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心憐等人是吃過唐無憂做的飯菜,眼下想起來,還是迴味無窮,可是劉春華一家子,還沒有嚐過,因此,也是十分的期待。


    “如果你們不嫌棄,那我就親自掌廚吧!”其實唐無憂的心裏是這樣想的,這麽多人去迎客樓吃一餐,那不得花幾百兩銀子?


    眼下,她與楚璃已然訂親,往後楚璃的銀子,便也該有她的一份。


    她才不願意將那白花花的銀子送給別人呢。


    楚璃聽了她的說辭,立馬在桌子下握住了她的手,劍眉蹙了起來:“爺不缺這點銀子!”


    為了區區幾百兩銀子,讓唐無憂頂著傷體去忙來忙去,他舍不得。


    “放心吧,我應付得過來,況且明兒個還有幹娘幫我,不致於累倒的!”唐無憂在桌底下迴握住楚璃的手,衝著他眨了眨雙眼,頗有幾分撒嬌的味道。


    這還是頭一迴唐無憂用這種語氣與他說話,楚璃愣了愣,卻是拿她沒辦法,隻得勉強應下。


    他們之間的互動,自然都落入了眾人的眼中,大家抿著唇偷笑著。


    吃過飯之後,劉春花便起身收拾碗筷,順勢便將唐小果抱給了唐無憂,卻不想,被楚璃一手接過。


    按理來說,楚璃對唐小果應該存有一定的芥蒂,她狐疑的看著楚璃,卻見楚璃笨拙的將唐小果抱在懷裏,麵容柔和了不少,雖不太會抱,但卻是極為小心,生怕傷著了孩子。


    他這神色,也讓劉春花放心了不少,心裏暗自為唐無憂歡喜,看得出來,他是真的很愛唐無憂。


    唐無憂見唐小果居然一點兒也不排斥楚璃,對於他笨拙的懷抱,還隱隱有些興奮之色。


    “既然小果不討厭你,我也勉強接受你了!”看著這一大一小擠眉弄眼的,她的心裏像是被某種溫暖填得滿滿的。


    嘴角也不自覺的揚起了一絲淺笑。


    “這是自然,往後小果是你的女兒,亦是爺的女兒,爺往後亦會將她捧在手心!”楚璃抱著孩子逗弄著,說這話的時候,頗有幾分自豪感,仿佛這個女兒,真的便是他們所生一般。


    唐無憂知道他是考慮到她身上有傷,怕小果會蹭到她的傷口,這個男人的心細出乎她的意料。


    待收拾好碗筷,唐無憂也想起了前天讓劉鐵柱打的紉縫機的零件,便看向劉鐵柱,順勢問道:“鐵柱哥,紉縫機的零件,你可做好了?”


    劉鐵柱立馬答道:“今兒個下午,我與張師傅已經將縫紉機組裝好了,眼下放下酒樓那邊,隻是不知道組裝的對不對!”


    那東西,他也沒見過,隻是按照唐無憂所畫的圖紙,依葫蘆畫瓢罷了。


    一聽說他們居然已經組裝好了,唐無憂的雙眼一亮,立馬說道:“咱們去將縫紉機搬迴來!”


    劉鐵柱立馬應了一聲,立即跑到門外去牽馬車。


    楚璃眉頭一擰,正要跟上去,卻是被唐無憂給製止了,她嗔怪的瞪了他一眼:“爺,我去去就迴,你好好帶著咱們的女兒!”


    這句‘咱們的女兒’,簡直讓楚璃心花怒放,雖說放著唐無憂與劉鐵柱獨自出去,他不太放心,卻因著這句話,他的嘴角勾了勾,故作大方的叮囑道:“快去快迴,爺給你一柱香的時間!”


    一柱香剛好來迴,這是連說句話的時間都不給他們呢,真是個小氣的男人。


    唐無憂噗哧一笑,卻是乖順的點了點頭,楚璃這才舒展了劍眉,示意她可以走了。


    得到了特赦之後,唐無憂立馬跟著劉鐵柱出了鋪子,她身上的傷雖說好了許多,但總歸還得多注意,因此,她直接鑽到了車廂中。


    馬車一路朝著興勝街的方向駛去,劉鐵柱的眉頭蹙得緊緊的,似感傷又似失落,他與無憂,是有多久不曾好好說過話了。


    這般想著,便聽車廂內的唐無憂喚道:“鐵柱哥!”


