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璃一個健步躍了過去,恰巧鼻尖碰到了門邊,他不可置信的瞪圓了雙眼,原本以為唐無憂隻是發發脾氣,斷不會真的不理會他。


    可眼下,他發現,唐無憂似乎不是在賭氣或是開玩笑,而是來真的。


    摸了摸有些刺痛的鼻尖,楚璃的劍眉緊緊的蹙著,一雙眼睛裏盛著想發卻又不能發的火焰。


    大手揚了起來,正要將那木門拍碎,可最後還是緩緩的放了下來,氣得一轉身,便跳上了拴在門口的馬車,而後快速朝著青木賭坊駛去。


    就在楚璃離去不久,霓裳閣的大門被人重重的敲了幾下。


    趙心憐瞧著唐無憂的臉色,見她並沒有喝斥自己不要開門,便試探著走到門口,就著門縫往外瞧了一眼:“無憂姐,雲少爺來了!”


    是雲非白,除了他以外,還帶了一輛裝貨的馬車和幾名夥計,想來是過來取貨的。


    “開門!”唐無憂這才開口。


    趙心憐急忙將門打開,雲非白便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無憂,你可知道昨兒個你做的那道黃金丸子,不少客人都讚不絕口,想著今兒個還能吃上就好了……”雲非白一邊說著,一邊朝著廚房走去。


    可很快,他就從廚房跑了迴來。


    “無憂,今兒個的菜式呢?”廚房裏空空如也,一絲菜香都沒有。


    “沒做!”唐無憂懶得與他解釋,淡淡的道了一句,便準備駕馬車迴桃花村,方才她已經與張富貴和趙心憐交待了今天要早走的事。


    她原本也沒有打算爽約的,隻是早上左夫人生產的事來得緊急,她身為醫者,便是再無情,也做不到見死不救。


    “什麽?你沒做?你知不知道迎客樓多少人等著我這馬車迴去?你少做一日,迎客樓又得損失多少……”


    雲非白有些始料未及,他氣得瞪圓了雙眼,揚高了聲音質問著唐無憂。


    “少東家損失多少,便在我的利益裏扣吧!”唐無憂忙活了一個早上,又和楚璃吵了一架,眼下真的是很疲憊了,她眼皮都未抬,與張富貴和趙心憐道了別,便出了鋪子。


    雲非白在意的哪裏是銀子的事……至於氣什麽,他自己也說不清楚。


    跟著唐無憂出了鋪子,雲非白正打算繼續追問,低頭仔細一瞧,卻發現唐無憂今兒個臉色不太好,黑眼圈也極為嚴重,想來不是生病了,就是昨兒個夜裏沒睡好。


    無來由的,雲非白的火氣都盡數滅了去,他看著唐無憂無精打采的解下韁繩。


    也不知道是中了哪門子邪,雲非白竟說了一句:“我送你迴去吧!”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雲非白整個人都驚呆了,他的臉也‘騰’的一下漲得通紅,原本要去搶唐無憂的韁繩的手伸過去時,不小心觸碰到了唐無憂的手……


    他整個人僵住了,有一種很陌生很陌生的感覺在心裏滋生。


    “不必了!”好在唐無憂太過疲憊,並沒有發覺此時的雲非白的不妥之處,她跳上馬車,道了句:“明兒個,我一定會準時做好菜點!”便揚鞭而去。


    剩下呆愣的雲非白還站在原地。


    ……


    楚璃迴到青木賭坊,跳下馬車,便衝上了二樓,對別人的招唿是置之不理。


    二樓,水逸正捧著楚璃平日裏看的那本金瓶梅津津有味的翻閱著,時不時發出一聲‘哦……’、‘嗯……’的聲音,雙腿交疊著,靠在楚璃平日裏坐的那把太師椅上,好不悠閑自在。


    手邊還沏了壺上好的茗茶,時不時品上一口。


    心裏正歎著這日子真是美好啊……便聽一陣腳步聲傳來,電光閃石之間,他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瞪圓了雙眼一瞧,險些嚇得尿了褲子:“爺……您,您迴來了?”


