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山路上!


    “二姐,你猜他會不會去?”趙敏道。


    “看樣子的話,有八成,這不還有幾天時間嗎?還好我們沒說一迴去就死,咱們總得給人家時間想想!”黃蓉道。


    “怎麽我有點兒虧心的感覺?”趙敏道。


    “我也有點,不過咱們是給他送媳婦,這算是做好事,別想太多!”黃蓉道。


    “也是,這下不用夫君去和親了,倒是意外之喜!”趙敏道。


    黃蓉道:“我迴去給你們做飯,今兒心情不錯,若是不出意外,她們午時就迴。到時咱先把債還了,然後你就看著放手做吧,蒙古那的事兒我們來處理,免得你為難!”


    趙敏道:“多謝二姐,華箏的事兒還是得上心!”


    郭靖目送兩女遠去,握著那被黃蓉留下的金刀發愣,後又望向那遠處已化為黑點的華箏的背影,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就這樣了?師父們教導,男子漢大丈夫,不能見死不救?可我去救她,她就要嫁給我......”


    “將軍,要喝水嗎?”一少女柔聲問道。


    郭靖迴神,道:“不用,多謝!”


    “將軍,這兒可以保住嗎?”那女子道。


    郭靖站在城頭,神威凜然,道:“咱大宋百姓人數多他蒙古數十倍,如今義兵四集,定叫他前來侵犯的蒙古軍死無葬身之地!”


    “多謝將軍,待會兒我再來問您!”那女子笑著拎著小半桶水離開。


    女子們體力有限,每次拎的也不多,隻夠不足十人喝的,可就是有上百位容貌不俗的姑娘被安排給男子們送水!


    諸女對她們隻有一個語氣好的小要求,若是拎不動可以拎少點,累了也能休息,待遇卻是每日都能有新衣服,還會有首飾!


    男女搭配,幹活不累!


    這日晌午,柳生飄絮三女攜巨款騎鶴從天而降!


    諸女得知是大明東廠商行所開,而且是近一萬萬兩黃金的票數,都是喜上眉梢!


    黃蓉安頓好懷孕的六位妹妹膳食,又給剛歸的三女備了江南八小碟的酒席接風!


    她自己隨便兌付幾口就帶著近半的銀票下山去分!


    還債、變現、發工錢!


    黃蓉明白頭幾日流民們感激收留,自然是不說也賣力的,可時日一長,人心定會不足!


    他們會覺得房子是送給自己的,可每日辛勞隻能換裹腹之物,屆時偷懶等事自會油然而生!


    郭靖也去找了黃蓉,他發現滿城流民都是各司其職,都是要幹活的!


    這偌大的明霞城一個守城的軍士都沒有就罷了,連哨兵都沒!


    真正的光杆將軍!


    黃蓉道:“郭將軍,有什麽好守的?你不就是咱們哨......將麽?有人來你示警就好,我自有安排!”


    “周夫人,你有什麽安排?為何不能讓我知道?”郭靖道。


    黃蓉道:“郭將軍,我們姊妹大半都在城中各地,你的北城門處更是有我們大姐親自看著,一萬個來,一萬個死,有什麽好怕的?再說了,若有事兒,我和三妹就算在城南,最多半個時辰便至,換句話說,蒙古兵隻要不是十萬以上的大舉進攻,你就不用大驚小怪的,若隻是來千人隊和萬人隊,我估計都不夠我大姐殺的!”


    郭靖道:“胡鬧,行軍打仗,和單打獨鬥的比武可大不相同,千千萬萬蒙古兵一擁而上,勢如潮水,四麵八方都是刀槍劍戟,亂砍亂殺,平時所學的甚麽見招拆招,內勁外功,可是不管用的!”


    黃蓉道:“我當然明白,郭將軍,可還記得開封誅王之時嗎?”


    郭靖道:“自然,當初我等都險些命喪開封城下,得虧周兄趕來這才免了一死!這是救命之恩!”


    黃蓉道:“那就行,你隻要知道,我大姐,比那個時候的夫君要強,而且是強很多就行。現在還有什麽事兒嗎?沒事兒我要去灑錢了,有事兒記得嘯聲示警!”


