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夢嗎?是夢,沒錯的,一定是夢!所有的一切全都是夢!

    隻是……它那樣真實……

    身邊的韓逸也同樣真實……

    郭筱曉能感覺到韓逸的體溫,溫暖的感覺通過他的手傳到她的手上,讓人很親切。

    對麵的就是明途高中了!

    郭筱曉站在人行道上,看著紅色的倒計時牌慢慢跳向零,看著綠燈亮起將馬路一麵的人潮湧向另一麵。迴到學校會發生什麽事呢?她不知道,隻是韓逸的陪伴讓這個對麵的馬蹄形建築不再那樣可怕。

    也許這隻是一場夢,也許一覺醒來會發現她原來躺在自己的床上或是醫院的病房,但決不是在這裏,決不是像現在這樣和韓逸站在一起。

    “怎麽了?是不是胃又不舒服了?醫生說你腸胃不好,以後要多注意點知不知道。”韓逸如此的關切讓郭筱曉又是一陣感動。

    她怔怔地看著他,越來越覺得此情此景有點虛幻,的確,直到現在她還是沒有辦法說服自己韓逸真的喜歡她。

    “怎麽了?”韓逸笑著問。

    郭筱曉這才迴過神來,忙將視線從韓逸身上移開,支支吾吾地迴答:“呃……沒……”停頓了片刻又改口說,“韓逸……我……”

    韓逸看著她,耐心地等待,不去催促,隻是微笑,不知是什麽原因,此時一種感覺讓他不安,似乎等她就是他注定的宿命,他似乎永遠都得這樣守著,等著,一直等到她說出她自己的真心話,仿佛眼前的郭筱曉隻是一個幻影,一些泡沫,任一絲輕微的顫動都會破滅。他有些不解,不解為什麽每次看見她那雙澄亮的眼睛都會心痛,的確,這雙眼睛實在太清澈,以致可以讓他毫不費力地看穿她嘴中精心營造的理直氣壯的謊話,他不敢想象看著這雙眼睛聽謊話是一種什麽樣的折磨,但似乎這樣殘忍的懲罰離他不很遙遠,隻是現在的他似乎已經無能為力,即使他早早就知道待在曉曉身邊將是一種痛苦卻也製止不住去繼續喜歡。隻是她真的喜歡他嗎?現在麵前的這雙眼睛那樣稚氣,似乎根本無力解讀“愛”的涵義。

    “按現在的情況看,好像是我一廂情願吧……”韓逸自嘲地笑著看了看對麵的明途高中,又看了看郭筱曉,“不過,就算這樣,我還是不想放棄你……”想著這些,他不覺仰望天空淡淡微笑,“韓逸啊,這次你遇到麻煩了吧……”

    韓逸的笑容中有一種包容,有一種溫暖,郭筱曉看著他,紅著臉低下了頭,小聲問道:“你……真的要和我在一起嗎?還是因為……”

    “還是因為什麽?你覺得這一切都很不真實吧?我就這麽不能讓郭筱曉信任嗎?”韓逸笑著反問,接著說,“不過也許是我太心急了吧,因為對手太強悍了,不先下手恐怕就輸了。”

    不知道為什麽,今天的郭筱曉對韓逸的話突然變得那麽敏感,她看了看他,又低下了頭笑著重複著:“怕輸了嗎……果然是這個原因啊……”說著這話,郭筱曉不由開始為自己覺得委屈了,聲音變得囔囔的,“我是你和楚陽的獵物吧?這就是你們的目的嗎?”

    韓逸先愣了愣,緊接著便不屑地笑了,沒有迴答。他看著郭筱曉,笑容艱難地堅持在嘴角,心突然像被人狠狠踐踏了一腳,疼得有些透不過氣,他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子,隱約意識到她對他是多大的威脅,原來她已經可以這麽輕易地改變他的心情,甚至輕易地把他摧毀,良久韓逸才自言自語地問著:“‘目的’嗎……曉曉你說我的‘目的’是什麽……”

    郭筱曉突然感覺到韓逸話裏的一點冰冷,猛地抬起頭,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她慌張地看著韓逸,韓逸卻不再看她了,在他的眼中她找不到焦點,當然她不知道韓逸的思緒已經退迴到昨天下午了……

