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深處走,尹誠越是感到一種莫名的,前所未有的熟悉感!


    更令他感到有些詭異的是,他的心中,誕生出了一股真正意義上的難受、悲傷、痛苦的情緒!


    可那情緒無法摧垮他,似乎他已經經曆過了一切一切能夠摧垮他的痛苦和絕望。


    但……


    “沒道理,真的沒道理!”


    尹誠口中不斷呢喃,感受著內心深處那份無法摧垮自身的痛苦,他的眼神卻越發凝實、平靜下來。


    一個無比可怕的猜想,於其腦海之中逐漸成型。


    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想,尹誠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如風一般迅速接近著元初痛苦的核心本源!


    周遭,是一道道足以摧垮任何鬼怪的痛苦根源不斷浮現。


    它們能夠令外界那些鬼怪痛苦到瘋狂、崩潰,卻根本無法真正影響到尹誠的腳步分毫。


    四合一的苦痛血手,能夠帶來靈魂層麵的究極折磨。


    那種痛苦,的確令人難以承受,但卻又並不是真的那麽致命!


    但元初痛苦規則,則是能夠喚醒各個層麵上的痛苦根源,令生靈於痛苦之中崩潰、消亡。


    比之苦痛血手還要強出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恐怖規則,在尹誠的身上卻失效了,而且還是在沒有動用全知規則雛形力量的前提下。


    那麽答案隻有可能是一種……也即是,尹誠已經經曆過一次連元初痛苦規則,能夠達到的痛苦閾值上限!


    “果然呐……”


    終於走到了元初痛苦根源的核心深處之後,尹誠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麵色一下子變得前所未有的複雜。


    他的一顆心髒都有些不太爭氣的狠狠跳動了起來,渾身的寒毛也倒豎了起來。


    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懼感,侵襲著他的靈魂。


    隻見……尹誠的麵前,所謂的痛苦規則根源核心,竟然是一個蜷縮著的人!


    而且,他不是別人,正是尹誠自己!


    尹誠其實是有些驕傲自信的,全知規則雛形就是他驕傲自信的來源,以及命運的雙向選擇,一樣是他的底氣所在。


    所以,哪怕是麵對元初兇神,他也從未有過畏懼、惶恐。


    哪怕是麵對魂那樣的老陰比,尹誠也有著足夠的自信,能夠和其正麵抗衡。


    直至眼前一幕的出現,尹誠才知道,自己仍舊輕敵了。


    哪怕他已經盡可能將元初之魂的厲害之處,往更高層麵去想象,或許還是出現了什麽紕漏。


    導致了眼前這一幕的出現。


    “元初痛苦……我明白了,四合一的苦痛血手能夠讓我感受到痛苦,是因為那時候尚未真正化身不可言說,踏足規則層次。”


    “但現在不同了,已經成為了不可言說的我,已經化身規則的我,拿迴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又怎麽會扛不住呢?”


    “亦或者說……世界上本來是沒有元初痛苦規則的,因為我的失敗,我那無止盡的痛苦根源,才演化出了這麽一道獨特的規則。”


    尹誠臉上苦澀的笑容更甚。


    看到那蜷縮著,規則所化的自己,他就已經大概猜測到了可怕的真相!


    那就是……他已經失敗了一次,更甚至於還不止一次。


    所以,元初痛苦根本就是失去了一切的那時候的他,內心的絕望、悔恨、痛苦所化!


    自己演化出來的規則,又怎麽能夠傷害得了自己呢?


    至於為什麽失敗了一次之後,還能夠再度上演又一次重複的機會,那或許便是“輪迴”、“傳說之書”以及“眾生意誌”等等的原因了。


    “難怪死亡母神的元初規則力量,會虛弱到了那種程度,之前還以為是演化輪迴規則所導致。”


    “現在看來,或許根本就是因為她聯合我失敗之後的殘存力量,重啟了一切所導致的。”


    “否則的話,按照元初規則的強大,哪怕主人身死,規則本身也是根本不會受到影響的,依舊強大、永恆。”


    “死亡母神推演輪迴規則有所建樹,哪怕她自身承載不住,可元初規則就是規則,它沒理由會不進反退。”


    “對上了,一切都對上了……”


    尹誠一顆心沉到穀底,就算發現了真相又能如何?可他依舊沒有察覺到,自己到底是輸在了什麽地方啊!


    洞察之眼早已經窺探起了眼前的“自己”,一如他所猜想的那樣。


    元初痛苦規則的誕生,正是源自於他自己!


    佐證猜想的同時,也給了尹誠狠狠的當頭一棒,最重要的……是沒有更多的線索了。


    失敗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上一次或許有從頭再來的機會,這一次可就未必了。


    “現在我所經曆的一切,或許和曾經有所不同,但也有可能是相差無幾了,除了這道元初痛苦規則。”


    “可是有一點我沒法判斷,那就是……輪迴重啟到底已經進行過多少次了?”


    “如若不止一次,那麽大概率我現在就是在重複曾經的一切,可如果隻是一次,那麽多少還是有些不同的。”


    尹誠收起內心那壓抑至極的心緒,強行鎮定下來,開始認真的思考。


    “輪迴”如果隻有一次,那麽就還好,這一次明顯和之前有所不同。


    再不濟也多出了一道元初規則,還是一道獨一無二,針對靈魂層麵的規則力量。


    可如果是多次的話,那麽就更加的絕望了。


    因為那說明,哪怕多出了一道元初痛苦規則,尹誠在麵對那個家夥的時候,也仍舊沒有成功的可能。


    想要破局……難度豈止是大?幾乎就是不可能了!


    “唉~”


    尹誠盤坐下來,頗有些無力的歎了口氣。


    幸好自家鬼鬼們都進入了希爾的鏡中世界,沒有看到眼前的這一幕,否則的話,尹誠都不知道她們會擔心到什麽地步,會絕望到什麽程度。


    “輪迴啊輪迴……原本是給地府的未來打造的根基,別人沒用上,反倒是我自己先用上了。”


    “可你倒是別給我喝‘孟婆湯’啊,這全都忘記了,我還怎麽開掛,怎麽破局啊?”


    尹誠終究是尹誠,苦中作樂的調侃著自己,思緒則是如同狂風卷積般不斷的運作著。


    他想的不是別的,而是自己究竟是如何失敗的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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