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包括血獠城內的某個人,她在義軍起兵後,便悄悄潛入,早已望眼欲穿。


    北麵一處軍營中,大量雜工仆傭正在忙著幹活做飯。


    給即將上戰場的士兵做頓好的,以安撫眾人煩躁情緒。


    其中有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正彎著腰在河邊洗菜。


    發現火花信號後,停下手上活計,嘴角露出微笑。


    喃喃道“總算是來了,我可真不想在這待下去”


    晃眼間人就不見了,旁邊雜工們低著腦袋幹活都沒發現。


    等迴頭望過來,還以為去解手了,壓根就沒在意死活。


    城外敵軍尚未進攻,內部依舊形勢緊張,人人手心裏都捏了把汗。


    大街上巡邏的士兵多出了好幾倍,各處也是暗探密布。


    在這種情況下,老婦隱匿身形穿街過巷,完全沒人發現。


    快速來到內城左門右側的塔樓前,裏麵便是第三重陣法節點之一。


    作為當前防禦的重中之重,守衛力量亦是森嚴,兵士,陣法,禁製該配的都配齊。


    虞家二叔,豹尾侯府僅剩的結丹後期修士,在各處巡查,以確保絕對安全。


    說來也巧,老婦剛到時人家就從樓裏走出來,還對著守將鄭重其事囑咐。


    “這是我們最後的防線,絕不可懈怠”


    “末將遵命,必拚死護之”


    倆眼珠子瞪大了,盯著人家走遠,展開神識感應,確定對方已經離開。


    老婦才放心靠近,取出一枚細長的繡花針,乃是她的本命法寶。


    輕輕在陣法光模上戳了一下,就開了個口子,竟無任何人發現。


    閃身進去入口閉合,對禁製也是同樣做法,輕輕鬆鬆來到樓內。


    裏麵有一名築基負責看護陣法運行,卻在旁邊修煉懶得管。


    正常來說應由四人主持,但之前大戰把手底下精銳人全折進去。


    隻能化繁就簡隨便湊合湊合,正好給老婦製造了機會。


    趁其不備繡花針插入眉心,人還沒反應過來就命喪黃泉。


    陣基前取出十張靈符撒去,又設置數道禁製,完工後故技重施出了塔樓。


    繼續朝外城走,找到第二重陣法的一處節點,還是按老方法進入。


    片刻間完事離開,剛出去沒走過兩條街,卻突然心有所動


    麵色瞬間變得難看“”老東西迴來的這麽快,隻能提前動手了”


    雙手掐訣施法,瞬間傳來兩聲劇烈爆炸,正是老婦去過的那兩座塔樓。


    節點崩潰陣法破碎,隻剩下最外側形單影隻苦苦支撐。


    血獠城裏熱火朝天,而城外虞高岩大軍主帥營帳內,師徒倆還在焦急等待。


    “師父,你那朋友靠不靠譜啊,別把事給耽誤了”


    “放心吧,她幹這行的時候,你小子還在紮馬步呢”


    本想著爭辯兩句,可還沒開口,便發現前方有動靜。


    隱約看見內部兩座陣法崩潰,原以為是自己眼花。


    而前方斥候探報,也在同一時間傳來,陣法是真的崩潰,城中已然大亂。


    虞高岩當即欣喜若狂“師父,時機成熟,我這便發兵強攻,今日定拿下此城”


    大軍勝利在望,官仁慶卻有些疑惑道“怎麽迴事,跟她說好的三座陣法一起毀掉”


    “現在辦的不漂亮啊,莫不是年紀大,導致手藝生疏了,或者遇上什麽麻煩”


    心裏擔憂朋友,清楚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當下允許徒弟進攻。


    “岩兒你切記萬事小心,攻破外城即可,徐神風大軍明日便至”


    “兩方匯合才能以最小代價拿下豹尾侯府,之後還要大仗要打,你莫意氣用事”


    “請師父放心,我清楚該怎麽做”虞高岩義正言辭的保證。


    身為統帥明白肩上的擔子,縱然沒人提醒他也不會胡來。


    整整十二萬精銳,排兵布鋒矢陣全力衝擊,最外層陣法光幕。


    第一次衝鋒使其搖搖欲墜,第二次裂痕遍布,第三次將大陣破碎。


    雙方短兵相接血肉相搏,爭奪僅剩的城門。


    老婦見此情景也是歡喜“虞小子手段挺高的,倒是省了我一些事”


    “現在可不能就這樣迴去,否則也留下笑話,幫忙開幾座城門,算老婆子沒白來”


    正要出發時,卻突感身後有強敵追來,閃避躲開好險與對方法寶擦肩而過。


    又是極速後退,躲過三階法術攻擊,這會也顧不上隱匿,直接露出本來麵目。


    雙方仔細看過麵容,才發現都是曾經的老熟人,互相打起了寒暄。


    “虞老二,咱們多少年沒見,你上來就下死手,這可不是侯府待客之道”


    “隱婦花文秀,原來你還沒死啊”


    “瞧你這話說的,老婆子我身體安康,不會死在你前麵”


    “那可沒準,今天你必死無疑”


    鐵了心要把人家留下,可話音剛落對麵就沒了影子。


    神識秘術都找不出來,隻好從腰間放出隻小鬼,也不知是何品種品階。


    竟能準確找到花文秀逃走的方向,虞老二當時就追了上去。


    “死老太婆,你給我站住”