    ******************

    前一天的下午。

    第八節課的下課鈴聲一響,班裏人便都陸續去吃晚飯了。韓逸扶在教室的窗前望著東北方向,大概那個方位就是曉曉住的醫院了,不知道她現在是不是已經退燒了,也不知道究竟有沒有人好好照料。

    “楚陽,你最好待在那裏。”韓逸微微眯起眼睛,望著那個方向。

    “郭筱曉懷孕?真的假的?小溪!你沒聽錯吧?這話可不是亂說的!……不過最近關於她的謠言也太多了點吧……”隔著幾扇窗子傳來了班裏一個女孩子的聲音。韓逸扭頭看了看那邊,微微蹙眉,不禁留意起那兩個人的談話。

    “你不會還不知道吧,別拿曆史當新聞了!你隨便跟別人打聽打聽,這事早就在學校裏傳開了。露露你還記得有一次咱們看見楚陽和她一起來上學吧?聽說郭筱曉就是那次那個了……”說到這兒,那個叫小溪的女孩子有意將聲音壓低了一些,“具說他們兩個已經同居了,郭筱曉現在幾乎不迴宿舍住了,而且今天上午有人還看見她吐得可厲害了……真是……唉,沒法說了……”

    “啊?不會吧,她和楚陽——!難怪今天下午他們兩個人都沒來……難道是……”被叫做露露的女孩子略感新鮮地問道。

    很顯然,那個小溪對同伴的反應深感滿足,不住地點頭,心領神會地說:“嗯、嗯!具說是去墮胎了……”

    “啊?!真是……”

    “震驚吧,我當時聽見這些話都替郭筱曉臉紅!怎麽說她也夠給咱們班丟臉的!”小溪有些失望地歎了口氣,“真沒想到郭筱曉是這樣的人!難怪咱們班馮宇浩那麽討厭她……不過楚陽也真可憐,怎麽就被她抓住把柄了!”

    “平時看她總笑嘻嘻的,沒想到她竟然這麽瘋,真是有點沒臉!”露露深思著點頭附和。

    這些話隨著風經過韓逸,不知怎麽迴事,今天的風似乎刮得特別厲害,灌進耳朵裏有一種刺痛感。韓逸有些不耐煩地將頭別向了另一邊,長長唿出一口氣,調節心態讓自己盡量心平氣和,不去理會旁邊的話。他望著東北方向,又收了視線看著食堂,從這看來那地方像蟻穴一樣,不斷的人流從四麵八方湧入,讓人看了總感覺心煩意亂。韓逸隻是靜靜地注視那幾個小小的入口,慢慢在嘴角勾起微笑,與風的冷冽達成共鳴,仿佛他是冰雪輪迴的主宰,正用最冷漠的微笑看著被蒙上了麵紗的世界,然後又用最平靜的思維在頭腦中默默反映出隻言片語的華光:“原來人都可以變得像螞蟻一樣渺小的。”

    突然教室裏傳來兩聲尖叫,打破了韓逸和西北風共同構造的異樣美。韓逸微微蹙起眉梢,他的反應太輕微,以致這樣的表情變動根本不會被人察覺,這種細小的感情波動是他煩燥的征兆,總有許多事他是帶著這種眉梢去做的,因為總有許多他不願多管卻又不得不管的閑事。韓逸慢慢直起身子漫不經心地朝聲音的方向看了看,剛剛談話的兩個女生渾身都已經濕透,正有些狼狽地在原地手忙腳亂地打轉,對麵站著的馮宇浩拿著一個空桶,抓著頭嬉皮笑臉地對著那兩個人點頭哈腰地陪著不是:“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抱歉啊美女們……呃……你們……沒事吧?”

    “沒事?馮宇浩你沒長眼嗎!沒看見這有人?!”那個叫露露的女生憤憤地衝他喊道,但語調聽起來怪怪的,感覺有點情侶爭吵的意味,卻又怎麽聽怎麽別扭。

    馮宇浩賠笑著摸了摸臉,一副愧疚的樣子還帶著點驚訝:“呦,我還真就沒看見……衣服都是了這可怎麽辦,臉也漸上水了?!喬水溪你沒事吧?”說著,馮宇浩走到那個叫小溪的女生跟前用自己的的衣袖蹭著她臉上的水漬。

    他這樣的舉動明顯讓喬水溪有些招架不住了,畢竟怎麽說一個漂亮的外表往往能化解很多不必要的爭端。終於,她閉了嘴,眉頭也稍稍舒展開了,臉上的青色已不知不覺地變了顏色,微微透著紅暈,她輕聲嗔怪說:“你怎麽迴事啊?一下午都心不在焉的,腦袋裏都想些什麽呢?”