    劉鐵柱抓住韁繩的手緊了緊,暗自將馬車的行駛速度放慢了一些,迴過頭,似乎隔著車簾子,也能瞧見唐無憂的模樣。


    “無憂,你是有話想與我說麽?”取縫紉機,他原本一個人去也一樣,唐無憂會跟出來,想來是有話要對他說。


    “鐵柱哥,我聽聞,你打算離開……”這話她是聽趙心憐說的,劉月兒與她關係雖說也不錯,但總是顧忌著哥哥這層關係,因此,顯少與她說起劉鐵柱的事。


    似乎早已料到唐無憂要問這個,劉鐵柱笑了笑:“嗯,打算明兒個一早就走,也不知道何時才會迴來,我爹娘和妹妹,便拜托你照顧了!”


    瞧著他們在木和鎮,也算是過得簡單平靜,劉鐵柱也是放心的。


    這個話便是劉鐵柱不說,唐無憂也會做的,眼下,她的酒樓即將開張,眼看著,還需要大批的人手,因此,他們留下來,不單止是她照顧他們,同樣,他們也幫了她。


    “你打算去哪裏?”


    “先去京城那邊看看,之後也不確定!”劉鐵柱並不知道要去哪裏,他這樣說,不過是安撫一下唐無憂,怕她會擔憂罷了。


    聽到她有了具體要去的地方,唐無憂也鬆了一口氣,她知道劉鐵柱留下來,於任何人都沒有好處,與其挽留他,還不如放任他到外頭闖一闖,興許他的眼界就開了,到時候便不會這般死心眼了。


    沉默了一會兒之後,唐無憂鄭重開口:“鐵柱哥,我祝你能闖出一番自己的天地來,男兒誌在四方,你確實應該多出去走走,別的不說,明兒個,你若是有什麽需要的,你盡管與我說,以往是你在幫我,眼下,我也想幫你一迴!”


    她能給他的,便是有限的幫助,說這話的時候,唐無憂的心裏亦是有些觸動的。


    想到自己剛來到這異世,是劉鐵柱帶著她上山打獵,亦是劉鐵柱一次又一次的陪著她到木和鎮尋找商機。


    眼下,她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不得不說,這其中有著劉鐵柱的一份功勞。


    劉鐵柱的眼眶微微發紅,他明白她的意思,她並沒有忘記當初在桃花村時,自己為她所做的一切,相反,她牢牢的記在心裏,有了這一番話,他覺得鬱悶了幾日的胸口,漸漸晴朗了。


    “無憂,我一定會迴來的,你不必掛念!”馬車停在了酒樓門口,劉鐵柱跳下馬車,望著同樣下了馬車的唐無憂,露出了一個會心的微笑。


    這個微笑,使得兩人之前的隔閡一下子消散了。


    唐無憂開了酒樓的門,劉鐵柱便將組裝好的縫紉機搬上了馬車,像楚璃掐算的那樣,一來一迴,正好一柱香的時間,剛剛好。


    大家見到這架奇怪的機器,皆是目瞪口呆,左看看右看看,新奇的就像是見著了神仙下凡一般。


    “無憂,這個東西該怎麽用呢?你快說說!”


    劉春花早前隻聽說縫紉機能代替手中活,她是打死也不相信,眼下瞧見這東西真在眼前了,她是又好奇,又覺得不可置信。


    唐無憂也不藏著掖著,當著大夥的麵,穿針引線,而後裁剪了兩塊布,將布料平鋪在縫紉機的機麵上,對齊位置後,便踩動腳踏板,那對著布縫的針,便如同雞啄米一般一上一下的運作起來。


    唐無憂用手按壓著那布料,防止走偏,如此一來,原本要費一個時辰才能縫好的接口,竟用了短短一小會兒,便縫好了。


    劉春花將那縫好的布料拿起來一看,隻見那接口細密整齊,便是再好的手工,隻怕也做不出來。


    其餘人也是連連稱奇。


    “無憂姐,你快些也教我用吧!”趙心憐興奮的挽著唐無憂的手臂,也想像她那樣,隨便在縫紉機麵前坐一會兒,便能將一件衣裳輕輕鬆鬆的就縫好。


    見她這情急的模樣,唐無憂幹脆站了起來,讓趙心憐坐在縫紉機前,而後取了兩塊早前裁剪下來的碎布,一邊手把手的教她貼合,一邊講解。


    趙心憐照著唐無憂所說的踏動腳踏板,瞧見那兩塊布隨著針線的一上一下而緩緩往前挪,她亦興奮的像個孩子一般。


    “無憂姐,有了這縫紉機,往後咱們做起衣裳來,豈不是快了數倍,並且還不用擔心會出錯?”


    唐無憂點了點心,讚賞的看著趙心憐,她說的確實沒錯,縫紉機出錯的機率比人工要少。


    “沒錯,往後咱們用縫紉機能省下很多功夫!”話說到這裏,唐無憂頓了頓,又提醒大家:“止前為止,木和鎮還沒有出現縫紉機,我希望大家不要傳出去!”


