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初開,荒淵上就盛行靈氣修行。幾萬年來,靠修行成為時空大能者,不計其數。”


    “可自從三百年前,荒淵的時空縫隙破開。大地上的靈氣被夾縫黑洞偷走太多。原本人人都能修行的荒淵,開始因為靈氣的流逝,變得修行不易。所以,我們的大能們,為了找尋另一處適合修行的靈秀之地,才鋌而走險,開始穿梭於各個時空的夾縫。”


    “……隻是哪有那麽容易。大能們在各個時空,遭遇不同的迫害,曾經百族長老離開荒淵。而今卻是沒有一人能迴!就連鬼王……唉,罷了罷了,傷心事就不提了。”


    張素饒是再聽不懂,也從以往鬼王霸的隻言片語中,明白了荒淵的事。


    現在又聽無妄前因後果的講述。


    一時也說不清自己心中的五味雜陳。


    於是什麽也沒問,就聽無妄娓娓道來。


    “你們張家祖上,曾與我們一位大能有緣。他在猜到自己迴不去的彌留之際。將自己的本源靈寶留給你們祖上的一個少年。”


    “隻因那少年,在大能遭迫害的最後一段時光,不畏艱難險阻,寧願被打斷一條腿,也要與大能相伴。才使大能在最後短暫的四十九天,沒有被那些惡人煉成兇靈傀儡。這也算是大能最後的體麵。”


    張素皺眉,“那你們明知那位大能的遭遇,為什麽不來救他?”


    無妄笑得有些無奈。


    “穿梭時空縫隙,不是誰都有那個能力的。要是穿梭這麽簡單,我想荒淵上百族民眾,都會想要離開那裏。因為而今的荒淵,實際上,跟你們藍星上所謂的地獄相差無幾。”


    “可我還是不明白。”張素眼神微沉,身體裏那道橫衝直撞的能量,終於有所緩解,於是慢慢爬起身,“這和三叔公也能修行,有什麽關聯?”


    無妄像是猜到她一定會這麽問。


    輕抿薄唇,“不得不承認,張昔年的確是你們張家百年來難得的奇才。”


    “我飄蕩在此百年,還真是第一次見到你叔公這樣的骨骼經脈。要不說他是藍星上的生物,我甚至都能和荒淵的人講,他是百族中的一族血脈。應該都不會有荒淵的人猜忌!”


    像是又想到什麽往事,無妄突然笑意在嘴角蔓延。


    “我後來能因他的緣故迴一趟荒淵,即使隻能以靈體的姿態迴去看一眼,也是莫大的榮耀了。”


    聽無妄說起這些,張素這才為張昔年的灰飛煙滅,感到紮心。


    一個那麽優秀的長輩,又那麽慈愛。


    他的結局不該是這樣。


    無妄側目,猜出張素此刻的心思。


    輕咳了一聲,又繼續補充。


    “你也不要因此自責,他早就算到自己的天命和劫數。於他而言,窺探天機的人,能在最後的時刻遇見你,已經是莫大的幸事。他本該結局更慘烈,如今,也算是最好的告別。”


    “逝者已矣,你當尊重他的選擇。這才不會辜負他寧願不死不滅,也要將靈寶托付。”


    “好。”張素垂下頭,長長的睫毛擱在眼瞼上,好似一排排濃密的毛刷。


    “可是我沒有叔公那樣的天賦,若論修行,我肯定不如叔公。這樣一來,會不會耽誤……”


    “你別多想!”無妄當即打斷張素說話。


    “你們的世界開始不穩,這和我們荒淵三百年前的那次覆滅很像。張昔年應該是想再給你更多一層保障,所以才寧願逆天,也要強行幫你開啟修行之路。我看你們人類,應該也會出現機緣不錯的少數人。所以逐漸踏進修行的人,隻會成為你未來道路上的阻礙。”


    “就好比那個簡夜岑。”


    張素不解,“他怎麽了?”


    “他就是比你天賦更好的修行者!沒看他根本都不用異能,就能輕鬆拿捏你們四人。”


    “對於這種威脅,即便現在還沒成氣候,鬼王和我都一直認為,應該率先斬滅這樣的隱患。”


    正說著話,無妄還伸手指了指,正被符文鏈鎖捆住的簡夜岑。


    他渾渾噩噩,被控製在空間的半空。


    張素正愕然,這簡夜岑竟在空間中待了這麽長時間,都還未被獻祭。


    難道真的就如無妄所說。


    修行者和異能者,在本質上就不是一個量級。


    無妄隨手一揮。


    簡夜岑被拖拽至眼前。


    “看,這就是修行者,和你們異能者的差距。”


    就見無妄往他額間一抹,渾渾噩噩渾身無力的簡夜岑。


    突然就好像換了副神誌。


    突兀的瞪大雙眼。


    緊盯著張素,“還給我,把戒指還給我。”


    無妄抬手就是一巴掌。


    打在簡夜岑白皙的臉頰上,很快一道烏紅交相輝映。


    “這一巴掌,是我替鬼王,打你這忘恩負義的師門叛徒。”


    緊接著,反手又是一耳光。


    清脆的聲音,讓張素都不由得頭皮一緊。


    “這巴掌,是我替張昔年還給你,哄騙他去懸賞榜找尋親人。就連他身上最後一件靈寶都要騙走!”


    簡夜岑對此,倒是有話要說。


    可無妄根本不給他狡辯的機會。


    又巴掌換成拳頭,狠狠砸在簡夜岑鼻梁上。


    “你雖不是主謀,卻也幫著基地裏榨幹張昔年最後的價值。明知他不可能殺害那個簡青青,你卻故意將他安排到八號倉守倉。你的那點心思,就隻差寫在臉上了!”


    “……噗!前輩,前輩我知錯。求您別打了……”


    可無妄哪裏聽得進簡夜岑的哀嚎。


    一拳接著一拳。


    即使還未重新塑出形體。


    他都打得簡夜岑避無可避。


    這時,張素不知何時站起身。


    慢慢走到無妄身邊,伸手攔下他即將落下的拳。


    簡夜岑以為自己終於不用挨打。


    剛要和顏悅色的感謝。


    就聽張素聲音冰冷的說,“接下來,讓我來替叔公出這口惡氣!”


    無妄扭頭,見張素周身的氣息開始變得勻速流轉。


    像是不再受氣息紊亂的幹擾。


    便退後一步,將簡夜岑整個讓給張素。


    “也好,你體內那些能量,也需要不斷的運轉,才能更快吸收。打架,的確是個不錯的辦法。”


    以為躲過一劫的簡夜岑,終於有些破防。


    開始一邊掙紮著想要迴避。


    一邊,又瘋狂的甩鍋。


    “……你們不該找我報仇啊!將張昔年煉成傀儡的,又不是我的決定。都是那個李管家和海浪集團的方蓓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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