炸響,紅色的煙花在空中驟然綻放。


    一陣虛影過後,十幾把長/槍如泄憤一般穿透了他的腹腔。


    天上綻放著紅色的花,地上浸透了紅色的血。


    最後鏡頭緩緩地定格在了他那抹略帶譏諷的微笑上。


    他望著天空,眼底的神采隨著煙花的散去也慢慢換散開來,在這一幕戰死沙場的鏡頭裏,他沒有說過一句台詞,連配樂也是低沉、蒼涼的。


    他隻是用眼神默默地訴說完了一位少年將軍的窮途末路。


    裴知故坐在最後一排隔著整個放映廳靜靜地看著,直到屏幕漸漸黑下去切換到了下一個場景後,他才緩緩收迴了視線,把身體放鬆下來往身後的座椅上靠了靠。


    他對這部電影沒有什麽興趣,對這部電影講的是什麽故事也不是很在意。


    但在看到聞歸所飾演的角色這樣沉默地死去之後,他忽然覺得能看到這麽一小段內容也就夠了。


    盡管他並沒有記住聞歸的名字,甚至再初次見麵的時候也對聞歸完全沒有任何的印象。


    那個夏天的驀然一瞥,好像也被一起留在了不怎麽特殊的夏天。


    在決定下來要去騎馬之後,聞歸和裴知故就找到了烏蘭,希望能借兩匹馬來騎一下,烏蘭也很爽快地就答應了下來,並且給他們從馬廄裏牽出來兩匹白馬,一個脖子上拴著五彩繩,一個脖子上拴著金鈴鐺。


    烏蘭摸著兩匹馬的脖子和他們說道:“這兩匹馬是最溫順的馬,害怕的話可以讓海圖幫你們牽著。”


    聞歸從她的手裏接過了韁繩,友善地對她笑了笑,迴答了一句:“謝謝。”


    然後他摸了摸其中一匹馬的鼻子,五彩繩打了個響鼻,乖順地低下頭來任他撫摸。


    聞歸輕拍了拍它的腦袋,笑著又和烏蘭說了一句:“不用麻煩了,它很聽話,沒關係。”


    烏蘭點了點頭,也不再多說,隻是告訴他們不要跑得太遠,察科爾草原遼闊,靠近湖水、河流的地方多有沼澤,不熟悉草原的人很容易陷進去,隻在牧區內是沒有問題的。


    聞歸和裴知故了然地點了點頭,和她說了聲謝謝。


    按照聞歸原本的計劃,他應該可以和裴知故在草原上度過十分充實的一個下午。他可以和裴知故同騎一匹馬,馳騁在漫無邊際的察科爾草原上,從背後緊緊擁住裴知故的腰,握住他握住韁繩的手……


    啊,美好。


    在他的想法裏,裴知故作為一個初學者,肯定需要非常多的幫助。


    比如馬一個不小心忽然往前走了一步裴知故重心不穩即將要摔下來的時候,他就可以一把扶住裴知故的腰,拉住亂跑的馬,好極了!簡直就是alpha的魅力高光時刻!


    隻不過他萬萬沒想到,裴知故的學習能力這麽強。他才講了幾個需要注意的要點,裴知故就能穩穩地坐定在了馬背上,甚至還能毫無壓力地小跑兩步。


    看著裴知故拽著韁繩俯身摸了摸五彩繩的馬脖子,心裏忽然升起了一股濃濃的挫敗感。


    他當時學騎馬學了半天才學會小跑,而且還不能跑太久,因為他當時挑到的那匹馬脾氣大得很,跑久了它還會耍脾氣……


    聞歸站在馬下抬頭笑道:“裴教授真厲害。”


    雖然沒能實現雙人同騎擁入懷中之類的想法,但是見裴知故學得這麽快,挫敗頓時就轉成了一股莫名的驕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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