    “他心不在焉你怎麽這麽清楚啊!”一邊,她的同伴突然來了一句,“喬水溪,你也太露骨了吧!馮宇浩又不是你的,幹什麽總看著人家啊!”

    喬水溪一聽,看了一眼正滿臉堆笑的馮宇浩,馬上尷尬地對著露露叫道:“到底誰露骨啊,你說清楚!不知道是誰總纏著陸傑幹著幹那的,結果一看見某個人(馮宇浩)又開始犯賤了!”

    教室裏馬上籠罩了一層烏雲,爭吵一觸即發。馮宇浩後退了兩步,站在局外滿意地靠著課桌漫不經心地將空桶丟在一邊,看著眼前兩個女生的爭吵幸災樂禍地笑著,他無意地抬頭環視了一下教室,目光一下子定在了教室角落的玻璃窗前,馬上鄙夷地看了一眼韓逸,提起空桶悻悻地出了教室。

    韓逸看了看馮宇浩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眼前已經吵得渾然忘我的兩個女生,繞到後門也離開了。

    馮宇浩前腳剛一踏進水房,馬上像一顆爆發的炸彈一樣猛地將手中的空桶摔到了地上,嘴裏咒罵了一聲,抬頭正和韓逸的目光相撞。韓逸微笑地靠在門口欣賞著這一切,明顯的,他“看戲”的神情讓馮宇浩本來就嘔火的心更沸騰了,他走到韓逸麵前不滿地說:“看什麽,我就是故意的怎麽樣!你有意見?我可不像你那麽能沉得住氣,我就是討厭那些三八在背後議論她!”

    韓逸看著馮宇浩,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讓他平靜一些才說:“所以她們遭到懲罰了?”

    馮宇浩不服氣地盯著韓逸,叫陣地說:“沒錯啊。”

    韓逸突然會意地笑了笑,他的這種反應讓馮宇浩打心裏不舒服,仿佛在他韓逸的眼裏所有事情都是那麽無所謂,所有事情都像笑話一樣可笑,但他這樣的態度又實在沒法讓馮宇浩生氣,終於,為了製止住韓逸這種不可一世的微笑馮宇浩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你很閑嗎,不用管她們嗎?”

    “誰啊?”

    “廢話,那兩個三八!”

    韓逸“哦”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迴答說:“可能已經開始動手了。”

    聽韓逸這樣滿不在乎地迴答馮宇浩有些驚訝,他不屑地笑著看向了一旁說:“真沒想到我們22班的班長也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可真不像你的作風啊。”

    韓逸仍然戴著微笑,慢條斯理地說:“她們現在這副模樣應該不太喜歡被別人發現,這個時候出來勸架也隻能讓她們感覺更丟人,所以還是躲開好一點。”韓逸看了看表情更加不屑的馮宇浩仍不緊不慢地問道,“倒是你,做事也太衝動了點吧。”

    “對,這就是我!你第一天認識我嗎?”

    韓逸聽馮宇浩這樣說,冷笑了一聲:“還以為你真的改了……”說著,他收斂了一點嘴角上揚的弧度,“你的脾氣已經傷過一次人了,還想繼續嗎?”

