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端來了一些簡單的吃食,擺放在了三人麵前的桌子上。他的動作雖然緩慢,但每一個動作都透露出一種從容和熟練。食物雖然簡單,卻散發著誘人的香氣,讓人忍不住想要品嚐。


    老者一邊擺放食物,一邊淡淡地說道:“醒了?”


    徐天佑聞言,立刻點頭表示感激:“感謝前輩收留。”


    老者卻顯得有些冷淡,他淡淡地迴應:“吃完這頓飯便走吧,我一個人獨居慣了,不喜歡別人打擾。”


    這句話讓三人都愣住了。他們知道,現在的情況非常危險,如果現在出去,幾乎是十死無生。


    徐天佑思索了片刻,小心翼翼道:“前輩,非常感謝您的款待,我們也無意驚擾您的生活。但實不相瞞,我們現在若出去,恐怕難以活下來。”


    林玄兒的聲音柔和而懇切,她附和道:“老人家,您行行好,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我們養好傷便走。”


    她從懷裏拿出一張銀票,輕輕放在桌上,誠懇地說:“我們有錢,可以給您錢。”


    老者的目光落在那張銀票上,他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你覺得我在這生活需要錢麽?”


    林玄兒微微一愣,但很快她轉溜著靈動的大眼睛,道:“我是天音閣閣主林驚濤的獨女,林玄兒。等我們養好傷出去,我一定向我父親稟告您的善舉。”


    老者的目光如同銳利的鷹眼,打量著林玄兒,嘴角勾起一絲玩味的笑容:“林驚濤那老賊還沒死?”


    這句話如同一根針,直刺林玄兒的心髒。在天音閣如日中天之時,她都忍受不了別人對她父親林驚濤的不敬。


    而現在,林驚濤的安危成了她心中最大的牽掛。


    林玄兒的眼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被她壓製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情緒,用盡量平靜的語氣迴應:“感謝前輩掛念,家父好得很。”


    老者似乎並不買賬,他無視林玄兒的情緒波動,繼續挑釁:“那就奇怪了,林驚濤沒死,誰敢追殺你,逼著你從懸崖上跳下來?莫非是天音閣倒了?”


    林玄兒緊咬著牙關,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天音閣隻是遇到了一些小麻煩。”


    老者不依不饒,繼續追問:“莫不是李不予將天音閣踢開,重新提攜了另外一條狗?”


    林玄兒的臉色變得蒼白,她的情緒如同即將爆發的火山,隨時都可能失控。


    徐天佑察覺到了林玄兒的異樣,他輕輕地拉住她的手。


    林玄兒感受到了徐天佑的溫暖,她深吸一口氣,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徐天佑見狀,立刻機智地轉移了話題,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前輩,您似乎對江湖之事特別了解。”


    老者微微一笑,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淡然:“這都是些陳年舊事,我自然知道。但我在這隱居已有數年,這數年間的事我便不知曉了。”


    玄誠也趁機接過話頭,恭敬地問道:“還不知前輩尊姓大名,等我們養好傷出去也好時刻有個掛念,到了道觀裏也能為您燒香祈福。”


    老者玩味地看了一眼玄誠,並沒有直接迴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你們既然是江湖人,我這倒有一些事情想問一下你們。”


    徐天佑立馬道:“前輩請問,在下定當知無不言。”


    老者問道:“西門吹風和葉群城決出勝負沒?”


    徐天佑指了指那兩把劍,道:“這兩柄劍便是那兩位劍神的,他們棄劍從軍了。”


    老者笑道:“這兩後生著實有趣。”


    老者又問:“當今天下局勢如何?朝廷和遼國是開戰狀態還是對峙議和?”


    徐天佑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沉重,他緩緩道:“遼國攻下了朔州,圍困住寰州後卻突然退兵了,現在朝廷和遼國算是對峙狀態。”


    老者的表情依然從容,仿佛對這些戰事早已司空見慣:“突然退兵?嗬,玄朝危矣。”


    徐天佑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不解地問道:“前輩,此話怎講?”


    老者卻沒有直接迴答,他的目光似乎穿越了時空,落在了過往的某個點上:“當年徐浚被李不予迫害,全府上下皆被屠盡,唯獨徐浚帶著尚在繈褓中的嬰孩逃了出去。這轉眼便過去了二十年左右的時光,朝廷有找到徐浚和他孩子的下落麽?”


    徐天佑的雙眸暗淡,語氣裏盡是憂傷:“徐浚死了。”


    此話一出,老者如遭雷擊,滿臉震驚之色,愣在原地久久不言語。


    過了好一會兒,老者才迴過神來,聲音中帶著一絲顫抖:“死了?怎麽死的?”


    徐天佑歎了口氣,聲音低沉:“病死的。”


    老者似乎在尋求著答案:“那、那個孩子呢?”


    徐天佑道:“我就是那個孩子。”


    老者驚道:“你是徐浚的兒子?”


    徐天佑點了點頭。


    老者道:“你叫什麽名字?”


    徐天佑道:“晚輩徐天佑。”


    老者喃喃道:“天佑,天佑。”


    老者恢複了平靜從容的神情。


    老者問道:“你如何證明自己便是徐浚的兒子?”


    徐天佑想了想,把徐浚的樣貌說了出來,又把徐浚從小到大對他的教誨說了出來。


    他看向徐天佑,又看向林玄兒,道:“你們兩個是什麽關係?”


    徐天佑道:“我已與玄兒結為了夫妻。”


    老者聽後,大笑道:“徐浚的兒子和林驚濤的女兒結成了夫妻?哈哈哈哈,奇聞,奇聞。”


    林玄兒問道:“我們怎麽就不能結為夫妻?迫害徐浚的是李不予,又不是我爹。”


    老者驚奇地看著林玄兒,道:“你當真什麽都不知曉?”


    林玄兒搖了搖頭道:“還望前輩解答。”


    老者道:“罷了,千恩萬怨那也是上一輩人的事情,你們既然走到了一起便也是緣分。”


    說罷,老者轉身便要離開這間屋子。


    徐天佑急道:“前輩,我們可以在這養傷麽?”


    老者道:“你既然是徐浚的兒子,想住多久都行。快些把飯菜吃了,老頭還有一些東西要教你。”


    徐天佑道:“我們還不知前輩尊姓大名。”


    老者駐足道:“辛辭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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