    爺不是去找唐姑娘了麽?怎的這麽快就迴來了?水逸以為楚璃找唐無憂,起碼也要用過晚膳才會迴來,可這才不過半個時辰啊……


    他以為楚璃是生氣他動了他的東西,正要解釋,卻聽楚璃惡狠狠的說道:“你最好給爺想一個萬全之策,如若不然,爺就將你賣到南館去!”


    南館是什麽地方?追風單是聽到這個名字,都渾身哆嗦,瞧著楚璃的臉色陰沉沉的,並不像是說笑,水逸這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急忙求情:“爺,屬下便是想破了腦袋也定然幫爺想出一個萬全之策來!”


    先不管是什麽事,答應了再說。


    畢竟保命要緊。


    聽了這話,楚璃的臉色微微有些好轉,‘呯’的一聲,將水逸丟了五米開外,而後倒在了太師椅上,認真的、一字一句的說道:“唐無憂要與爺不相往來!”


    水逸揉著被摔疼的屁股,聽了這話,眼珠子都險些掉了下來。


    他還以為是關於大周的國事,或是涼國那邊變數,卻不想……竟是兒女私情!


    水逸苦著一張臉,他打小便跟著楚璃,早前楚璃沒有心上人的時候,楚璃幾乎是去哪裏都帶著他,別說是去研究女孩子的心事了,便是自己吃喝拉撒都要緊著楚璃的時間來。


    眼下,楚璃將這種問題丟給他,水逸真是有苦說不出。


    “爺……”正要求情,卻見楚璃的臉色又暗了幾分。


    “昨兒個是誰說的唐無憂吃醋?”楚璃這是要將所有的責任都往水逸的身上推。


    頗有種,他若是和唐無憂散了,就是水逸害的,水逸還是要被賣到南館去。


    瞧著主子那陰測測的眼神,水逸隻覺得背後涼嗖嗖的,昨兒個他還在慶幸自己的機靈,眼下,他隻想狠狠的抽自己幾個嘴巴子。


    沒事幹嘛瞎分析男女之事?


    這下好了,惹了麻煩了。


    “爺,您倒是說說唐姑娘今兒個為何又生氣了,您又哪裏惹她生氣了……”雖說不懂,可水逸為了保命,隻得硬著頭皮來解決了。


    事出有因,這還是楚璃教他的。


    這種問題,若是放在早前的楚璃身上,想來,便是嘴皮子都懶得動一動,可今兒個,楚璃還真的將他出門後,與唐無憂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一一交待了個清楚。


    水逸瞪圓了雙眼看著楚璃,頗有一種活見鬼的錯覺,可為了保命,他愣是收起了自己的這些心思,仔細的分析了起來。


    “爺,您昨兒個當著唐姑娘的事,與那李家姑娘有說有笑的,李姑娘的娘親問您的事,您還都一一作答了,您說……唐姑娘會不會以為你答應了李家的婚事?”


    水逸靈機一動,將責任都推到楚璃自己的頭上。


    一想到李素琴看楚璃那眼神,水逸隻覺得渾身不自在,一個姑娘家,竟不要臉到那程度,可惜了李天祥這麽一個大善人,竟教出這樣的女兒來。


    為了讓楚璃打消讓他娶李素琴的念頭,水逸又補了一句:“爺,咱們以後得離李家人遠點,不然唐姑娘怕是又要生氣了……”


    “你說,無憂是因為昨晚我對李姑娘笑,才要與我不相往來的?”楚璃抓住了水逸話中的重點。


    水逸心裏腹誹道,他哪裏知道這麽多,但他又不能直說,隻得重重點了點頭。


    楚璃這才釋然一笑:“若是我讓你將那李姑娘娶了,那無憂便不會再因為這事生氣了!”


    水逸險些沒咬了自己的舌頭,苦著一張臉:“爺……屬下隻想勢死效忠爺,不願去想男女之事,還請爺成全……”


    楚璃勾了勾唇:“水逸,這話可是你說的,既然如此,你便去一趟北牧!”


    北牧那是什麽地方?氣候惡劣不說,還盡是些倭寇蠻人,水逸哭喪著臉:“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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