    “你知道什麽!”馮宇浩不耐煩地迴敬了一句,終於忍無可忍地發起火來,“我和曉曉的事你到底了解多少?憑什麽教訓我!再說我就是喜歡這樣又怎麽樣!關你什麽事?難道你在乎她嗎?”說著,他冷冷地嘲笑了一聲,“反正我沒看出來。”

    “你是在說剛才?你就是因為這樣才和我賭氣嗎?”韓逸似乎輕鬆了許多。

    馮宇浩嘲笑著說:“和你賭氣?我幹嘛要和你賭氣?我隻是在反省,我在反省自己怎麽糊塗到要把曉曉交給你!像你這種冷血動物怎麽適合讓人親近啊?你的內心簡直跟冰洞沒什麽兩樣,那種越是深入就越感覺寒冷的冰洞!你知道我現在在這個洞穴的什麽地方嗎?真‘榮幸’,我不小心闖進來了,但我寧願自己一輩子沒有——你根本不知道現在的我所處的位置讓我恐懼,不是因為洞穴深處的寒氣,而是因為這裏太陌生,陌生得讓我難過,這裏根本就對不是他媽的人類住的地方!韓逸,你讓我不舒服!這樣的你去接近曉曉,會讓她舒服嗎,真難以想象如果不是你爸你會是怎樣一塊冰,也許你會把別人凍死,不過即使別人因為你痛苦地死去你仍會麵無表情吧!真不簡單,畢竟你爸教會了你怎麽去笑,可惜你還是一塊冰,一塊會笑的冰,因為你永遠也不知道什麽叫眼淚,永遠不知道痛是什麽感覺!所以你才可怕,你用假笑掩蓋你的真心,讓別人接近你,然後再殘忍地把所有靠近你的人一個一個地傷害幹淨,但自己還是麵無表情!你知不知道這樣的你有多讓人心寒——這樣的你有什麽資格教訓我!有什麽資格要我不傷害別人!——把你的假笑收起來好不好!這樣的你連我看了都寒心!”

    韓逸聽著馮宇浩的叱責,聲音在空曠的水房裏不斷撞擊牆壁,不斷迴應給他的耳膜,他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麽時候忘記微笑的,有那麽幾分鍾,他似乎迴到了過去,忘了養父的叮囑,忘了禮儀,也忘了機械地用嘴角勾出笑容,這樣的韓逸馮宇浩看到了,仿佛他又被強迫往山洞的深處走了一步,使他震驚之餘多了慌張,慌張之餘又生出了恐懼。韓逸冷漠地看著他,冷漠地問話,沒有一絲情感,像行屍走肉一般:“那你說我該怎麽辦,是該給你一拳去還是該破口大罵。”他的語調平淡,仿佛這些話是替別人問的,是在例行公事,與他自己沒有絲毫關係。

    馮宇浩避開了眼前這副陰冷的麵孔,緩和了一下情緒才說:“你和楚陽是親兄弟吧?現在才知道相比之下你更讓人不爽!算了,你要怎麽樣都不關我的事,但是如果跟曉曉撤上關係我就一定要管!韓逸,我不和你吵架,我隻再問你一句話,我要你認真迴答我。”

    韓逸又是不自覺地像一種慣性一樣慢慢恢複了笑容,收斂了眼中的冷漠:“請說。”

    馮宇浩聽著韓逸這些不入耳的敬辭,努力壓著火氣問道:“你究竟是抱著什麽樣的目的喜歡郭筱曉的?”

    韓逸不解地笑了笑。

    “不懂我的意思?你和楚陽不是親兄弟嗎?為什麽你們沒有住在一起?又為什麽會鬧得這麽僵?為什麽全都不約而同地朝郭筱曉進攻?你們是在比賽嗎?不好意思,我在醫院聽到了些不該聽到的話,好像楚陽來途高的目的就是向你挑戰吧,那曉曉是什麽?戰利品嗎?是誰定的規矩?是哪個混蛋先提出拿郭筱曉開玩笑的!”說著說著馮宇浩又不自覺地激動地喊了起來。

    韓逸盯著馮宇浩,仍保持著原來沉著的語速:“這件事……我和楚陽的事,你沒有必要知道。”他微笑,隻是言語中已經透出了一絲寒意,像他的名字一樣的寒意,“但是宇浩,我可以告訴你,對曉曉我是認真的,她不是什麽戰利品,她對我來說是很重要的人。”

    “得了吧!”馮宇浩堅定地打斷他,“冷血動物不需要什麽‘重要的人’!”說著,他又看了看他,更堅定地補充了一句,“冷血動物也沒有真心。”

    “韓逸,對不起,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郭筱曉看著韓逸持久的愣神心裏越來越慌亂了,終於她拽了拽他的衣袖不安地道歉。

