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誠輕巧地拾起地上的劍,仿佛是命運的召喚,他毫不猶豫地衝入了混亂的人群之中。


    由於暗河的阻隔,他被迫在天音閣中逗留了半個月,無法踏出半步;又因為需要誘敵深入,他不得不偽裝成內力盡失,一路被追殺,如同獵物般逃亡。


    這兩個因素交織在一起,使得玄誠心中的憤怒如同火山般噴發,達到了頂點。


    在這一刹那,玄誠的劍舞如同狂風暴雨,他仿佛化身為戰場上的殺神,無人能擋。


    劍勢如電,迅猛狠辣!


    縱使以一敵二,竟是逼著那兩個殺手連連後退。


    玄誠出劍完全不留餘地,一時間背後全是破綻。


    一殺手見狀,悄無聲息繞到他身後,劍如毒蛇般刺向了玄誠的背脊。


    待玄誠反應過來時,已來不及躲閃。


    “叮”。


    兩劍相碰,劉君昊縱身出劍,為玄誠擋住了這致命的一擊。


    殺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擾的分了一下神。


    也就這分神的瞬間,玄誠迅速轉身,劍隨勢出,一劍刺穿了殺手的心髒。


    劉君昊見玄誠這邊的危機已經解除,轉身再次應付其他殺手。


    隻見他手中參差劍出招詭異莫測,配合得當。


    劉君昊以陽手長劍,陰手短劍的姿勢,衝殺著暗河的一眾殺手。


    長劍橫擋的刹那,短劍便已經出手,削向對方的咽喉。


    短劍豎擋的同時,長劍也已出手,刺向對方的胸口。


    徐天佑也不再駐足觀戰,手持匕首亦衝向了暗河殺手。


    匕首在他手中翻飛,出招虛中有實,實中帶虛,變化無窮。


    蹲身閃躲時,順勢接伏地挑;側身躲劍時,直接使一招迴旋斬欺身。


    林玄兒並未加入戰場,她不但是為了仔細看林驚濤的一招一式,也是為了保護身後躲在屋內的孟娟和張蓮。


    ——說來也有趣,林玄兒自己也是第一次見林驚濤動真格。


    此時林玄兒才發現,自己嘴裏那個“便宜爹”,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強。


    戰鬥至此,暗河殺手的士氣已降至冰點,仿佛寒冰中的火焰,即將熄滅。


    實際上,這場戰鬥並非一麵倒的屠殺,天音閣亦有傷亡。


    然而,天音閣的戰士們,從戰鬥開始到結束,他們的眼中始終沒有流露出任何多餘的情緒。


    即便是在被劍穿喉的瞬間,他們也隻是因疼痛而瞪大了雙眼,沒有恐懼,沒有慌亂。


    ——他們沒有殺人時的狂熱,也沒有麵對死亡時的恐懼。這些本應在死鬥過程中出現的神色,在天音閣眾人的眼中,卻從未出現過。


    他們如同沒有感情的殺人機器,對自己的生死也顯得漠不關心。


    ——在他們眼中,隻有對戰鬥的專注,對死亡的淡然。他們的存在,仿佛隻是為了戰鬥而生,為了勝利而戰。


    死鬥,不僅僅是武功和內力的較量,更是心狠手辣的比拚。


    在這場戰鬥中,天音閣的戰士們展現出了他們超凡的意誌和決心,他們不為生死所動,隻為戰鬥而活。


    這種冷靜到近乎冷酷的態度,讓暗河殺手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他們開始意識到,自己麵對的不僅僅是一群武藝高強的對手,更是一群對生死看得比紙還薄的怪物。


    ……


    話分兩頭,各表一枝。


    與大戰同時進行的,是蘇州知府裏一場悠閑的對弈。


    知州手握白子,小心翼翼地在棋盤上落下每一子。


    而與他對弈的,是都督諸路軍馬公孫雄。


    與知州的緊張不同,公孫雄顯得格外從容。他悠閑地品著茶,每見知州落子,便讚不絕口:“這步棋走得好。”


    知州臉上堆滿了笑容,謙虛地迴應:“都督過獎了。”邊說邊擦了擦額頭的汗珠。


    公孫雄見狀,好奇地問道:“你很熱麽?”


    知州有些尷尬地答道:“這……秋天雖然來了,但夏暑的餘威仍在,確實有些熱。”


    公孫雄點了點頭,建議道:“喝口茶解解渴。”


    知州依言端起茶碗,輕輕抿了一口茶。


    就在這時,一名衙役急匆匆地衝了進來,氣喘籲籲地大喊:“知州,出大事了!”


    知州被這突如其來的動靜嚇得一驚,茶水嗆進了喉嚨,連連咳嗽。


    “何事如此驚慌?”知州怒斥道。


    衙役喘著粗氣,急切地報告:“街上突然出現了百來號手持兇器的歹徒,他們正在追殺天音閣的人,前去阻攔的衙役捕快也被他們殺害了。”


    知州聞言大驚失色,難以置信地問:“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兇狠的歹徒?快,快將府衙的官兵全部召集起來,立刻平息這場暴亂。”


    衙役剛想稱是離去,卻聽公孫雄說道:“先別急。”


    衙役愣住了,看了看公孫雄,又看了看知州。


    知州聞言,思忖片刻,道:“你先下去等我安排。”


    衙役張了張嘴,無奈道:“是。”


    知州道:“公孫大人,這……蘇州出此暴亂,若不及時製止的話,恐怕會驚動聖聽。”


    公孫雄落下棋子,道:“這天音閣最近愈發猖狂,這些針對天音閣的殺手必定也是江湖上的亡命之徒。”


    說到這,他悠閑地喝了口茶,繼續道:“天音閣發展太快,早已超出了朝廷控製範圍,就等這幫亡命徒消消天音閣的銳氣。待時機差不多了,我們再去清理。”


    知州思忖片刻,驚道:“我們?公孫大人,您難道是要親自處理此事?”


    公孫雄笑著看著知州,風輕雲淡道:“對了,這裏是蘇州,是你的管轄範圍,我好像有些僭越了。”


    知州聞言,手中的棋子竟落在了地上。


    他連忙擺手道:“公孫大人,下官萬萬不敢有這層想法呐!您能親自來處理這事,是下官的福氣,是蘇州的福氣。”


    公孫雄笑道:“你這一步棋等太久了。”


    知州連連點頭,立馬重新拿起一顆棋子放在了棋盤上。


    棋局結束,棋盤上隻剩黑子。


    知州奉承道:“沒想到公孫大人竟然如此精通棋道,下官佩服得五體投地。”


    公孫雄沒迴話,看了看窗外。


    “該我們去打掃了。”


    公孫雄說罷,起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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