麾下群臣眾誌成城,團結一致戰意高昂,虞艮好似已經看到,徐神風人頭擺在他麵前。


    手掌重重拍打玉座,起身意氣風發道“好,諸位果然不愧是我侯府供股之臣,區區小兒何足掛齒”


    自桌上拿起帥印,當群臣麵下達軍令,布置作戰任務。


    “虞兌,虞澤,虞坤,三位將軍負責召集全郡兵馬,務必明日準備完畢,不可貽誤軍情”


    “雷猛為先鋒官,率軍先行開路,支援前方城池,以守為主不可強敵,等待後續大軍到來”


    “虞山,虞慶,王明朧,你們負責物資調配,爾等要讓大軍無後顧之憂”


    七人出列領命,抱拳道“我等遵命”


    而後虞艮看向身旁年輕人,這是他的三兒子,精心培養的繼承人。


    如今已經凝聚假丹,若無這次戰事,應該侯府禁地內閉關結丹。


    “章兒,你的修為已到關鍵時刻,本不應該打擾,但侯府的安危更重要”


    “此次為父要親率大軍出征,由你坐鎮郡城,這也是一次考驗”


    虞章跪地叩首,信誓旦旦道“請父親放心,孩兒定會竭盡全力,保郡城平安”


    父子兩人演繹親情大戲,可下方眾官員卻有點犯嘀咕。


    因為他們這位侯爺,貌似沒怎麽上過戰場,害怕出了岔子。


    但主子決定了,為臣者不好說什麽,想著臨陣時多勸幾句。


    一切安排得有條不紊,眾人正要散去各自準備,卻突然有人發聲。


    站在文官最末處,一名相貌俊偉的男子,以官服和位置來看,職務並不高。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他大膽提議道“啟稟侯爺,鳥嘴侯府還有一尊主禽鬼王”


    “若徐神風派他上戰場,我們會傷亡慘重,可否向無常侯府求援”


    發表見解為大局著想,卻引得哄堂大笑,包括虞艮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懶得理他紛紛離去。


    還是身旁同僚小聲說道“你是不是傻啊,銅牛侯薛玉蓉害怕徐神風趁大喪期間報複”


    “早已調集全郡兵馬,隨時準備發兵,鳥嘴侯府若真帶上主禽鬼王,那他們後方就完全空了”


    “到時隻需一個傳信,薛玉蓉便領兵端了他老窩,那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你剛入議事堂不久,看不懂很正常,沒見有幾個人在笑話,以後說話前先過過腦子”


    俊秀男子還有些不服氣,反駁道“若薛玉蓉隻是做做樣子,從未打算出兵呢”


    同僚給了他一個關愛智障的眼神,調侃道“大塊肥肉放在麵前都不吃,真當人家跟你一樣傻啊”


    偌大議事堂中隻剩下俊秀男子一人,他連連搖頭苦笑不已,喃喃道“希望別是我想的那樣,否則豹尾侯府怕是不存於世了”


    唯一明白人感到孤獨,沒人理解他,甚至沒幾個人認識他,都各忙各的事。


    抱犢郡十三府一百二十七城,在徐神風攻陷整整一府之地後,大軍才集結完畢。


    共計六十五萬人馬,由豹尾侯虞艮率領,浩浩蕩蕩出征。


    人數眾多大軍行進並不快,兩日後消息被送到侯府旗下的人牲牧場中。


    統領三十萬大軍的暗子虞高岩,這會正蓬頭垢麵,破衣爛衫在田地裏除草。


    他身旁這些人皆是畜戶,修為都不低於凝煞境。


    正午放飯時,有監工路過他身邊,小聲說道“陛下有令,出兵”


    虞高岩放下碗筷,施法將身體清理幹淨,換上鎧甲卻是個長相敦厚的小夥子。


    牧場中的管事監工大多數都被收服,還有一小部分因為關係複雜沒去接觸。


    也輪著他們倒黴,還沒搞清什麽情況,就被身旁畜戶斬首。


    這座養殖八百萬人牲的巨大牧場,在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內,徹底成了虞高岩地盤。


    隻聽轟隆巨響,遠處高山打開巨大洞口,數十萬兵馬洶湧而出。


    虞高岩飛到大軍陣前,運足法力高喊道“陛下有旨,鏟除逆賊,解救人牲,肅清天下”


    “虎,虎,虎”


    全軍敲擊鎧甲吼聲震天,他們已經等得太久了,現在隻想用這條命好好拚殺一場。


    數十萬將士氣勢如虹,恨意滔天,在遠處高山上,有四人見此情景,亦是感到動容。


    當前一人與官錦方麵容有五分相似,便是他那神龍見首不見尾老爹。


    討伐逆賊助虞高岩繼承爵位事關重大,他必須親自前來坐鎮。


    身後有一個結丹前期的老婦,靈相初境的公子,還有一人便是當年日遊侯府二世祖找來劫殺周林的季長老。


    大軍開拔他們也不能閑著,作為主事人自然先跟來客打聲招唿。


    “三位能應約前來,官仁慶感激不盡”


    對方三人也一一還禮。


    “官兄,你我多年好友不必如此”


    “也不僅僅為了你,別忘了我和夜遊侯府有深仇大恨”


    “我老婆子沒你們那麽多事,純粹是想以後分份功德”