    郭靖道:“那,你們要將城牆築的多高?”


    黃蓉道:“目標是十丈,其實八九丈也行,畢竟大多數妹妹也就這個程度了!”


    郭靖道:“意義?”


    黃蓉道:“為防高手來去自如,也為咱們能城下放心廝殺!”


    城牆若是十丈高,雲梯等物就是笑話!


    先不說扛不動,掛不上,那爬的士兵但凡膽子小點兒都走不動道,而上天梯等輕功,沒近兩百年的功力也是妄想一口氣上來!


    郭靖明白了,道:“好雖好,可一城若是無兵怎行?那待城牆高築之後呢?那些築牆的流民你們怎麽辦?”


    黃蓉想了想,道:“若是按照我的本來意思嘛,待城牆改建好了,我就給他們一筆可以安家的錢財,讓他們離開明霞城,畢竟我算了算,其實隻需要三萬人供城內各業運作便可,而且我大多留的都是女子,畢竟這樣養眼不是?但也不是不能商量,郭將軍若是喜歡領兵的話,給你三萬名額便是,多了咱們可養不起!”


    黃蓉說罷就跑了,沒完沒了!


    郭靖無大語,心想:“之前還說做將軍做到蒙古被逐迴漠北為止!可就你們這樣,完全隻顧自保,哪年哪日是這日?”


    ......


    周寧和白雲飛下了雪山後,就將手中的五頭大蟲賣了!


    他們拿著換得的三千兩銀子,買了水囊和食物又行,隻覺路上越來越荒蕪,兩旁都是些綿亙的黑色山崗!


    二人奔馳了兩個時辰,橫行三百餘裏,竟奔到了大明與蒙古交界處的大戈壁上!


    此地再無積雪,但見戈壁平坦如鏡,和沙漠上的沙丘起伏那是全然不同!


    周寧凝眸遠眺,隻覺天地相接,萬籟無聲,宇宙間似乎唯有他和白雲飛兩人!


    他二人雖武藝高強,可身當此境,不禁也生栗栗之感,頓覺大千無限,一己渺小異常!


    “白姐姐,這兒沒什麽好玩的吧?咱們要不改道?”周寧道。


    白雲飛張開雙臂,笑道:“天作被褥,地當床,想來會在這茫茫戈壁上做的,隻有我和夫君了吧?來,我們在這兒做一次!”


    周寧:“白姐姐......你真會玩!”


    一個時辰後!


    兩人穿戴完好就繼續深入,頗有冒險之感,又奔了百裏,一路之上,沒遇到一個活人!


    白雲飛奔累了,就掛在了周寧身上,周寧發現如今已難辨南北,四顧一番後折而向東!


    戈壁屬於迴疆之地,本就荒涼,不循大路,難遇人煙!


    迴族居住於兩王交界的戈壁中,可不管是大元還是大明,除了兩軍廝殺時,都沒想過來這兒!


    因為大漠之中氣候變化劇烈,一日之內便能數曆寒暑,沒誰會喜歡桑拿和嚴寒交替的感覺!


    周寧看著水囊中的水都結了薄冰,可沒奔出百裏,又越來越熱!


    一輪紅日直照頭頂,周寧與白雲飛額頭與背上都出了汗!


    時不時還有塵土飛揚,粘得二人臉上膩膩的甚是難受。


    “活見鬼了,不是冬天嗎?這戈壁有毒啊!還有白姐姐,你可真會找約會的地方,這下不光你難忘了,我也夠難忘的了!”周寧道。


    “好熱,好熱!”白雲飛道。


    二人想找個陰涼所在休息,可四顧茫茫,盡是沙丘,隻得打開水袋各喝了三口,雖然奇渴難當,可二人卻不敢多喝!


    “白姐姐,玄玉如果不來找我們,那我算是第一個把自己玩的渴死的天下第一高手?”周寧哈哈大笑。


    白雲飛笑道:“它會來的,想來最晚明日也該到了!”


    周寧聞言放下白雲飛,以青雲縱輕功登高遠望!


