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上午,睡到自然醒的秦軒拿著一打現金來到隔壁,敲響了房東叔叔的大門。


    “顏叔叔,您在家嗎?我是秦軒啊,給您送房租來了!”


    “顏叔叔、李阿姨。你們在家嗎?我是小秦啊!”


    敲了半天的門,但是並沒有人迴應。


    “咦?難道顏叔叔老兩口都出去了?”秦軒有些好奇。


    正準備轉身離去,這時門開了,老顏同誌打著哈欠帶著一臉的困意和疲倦之色開了門。


    “呦,是小秦啊,今兒怎麽沒上班啊!”說完,老顏又打了一個哈欠,還用大拇指按了一下太陽穴。


    “顏叔叔,您沒事吧,我給您送房租來了!敲了半天門,以為您不在家呢!“秦軒解釋道。


    ”沒事沒事,你阿姨他又去團裏演出了,我一個人在家。你剛才說什麽房租?什麽房租?”老顏一臉的心不在焉。


    “我把下個季度的房租給您送來了,我怕您用不習慣手機轉賬,特意給您取的現金,都在這了,您數數!”說完,遞上早已經準備好的現金。


    “哎呀,什麽房租啊,以後千萬不要再提了。我家那閨女早就說過了,以後這房子,你想住到什麽時候就住到什麽時候。等將來你們兩如果想買新房了,我和你阿姨還有些積蓄,可以讚助你們,可千萬別不好意思啊!來,進來坐坐!”說著就領著他進門。


    “不是!顏叔叔,你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啊,什麽我們買新房?我這住您的房子,就應該交房租……”


    “我說小秦啊,我們將來遲早是一家人的,你被跟我提什麽房租,再提我可要趕你出去了,趕緊把錢收起來!”老顏說完還裝出一副生氣的模樣。


    “行行行,我聽您的!”看到對方態度強硬,秦軒也斷了繼續堅持的念頭,心裏尋思著用這錢到時候逢年過節給兩位老人買點什麽,但是又看到老顏那哈欠連篇的模樣,忍不住問道:“顏叔叔,您這是失眠了嗎?我陪您去中醫院檢查一下啊!”秦軒關切的問道。


    “沒事沒事。來小秦啊,昨晚我在網上看到一篇好文,叫《天局》,正好老太婆不在家,我一時心喜,就琢磨了一個晚上,這就是有點累。來,我跟你說說……”老顏提到《天局》,頓時一臉的興奮。


    “您是說您整晚上沒睡覺,就是為了研究那篇《天局》?”秦軒一臉的難以置信。


    “哎呀,你不知道啊,文壇好久沒看到這麽有意思的作品了。《天局》雖說隻是一短篇小說,但是此文卻寫的有氣吞山河之勢,其中的一些琪理晦澀難懂,令人捉摸不透。”說完,老顏略微有些遺憾的搖搖頭。


    “……”


    秦軒迴到家後,發現網上關於《天局》的討論也是隨處可見,許多讀書論壇中都可以看到關《天局》的帖子:


    “《天局》牛逼,勝天半子的混沌太刁了!”


    “不錯,舍身為棋子,最終勝天半子!”


    “終於不用看一輩子為父親報仇,卻愛上仇家女兒的武俠小說了!”


    “接樓上,也不用看隻知道和女鬼談戀愛的古代書生了!”


    “那些弈棋規則雖然看不懂,但是真心覺得好刁!”


    “我原本一位《畫女幽魂》已經是天下無敵,沒有到這篇《天局》比它還要勇猛,這是誰的作品?”


    “作者叫蓬蒿人,順便說一句,別拿《畫女幽魂》來碰瓷《天局》!”


    ……


    聶瑋是一名在華國頗有名氣的職業圍棋選手。


    在技術了一句與隊友之間的對弈後,手機忽然想起來,電話那頭的的朋友接通直接說道:“聶瑋趕緊給我講講《天局》中的棋譜,我看的腦子生疼!”


    “天局?什麽天局?你怎麽突然對圍棋感興趣了?”聶瑋一臉萌幣的說道。


    自己和這個死黨雖然平時關係非常鐵,但是聶瑋也是知道的,對方對圍棋是從來不感興趣的。沒想到今天太陽是從西邊出來了,竟然主動致電給自己詢問圍棋。


    “一看你最近就是下棋下傻了,最近網上那篇關於圍棋的短篇小說《天局》太火了,你趕緊看看,裏麵關於圍棋的那些術語我看著都頭大。”


    聶瑋頓時一愣,繼續說道:“網上的那些小說隻能騙騙你們外人罷了,對於我們這些專業人士來說,沒有任何的意義!”


    朋友一聽這話瞬間不樂意了,爭辯道:“等你看完再說吧,我覺得寫得很專業!”


    聶瑋聽完有些不屑道:“現在網絡那麽發達,圍棋的專業到處都是,作者肯定是事先查過的,不然怎麽糊弄你們這些讀者啊!”


    朋友有些不開心,說道:“你先看,看完你就明白了!”


    “行,我待會就看,行了吧!”


    掛完電話後,聶瑋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自己這個朋友竟然因為一篇描寫圍棋的短篇小說而對圍棋感興趣,這可是連他這個職業圍棋選手都沒做到的事情。


    於是他中午空閑時打開了電腦,找到那篇《天局》看了起來。其實作為一個職業圍棋選手,他還是很開心看到有那麽多人來關注圍棋這個這門傳統技藝的,畢竟都希望自己的工作被大眾認可。


    “渾沌五大三粗,臉龐漆黑,棋風剛勇無比,善用一招“鎮神頭”,搏殺極兇狠。”


    看到這裏,聶瑋知道,這個混沌是力戰型棋手,這也是一些“野路子”棋手的普遍特征,而像他這樣科班出身的職業圍棋手,往往基本功出色。就像文中那位教師一樣:“收官功夫甚是出色”,能將落後的棋局扳迴。


    接著聶瑋又看到:“饒我執黑先行”,這段應該是混沌感覺自己棋藝不如對方,,請求執黑先行,不貼目畢竟在圍棋先行者有明顯優勢。而神秘人知道渾沌棋力遠不如自己,便用初手天元這種有趣而不實用的招數,讓渾沌不至於速敗。


    讀到興奮之處,聶瑋立馬找來棋盤和棋子,按照文中的描寫擺弄起來。


    “白棋如果立即走在這兒,吃掉這一枚黑子,就和剛開始一模一樣。那麽接下來黑白雙方將可能在這兩個局麵間反複循環,不能終止。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發生,所以按照規則,白棋在這種情況下,不能立即提迴,而需要在他處走一手……”


    “白子打吃,逼迫這枚黑子連接。這時候白方可以在這裏位吃迴。由於……此時的局麵和初始局麵不再一樣,因此沒有循環。白子這樣,讓對方不得不應的棋,就被稱為“劫材”。”聶瑋對照小說,嘴裏嘀咕著。


    最後他經過他的複盤,《天局》中提到的“打劫勝負,全在雙方掌握的劫材上”,是正確的,沒有任何毛病。


    這時他又看到在棋局最後,黑棋少一枚劫材,眼看就要輸掉劫爭與棋局了。


    很多人讀者看不懂,表示渾沌自身不過也是一枚棋子而已,如何憑空變出一個劫材?聶瑋自己卻明白,這時華國某位圍棋在上個世界八十年代,提出新的對弈規則,在這套規則中是允許“塊子自盡”的。


    時間在不知不覺間過去,聶瑋好像也忘了明天自己要早起比賽的事情。一門心思的紮進《天局》描寫的棋局中不能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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