    “去你大爺的,當我傻呀”


    二人你追我趕拚盡全力,誰都不願放棄。


    花文秀見對方像狗皮膏藥似的貼上來,也是煩的要死。


    瞅準一座城門,隨即施展秘術速度提升數倍衝去。


    虞老二看出她的意圖,一邊調集大軍守衛,一邊加速追趕,希望能阻止對方。


    但事與願違別,說他自己了,連守軍都還沒到位,花文秀便破門屠軍揚長而去。


    想繼續追逐,卻依舊落在後麵,還被無情的嘲諷。


    “虞老二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當我隱婦名頭白叫的,論及逃跑本事”


    “結丹期內沒人比得過老婆子,告辭了,來日到你墳頭祭拜”


    留下了最後幾句話,施法將遁速又加快幾分,朝遠方而逃。


    自知追不上人家,虞老二氣得直跺腳,看著下方亂像,隻得去穩定大局。


    而花文秀迴首望去,見大軍已洶湧入城內,不禁苦笑道“這迴我是真沒事幹了,迴去洗洗睡吧”


    緊接著還有點想法“虞小子感覺挺不錯呀,改天把我孫女帶來相相,我看倆人挺般配”


    此時虞高岩還不知道,有人給自己定了門親事,他這會兒正組織人手絞殺敵軍。


    多年積累的仇恨,讓他一馬當先衝在前方,打的最賣力喊殺聲震天。


    虞老二也發現了對方,想著擒賊先擒王,打算親自出手滅殺。


    卻被兩個人攔住,一人就是翩翩公子,還有一人就是季老。


    境界上可能有所不如,但二者合力纏住對方還是沒問題。


    幾番鬥法脫不開,身虞老二心裏也是急火。


    又見己方所有大軍以龜縮內城,終於不想再白費功夫。


    “兩位,那個野種許了你們什麽好處,我侯府加倍給,希望莫要再插手此事”


    翩翩公子與季老對視一眼,皆露出不屑與鄙視的神情。


    “不必了,我倆可沒你想的那麽膚淺”


    “虞道友,咱們也算老相識,給交個實底,這一劫躲不過去,早點投降才是正道”


    跟人家說不通也打不過,隻能選擇逃跑,但是天道好輪迴呀。


    剛才他跟狗皮膏藥似的追別人,現在別人也跟狗皮膏藥似的追他。


    反正就一樣,把你死死拖在這裏,根本騰不出手去搗亂。


    覺得硬剛不是辦法,虞老二也放棄返迴相助的想法,朝城外飛去,打算找無常侯求助。


    本來要施展秘術,卻發現兩人隻是遠遠跟著,沒有阻攔意圖。


    正納悶時神識發現前方有人攔路,與後麵兩人呈三角夾擊之勢。


    各自手持一麵陣旗,瞬間將他困住,看清來者麵容後,虞老二也是大驚失色。


    “官仁慶,居然是你,這一切都是你們仁教的陰謀”


    自以為了解事實真相,但對方卻給他報了個更大猛料。


    “虞道友,看在老朋友份上,就實話告訴你,我們所做的一切,仁教內部並不知道,全部都由陛下主導”


    “你說那個廢物皇帝,不對”虞老二終於發現了什麽,恐懼蔓延至全身,拚盡全力吐出兩個字“周林”


    “沒錯”官仁慶朝遠方行禮“正是要為天冥國肅清環宇,鏟出逆賊的正統君王”


    “千年等待蒼天不負,我等臣子自當要竭盡全力,輔佐陛下登基”


    “哈哈哈哈”虞老二已經近乎瘋狂“仁教還有我們幾家全都是活該”


    “以為人家是傀儡,冒牌貨,廢物,怎麽不動腦子想想,明王法身會選擇平庸之輩”


    麵容扭曲行為癲狂,等對方笑夠了,官仁慶才詢問道“虞道友還有什麽遺言嗎”


    “沒啦”虞老二搖了搖頭,淒慘道“一步錯步步錯,或許當年就不該造反”


    “主斷林繼,國運永存,太祖真是把所有都想到了,一切早已注定,全是咎由自取”


    “幾位”虞老二拱手請求道“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麻煩給個體麵”


    “放心,自當如此”三人異口同聲迴答,催動陣旗幻化三柄靈劍。


    插入胸口丹田,毀去軀體修為,卻放了神魂,由他自行消失,也算對得起朋友。


    麻煩解決完,三人並未到前麵光幫忙,而是在後方觀看戰局。


    與官仁慶交代的一樣,虞高岩包圍內城後,便停止進攻,等待徐神風的到來。


    對方行動倒是迅速,也沒讓他久等,第二天天還沒亮,大軍已然匯合。


    兩人於帥賬之中相互認識。


    “徐侯爺久仰大名了”


    “虞兄弟,幸會幸會,我也想不到,虞艮這個老王八蛋,還有如此傑出的後輩”


    徐神風所言讓虞高岩直接拉下臉,麵色難看的要死。


    “老兄我提醒您一句,裏麵的畜生跟我沒有任何關係”


    “將虞艮拿下以後,我會親自淩遲千刀萬剮,到時還請尊駕前來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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