    他落下後笑道:“白姐姐,那個方向好像很美,而且有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溪水,我們去看看!”


    周寧說著又背上白雲飛,向南奔馳,奔不多時,沙丘間出現了稀稀落落的鐵草,再奔一陣,地下連青草也漸多!


    此時周寧已可清楚的聽得淙淙水聲,精神大振,雙腳如飛!


    奔行裏許,轉眼之間,兩人麵前出現一條小溪!


    兩人奔到溪邊,見那溪水清可見底!


    白雲飛見周寧要脫衣服,笑道:“先喝,再罐了水袋,最後再洗!”


    她說著俯身溪邊,掬了一口水喝下,隻覺一陣清涼,直透心肺!


    周寧脫光後,也喝了一口,隻覺那水甘美之中還帶有微微香氣!


    二人又灌了兩個水袋的水,這才下去涼快!


    周寧下去的快,上來的也快,可白雲飛卻要好好洗洗,還讓周寧去把風!


    可四顧之下裏許內一覽無餘,覺無處藏身,哪需要把風?


    可白雲飛就是不肯讓周寧看著自己沐浴,周寧耳聞遠處好似有瀑布之聲,便沿溪水向上遊奔去!


    他沿著溪水奔跑,轉彎繞過一塊高地,忽然眼前一片銀瀑,那水聲轟轟不絕,匹練有如自天而降,飛珠濺玉!


    在這荒涼的戈壁大漠之中,突然見此可媲美家中的美景,隻覺身神俱爽!


    周寧從一排參天青鬆上飛過,欲踏上銀瀑一觀,映入眼簾的又是一片大湖,而湖的南端又是一條大瀑布,水花四濺,日光映照,現出一條彩虹!


    眼前大湖周邊花樹參差,雜花紅白相間,倒映在碧綠的湖水之中,奇麗莫名!


    放眼望去,更遠處好像是大片青草平原,草地上有著幾百隻白羊在奔跑吃草!


    那草原西端還有一座高山參天而起,聳入雲霄,從山腰起全是皚皚白雪,山腰以下卻生滿蒼翠樹木!


    周寧施展千裏傳音,道:“白姐姐,來這邊洗,這邊超美的!”


    白雲飛聽到周寧的喊聲,卻沒去理會,又是舒服的泡在溪水之中!


    周寧見老婆不理自己,心道:“女孩子都那麽喜歡泡澡?”喊道:“那我可要去玩了!”


    “快去快迴!”白雲飛的聲音遠遠傳來。


    周寧就要離開,卻突然口呆目瞪!


    原來他麵前的湖水中微微起了一點漪漣,一隻潔白如玉的手臂從湖中伸了上來,接著一個濕淋淋的頭從水中鑽出!


    可那少女一轉頭,就看見了他,一聲驚叫,又鑽入水中!


    周寧已看清楚是個明豔絕倫的少女,就那肌膚而言,已不在自己妻子小龍女之下!


    他心中一驚:“難道有山精水怪?”忙雙手一探就往湖水中抓去救人,卻抓了個空!


    眼見湖麵上一條水線快速向東伸去,就似那被拉下水的美麗少女,周寧忙施展輕功在水上縱躍追趕,喊道:“姑娘別怕,我來救你!”


    忽喇一聲,那少女被他從水中抓了起來,在空中徹底暴露了她那皓如白雪的肌膚!


    那漆黑的長發散在空中滴答滴水,那一雙像天上星星那麽亮的眼睛朝著周寧凝望過來。


    可周寧卻注視著水麵,好似怕突然竄上來一頭鯨魚之類的怪東西!


    隻聽清脆的聲音在自己耳邊說道:“放開我!你是誰?到這裏來幹麽?”


    她說的是迴語,周寧雖然聽見,卻根本聽不懂,一下蜻蜓點水,就抱著她離開了湖麵!


    直到落地後周寧才開始打量少女,可隻是一眼,就不由縹渺恍惚,如夢如醉,一顆心怦怦而跳!


    少女又道:“你走開,讓我穿衣服!”