    知道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一些如同宋義那樣喜歡小人,便會產生覷覦心理,想方設法搗亂,到時候又不知道要惹出什麽麻煩來。


    大家亦都知道這東西的重要性,經唐無憂一提醒,皆鄭重的點頭。


    縫紉機的事也解決了,唐無憂見天色不早了,便讓大家去休息,而楚璃也被她趕出了門外。


    劉春花見她麵色不太好,便主動抱過唐小果,讓她好好睡一覺。


    原本她正想著該如何向劉春花解釋不能帶唐小果睡覺的事,聽劉春花主動提出,她暗自鬆了一口氣,而後便朝著樓上走去。


    正打算睡下,原本安排睡在趙心憐房裏的宋嫣突然敲了門進來。


    唐無憂見她神色嚴肅,便爬了起來,示意她坐下,宋嫣卻搖了搖頭,上前一步,卻是指天發誓:“唐姑娘,我發誓縫紉機的事,我絕不會泄露出去,如若我說出去半個字,便讓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這誓發的嚴重了。


    唐無憂不解道:“我並沒有不信任你!”


    宋嫣的眼眶微微發紅,對她的話,並沒有多少震驚:“正因為唐姑娘的信任,我才更不能辜負你!”


    將一個仇人的女兒收留在身邊,還將鋪子裏的機密與她一塊分享,這份胸襟,令到宋嫣折服,她今夜來,也不止是來發這個誓,還有一件事她想與唐無憂商量一番,因此,她接著道:“唐姑娘,我還有事,想與你商量!”


    “坐下慢慢說!”唐無憂點了點頭,認真的傾聽著。


    宋嫣這才進了屋,坐在床頭的椅子上,麵上露出了此許肯求之意:“唐姑娘,宋記的鋪子怕是做不成生意了,我爹也不知道去了何處,親戚那邊都與我家不太和睦,我也不知道上哪兒去好,因此,我想向你討個差事,無論做什麽都行!”


    聽了她的話,唐無憂不禁噗哧一笑,她還以為是什麽大不了的事,酒樓快要開張了,她正缺人手呢,有人自薦,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更何況,今兒個瞧見宋嫣是個勤快的主,不僅能做衣裳,還能燒菜打掃,絕不比鄉下的姑娘要差。


    這樣的人,她是求之不得。


    “我正有此事,如果你不嫌棄,我想讓你留在霓裳閣……”


    似乎是沒料到唐無憂這麽爽快就答應了,宋嫣有些震驚的抬頭看著她,眼中有著驚喜之色,正要道謝,卻聽唐無憂繼續道:“過些日子,其餘人都會被我派到酒樓去幫忙,這霓裳閣,到時候就隻有你與我幹娘在此,你若是不嫌辛苦,我自然不會嫌你這個能手!”


    宋嫣趕忙搖頭:“不嫌不嫌,隻要有個落腳的地方,我就心滿意足了!”


    當然,除卻這些,唐無憂還想談談工錢的事,但她考慮到,所有人都還沒有談過工錢,因此,便壓了下來,打算過兩天等人齊了,再一塊開個會,把這事說一說。


    “早些睡吧,你就安心在這裏做事,我不會讓你吃虧的!”


    宋嫣重重的點了點頭,雖沒明白唐無憂說的‘不會讓她吃虧’是什麽意思,但到底有了落腳的地方,她已經十分感激了。


    次日一早,唐無憂起床後,發現自己的傷口已經結了痂,心中不勉有些驚歎,青九的醫術還真是不簡單,這麽深的傷口,僅僅兩日,便能愈合結痂,便是現代的醫術,也不見得有這麽快的奏效。


    偷偷給自己換了藥,身子已經輕快了許多,下樓的時候,大家正在用早飯,見張富貴也來了,唐無憂就順便跟他說了今晚吃飯的事。


    張富貴有些驚訝,他早前也有時會在鋪子裏吃完晚飯再走,可唐無憂今兒個說的這般正經,讓他隱隱覺得定然是有什麽事。


    瞧著大家夥抿著唇笑,張富貴更疑惑了,倒是劉月兒接了句:“張叔,無憂姐和楚爺訂親了,要請咱們吃喜酒呢!”


    張富貴驚訝的合不攏嘴,而後連連道賀。


    便在大家都說的熱火朝天之際,趙心憐急急忙忙的從外頭跑了迴來,她的眼眶紅的厲害,似乎是方才哭過,見著唐無憂,她立馬就抓住了她的手腕:“無憂姐,你快去看看秦公子吧,秦公子很不好!”