    有人隱晦有人直白,但官仁慶不在乎,隻要能勁往一處使就行。


    四人就慢慢跟在數十萬大軍之後,看著虞高岩一路上攻城拔寨,摧枯拉朽無往不利。


    這主要也是全郡精銳被虞艮帶到前方作戰,加之經營多年暗子遍布,打起仗來非常輕鬆。


    至於那些領主們,則是該殺的殺,該剮的剮該,警告的下不為例。


    認同理念願意一起幹大事的,早就接觸過了,用不著打招唿,人家自己就帶人過來啦。


    從而造成一個奇怪現象,虞高岩三十萬大軍,比徐神風八十萬大軍的進度還快。


    兩日內攻陷三府之地,差點沒把坐鎮郡城和外出征戰的父子倆給嚇死。


    侯府議事堂內,虞章對留守官員們破口大罵。


    “你們這些混蛋是幹什麽吃的,幾十萬大軍出現在我們眼皮子底下”


    “竟沒有絲毫察覺,還有那叛軍頭子是誰,怎麽也姓虞,查到他是什麽人嗎”


    小侯爺怒火中燒,拿他們撒氣,眾官員也沒辦法,其他人不敢開口說話,隻有郡守上前支支吾吾迴稟。


    “公子,那人叫虞高岩,據我們調查,應該是您親兄弟,侯爺的親兒子”


    “放屁”虞章抓起桌上令牌扔向郡守,對方也沒躲硬是給挨了一下。


    令牌品階不低,也沒敢用法力護體,給砸了個頭破血流。


    暴怒過後虞章也清醒過來,知道自己還得靠手底下這幫人,趕緊裝的禮賢下士。


    “衛大人實在抱歉,學生向你賠罪”


    又對侍衛吩咐道“快傳醫師過來”


    丁點小傷自己就能恢複,但為表達歉意和裝模作樣。


    虞章愣是叫來三個醫師,用上最好的靈物給人治療,整場戲下來挽迴了人心接著談事。


    “衛先生剛才何意,我那幾個兄弟您都認識,怎會有此賊人”


    平白無故被砸破腦袋,讓他怨氣很大,但身份地位擺在那,又給足了麵子,也就消氣了,一五一十告知事實。


    “虞高岩就是侯爺與人牲所生下的野種,當年他自己迴的牧場,傳言早已病死,卻沒想到狼子野心,勾結外人謀反”


    “你說什麽,是那個雜種”虞章經人提醒,忽然想起來是誰,直接恨得牙根癢癢


    一巴掌下去把桌子給拍碎“野種,賤種,我侯府生他養他,居然勾結外人謀奪祖宗基業,養不熟的白眼狼”


    罵完自己兄弟,虞章又請教道“衛先生,我們現在該如何處理”


    “留守之軍無法消滅他們,是否要像無常侯府求援”


    郡守擺了擺手,示意不必慌張“以現在的力量打不過,但擋的住”


    “前線半月就能分出勝負,隻要把人拖住,到時來個內外夾擊必,讓他們有來無迴”


    “先生妙計”虞章給人作揖行禮,笑嗬嗬道“我這就去布置防線,還請您做鎮中央”


    倆人對未來戰事都很自信,好像沒有考慮過,虞艮會兵敗如山倒。


    外人都是如此,當然這位豹尾侯本人根本沒想過自己會輸。


    今早率領數十萬大軍,與徐神風相隔不到千裏,已然開始布置作戰任務。


    收到傳信後臉上也是陰晴不定,咒罵道“這個畜生,野種,白眼狼”


    “當初我就跟父親說過,直接把他溺死就行了,如今卻留個禍害”


    等發泄完了向眾將士宣布“正午時出擊,務必速戰速決”


    “咱們豹尾侯府多年沒發威,竟被人當成軟柿子”


    “讓世人好好見識一下,我們為何能穩居諸侯之位”


    “我等遵從侯爺軍令”眾將單膝跪地異口同聲。


    抱犢郡內兩場大戰幾乎同時開始,因為虞章收縮防線集中力量,使得數十萬大軍被阻止步不前。


    虞高岩想親自上陣強攻,卻被官仁慶攔住。


    “岩兒,仗不是你這樣打的,對方已經決定死守,強攻隻會徒增傷亡,等幾天再說吧”


    “師父”虞高岩急切說道“徐神風不知能撐多久,我必盡快拿下郡城,與他兩麵夾擊”


    “這你就放心好啦”官仁慶拍了拍徒弟肩膀“虞艮也許能逃迴來,但幾十萬大軍和眾多心腹,怕是要折戟沙場”


    師父把話挑明了,當徒弟自然心領神會,隨即命令大軍就地紮營休息。


    並派出少量部隊以襲擾為主,而與此同時,驚天動地的大戰拉開帷幕。


    徐神風拿到斥候所探情報,開始排兵布陣,上官普則在一旁給出建議。


    “侯爺,敵軍包括虞艮在內,正牌結丹修士四人,其中一人後期,兩人中期,一人前期”


    “另有靈相天士四人,一名後境,三名中境,渡丹修士九人,上品陰將三具”


    “至於築基修士和煉罡境武者,與我們數量差不多”


    “低端戰力上咱們多出了十幾萬大軍,但高端戰力有所不如”


    “我倒不這樣看”徐神風通過靈鏡投影觀察對麵陣勢,頓時有了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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