    周寧咽了下口水,道:“剛剛是水裏有東西拉你嗎?我去給它抓出來!”他疾忙轉身,重新迴到湖麵就是不停發掌!


    “登登登登!”


    上百道數丈高的水花被周寧揮掌間掀起,數百條魚兒被打出水麵後翻著白眼落下去!


    那少女驚訝的一聲驚唿,可想到自己沒穿衣服,忙奔去一旁花樹叢中,她的衣物就在青翠的樹木空隙之間!


    周寧一陣翻江倒海無果,也是重新迴了湖邊,心道:“莫名其妙看到了位絕世美女裸身洗澡,嗯......太刺激了!”


    他就準備離開去找妻子瀉火,忽然一個方向傳來了嬌柔清亮的歌聲:“過路的大哥你迴來,為甚麽逃得快?人家洗澡你偷看,抓人出水就要抱,我問你喲,這樣的大膽該不該?”


    這歌聲輕快活潑,顯然唱歌的人頰邊含有笑意!


    周寧隻能聽懂幾字,緩緩走到她身邊,隻見湖邊紅花樹下,坐著一個白衣如雪的少女,她長發垂肩,正拿著一把梳子慢慢梳理,而她此時赤了雙腳,臉上發上都是水珠。


    周寧再見她臉,一顆再次心怦怦而跳,暗想:“要死了,要死了,拿這個考驗老子?天下哪有這般美女?”


    隻覺自己若非受過小龍女、黃蓉、王語嫣、陳圓圓等女的洗禮,早忍不住,恃強做迴禽獸了!


    隻見少女舒雅自在的坐在湖邊,明豔聖潔,儀態不可方物,那白衣倒映水中,樹上落花一瓣一瓣的掉在她頭上、衣上、影子上,這是個讓人甘願一炮便死的女子!


    若論容顏,周寧憑心而論,這少女比之自己的妻子們隻有過之,絕無不及!


    那少女向周寧嫣然一笑,招手要他走近。


    周寧說道:“無意衝撞姑娘,隻是以為你被水怪拉入水中,若有冒犯,實是無心之過,還請原諒。”說著拱了拱手!


    那少女見他說得漢語,又是一笑,唱了起來:“過路的大哥哪裏來?你過了多少沙漠多少山?你是在大草原上牧牛羊?還是趕了駝馬做買賣?”


    周寧聽她這次說的是漢語,雖然口音有些別扭,但十字中已可聽得八字,若是仔細一聽聽全也可!


    他不知道迴人喜愛唱歌,平時說話對答,常以歌唱代替,出日成韻,風致天然!


    周寧道:“大宋來的,和老婆約會,奔了應該有幾百裏,沒在意多少沙漠和山!”


    那少女見周寧不會唱歌,微微一笑,也就不唱了,問道:“你叫甚麽名字?”


    周寧想了想,道:“我叫老公。”


    那少女笑道:“老公?我叫愛西翰。”


    二人一時無言,隻四目相對,周寧開始後悔調戲這少女了!


    鼻聞一陣陣可催情般的幽香,他忙咳嗽一聲轉移視線!


    少女笑而不語,用自己的玉足拍打水花!


    周寧想:“現在怎麽搞?要走人家不讓走,也不知道這姑娘是哪裏人,為何我沒印象?愛西翰是個女俠麽?可她絕對不會武功,剛剛一抱那是絕對瞞不過自己的!要不然投其所好?她好像很喜歡唱歌,可我唱啥呢?”


    “你在想什麽?”少女笑道。


    周寧道:“我要穿越這片沙漠,找尋真的自我,身邊隻有匹駱駝陪我!”


    白雲飛:“???”


    少女東張西望,似乎在找駱駝在哪!


    周寧見有譜,嚎道:“什麽鬼魅傳說,什麽魑魅魍魎妖魔!隻有那鷺鷹在幽幽的高歌,漫天黃沙掠過,走遍每個角落,行走在無盡的蒼茫星河!白天黑夜交錯,如此妖嬈婀娜,蹉跎著歲月又蹉跎了自我!前方迷途太多,堅持才能灑脫,走出黑暗就能逍遙又快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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