    韓逸的眼睛慢慢聚焦成一點,焦點處又重新出現了郭筱曉的影子,他溫柔地笑了笑,慢慢環住她問:“曉曉冷嗎?是不是很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因為我讓你不舒服了嗎,對不起……”

    “韓逸……”郭筱曉看著韓逸,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眼前這個韓逸似乎讓她有些陌生,但他的話她卻一句也聽不懂,隻能又愧疚地道歉,“對不起!對不起!你別這樣嚇我啊,我害怕……”

    韓逸抱緊她,聲音中有一絲苦澀:“害怕……你害怕我嗎?曉曉,別躲著我,陪著我好嗎?陪著我……其實我……也會冷啊……你相信我可以嗎?我真的很需要你,真的很喜歡你……”

    他的話讓她有些心痛,雖然她根本不明白這些話的含意,但它其中透出的苦澀和孤單她全部收到了,那種滋味她自己嚐過……

    郭筱曉慢慢摟住韓逸的腰,像在安慰一個受驚的孩子一樣點頭允諾:“我知道,我知道,剛剛是我不對,我不該懷疑你,不該說那種話,”說著,郭筱曉強打起精神笑著,“你給過我一生的承諾,現在郭筱曉也還你一個……韓逸,我承諾,隻要你不放開我,不討厭我,我永遠陪著你,永遠也不放開你。”

    韓逸低頭親吻她的額頭,淡淡的微笑依然和她過去見到的不同,他的笑裏帶著真意,帶著幸福:“傻瓜,這種承諾不像嘴上說得那麽容易,一生的承諾……要堅守住該有多難呢……”

    “那你會堅守嗎?你會我就會!”郭筱曉有些難為情地說,“我知道自己渾身上下都是缺點,但是就有一點,是得我老爹真傳啊,就是說話算話,我承諾給別人的話就一定會兌現,不像你們,說完就後悔!”

    韓逸笑著捏了捏她微紅的臉頰:“小笨蛋,你知不知道說這話就等於把自己賣了?因為我會堅守我的諾言,堅守一輩子,所以你逃不掉了。”

    陽光刺透雲層撥開一片光芒,地上的白雪像一麵鏡子,反射著強烈的陽光,拒絕了他的心意,其實沒人想到平時看似那樣純潔柔軟的白雪反抗的力量竟那樣強烈,她將太陽的給予用力搏迴,這股力量甚至刺痛了人們的眼睛;表層上的雪沫原本就在等待風的到來,她被微風輕輕揚起,本以為可以飛得很遠,隻是誰也沒有想到,原來這樣星星點點的微風根本無法帶著她遠走高飛,其實她很傻,她不知道太陽能將她變得輕盈,太陽能讓她飛向碧空,太陽才是她真正要等待的幸福,但是她錯過了,所以她仍在地表滾爬著掙紮,掙紮,願雪神能夠憐憫這個可愛的錯誤,願她早日升華擁向碧空,或者,也許風也能帶走她的衣裙吧,誰又知道呢……

    風灌進了郭筱曉的衣領,不由打了個寒戰,一道光芒從她腦中閃過,那是一個背影,她突然想到了什麽,說:“對了,你說你冷了?”說著便拉起他往學校的方向走了過去,“剛下完雪是有點冷,到教室就暖和一點了。”

    郭筱曉拉著韓逸往前走著,抬頭看了看眼前的馬蹄形建築,默默在心裏補充道:“到了教室就知道早晨那個人究竟是不是你了,楚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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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很長時間沒有更新過了,這裏心至對不起大家,大上個星期演出結束了,所以才有時間輕鬆一下,用了兩星期時間也隻打出了這些,感覺現在有些力不從心,因為是學生的都該清楚期末考試臨近了,這一個學期都在忙著準備節目,幾乎天天都要頂著太陽排練,所以基本上一個學期除了聽課也沒再多餘光顧一下課本,但是考試掛科……想想就有些恐怖,所以估計在放假前繼續更新的可能性很小了,這個也希望大家能夠諒解。今天看了一下底下的評論,才知道激起民憤了,唿唿~心至在這裏給大家一個準確的更新日期,免得大家每次打開這個網頁都要失望,7月15號,考完試以後一定恢複更新,雖然有些久遠……但還是老話,希望大家諒解,這裏心至也祝願大家期末考試取得一個好成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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