    今兒個一早,是唐無憂讓趙心憐去跟秦子陌說晚上吃飯的事,卻不想,趙心憐竟帶來了這樣的消息。


    瞧她那模樣,唐無憂意識到秦子陌定然是出了什麽事,因此,也不敢耽擱,立即就隨著趙心憐跑了出去。


    穿過一條巷子,便到了秦子陌早前說過的親戚家,可推開門,卻發現這小宅院子,根本沒有人,趙心憐一路領著她來到了秦子陌的房間。


    瞧見那躺在床榻上的男人,一張臉紅的如同煮熟的蝦子,額頭還滲著一顆顆豆大的汗珠,也不知道是夢著還是醒著,他的嘴唇蠕動著,似乎在喊著誰的名字。


    “快,燒壺水過來,而後準備一條濕毛巾和一盆涼水!”唐無憂摸了摸秦子陌的額頭,發現是滾燙的,眼下沒有體溫計,但她隱隱能感覺到,秦子陌的體溫接近四十度。


    這麽高燒,很容易燒壞腦子,再加上秦子陌的癆疾,便是丟了性命,都不為過。


    “秦子陌,你到底是怎樣照顧自己的,明知道你這身子不好,為何還要作賤自己?”她氣急敗壞的將秦子陌半扶了起來,擦拭著他滿頭的汗珠子。


    湊近了些,她似乎聽到秦子陌的嘴裏所喊的是:“師父……師父……”他不停的重複著這兩個字,不知是有愧還是記掛他。


    沒過一會兒,趙心憐便將燒開的水倒了一杯遞到唐無憂的手裏,而後又擰了溫毛巾給她。


    唐無憂將那熱水吹得涼了一些,便遞到秦子陌的嘴邊,強迫他喝下去,聽到咕碌的咽水的聲音,她這才鬆了一口氣,再將冷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


    方才她替秦子陌擦拭的時候,便意識到,這人病了興許不止一天了,全身的衣裳都被汗水給浸濕了,便是連蓋在身上的被子也有股濕濡的味道。


    若是不將衣裳換下來,怕是那濕汗又得被皮膚吸了進去,這病隻怕是血上加霜了。


    思量了片刻,唐無憂讓趙心憐去找一身幹淨的衣裳,而她則一咬牙,將秦子陌的上衣給剝了下來,閉著眼睛替他擦拭了一遍身體,直到那原本因為粘稠的肌膚清爽了許多。


    “啊……”趙心憐取了衣裳過來,便瞧見秦子陌隻著了條褻褲平躺在那處,她的臉‘騰’的一下漲得通紅,嘴裏發出一聲尖叫,想也未想便捂住了雙眼:“無憂姐,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脫男人的衣裳……


    後麵的話,趙心憐是怎麽也說不出口,但她的意思,唐無憂是明白的。


    “我若是不替他擦拭身子,興許他明兒個就沒命了,你說是命要緊還是‘男女授受不親’要緊呢?”唐無憂於她的反應,絲毫不放在眼裏,慢條廝理的解釋著。


    她不需要趙心憐懂她的話,趙心憐隻需要懂她在救人就可以了。


    好半天,趙心憐才將手緩緩的移開,此時唐無憂已然替秦子陌穿好了衣裳,她不明白了,怎麽救人命就非得擦拭身子,但冷靜下來的趙心憐還是選擇了相信唐無憂。


    “無憂姐,秦公子什麽時候才能醒過來?”


    唐無憂搖了搖頭,方才這麽一動,她肩膀上的傷似乎有些裂開了,此時正隱隱作痛,她正想起身找個地方瞧瞧自己的傷口,卻不想,手竟被昏迷中的秦子陌給一把抓住了……


    這一迴,他說的卻是:“不要走……不要離開……”


    唐無憂想掙脫,卻發現秦子陌握的很緊,她若是用力,怕是自己的傷口也要吃不消,因此,隻得任由他握著。


    趙心憐自然是瞧見了這一幕,她癡癡的看著那隻握住唐無憂的手,心裏隱隱有些羨慕,若是……那隻手握的是自己的手,該有多好。


    可這想法,卻也隻是一閃而過,便被趙心憐壓了下去,她隻覺得自己配不上秦子陌,便是連想也不該去想。


    眼看著天色不早了,唐無憂惦記著兩間鋪子,心中已是焦急萬分,再一次想掙開秦子陌的手,卻仍舊掙不開。


    “無憂姐,我先迴鋪子裏吧,也好跟大家夥報個信,免得他們擔憂!”趙心憐是極不情願走的,可她卻也知道唐無憂在擔心什麽。


    今兒個一早,他們那樣急匆匆的走了,隻怕大家都急壞了,再說晚上還得請大家吃飯,怕是楚爺也會提前過來,若是見不著唐無憂,她也好圓個謊,別讓楚爺誤會不是?


    唐無憂瞧了一眼仍舊時不時囈語的秦子陌,知道趙心憐也不懂醫術,留下來隻怕也應付不來,隻得點了點頭,交待了幾聲,便由她離開了。


    可就在趙心憐前腳離開,一道暗影卻緊跟著後腳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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