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除了周林還會有誰,他這會灰頭土臉施展潮汐術,全身法力匯聚掌中,同時將宗師境內力沉於雙腳。


    穿的破破爛爛,好似乞丐的一個人,竟如同戰場殺將,隱約看到胯下騎駿馬,手持丈八長槍,直衝向敵軍。


    此時對方已是中門大開,所有防禦法寶皆於神雷誅邪陣損毀,銀色流水拿來阻擋三隻火獸。


    陰兵戰旗倒是能擋住結丹巔峰的攻擊,但那是沒損壞之前。


    現在跟任萱說的一樣,就是個花架子,起不了作用。


    蓬勃的掌力帶著風勁,勢如破竹打中目標,築基中期的全力一擊,對結丹後期邪修不足為懼。


    但這一招不是為傷他,主要是遲緩附身進度。


    而在同一時間,周林將玄元真水,化成一條極長的空心管道,穿過銀色流水,就像在兩邊搭起一座橋。


    “前輩,快動手”


    這才是周林最終目的,畢竟修為的差距擺在那裏,他無法做出太大的缺口。


    如今全身的法力內力盡皆用完,但神識還在,加之玄元真水本就是他身體的一部分,完全可以操控。


    銀水為何物並不知曉,但從氣息來看,跟玄元真水有些相近。


    所以才冒險一試,沒想到真能成功,可明顯感覺到撐不了多久,這才趕忙出言。


    其實也用不著他來提醒,任萱活了幾百年,哪還能看不出來。


    管道剛出現,幽藍火兔便遵從命令鑽了進去。


    幾乎是在他打中塗魂背後的瞬間,就來到眼前,後腿一蹬,上了帝王魂腦袋。


    若是之前還能躲開,但現在正處於附身時刻,二人都融合快一半,根本沒法出手。


    本命靈鬼遭劫,塗魂感同身受,痛苦難堪,為解燃眉之急,隻好把銀色流水調迴,驅趕幽藍火兔。


    看樣的還準備做個水罩,繼續完成法術,可周林哪會讓他如願。


    前麵的戰鬥沒幫上忙,這一迴可得大顯身手,玄元真水化作氣泡,把火兔包裹住,直接送進銀色水罩裏。


    被擾的不勝其煩,塗魂隻能快速躲避,但周林操控玄元真水的速度可不慢,很容易就跟上他。


    “你這個賤種,為什麽還沒死”


    塗魂的世界觀都快崩潰,他堂堂暗靈宗少主,結丹後期修士,動用了底牌之一的骨刀,竟殺不死築基中期的螻蟻。


    他對天發誓,要是能重來一次,抓住周林的第一時間,定會燒成灰燼,神魂泯滅。


    萬事皆不得從來,做了就隻能認下,所以現在輪到周林囂張。


    “孫賊怎麽著,大爺就在你麵前,真當我哪點肉好吃,老子等會剁碎你喂狗”


    叫囂的時候,還收到任萱的傳音。


    “小子,你給我拖住他,吸引注意力,我要準備點手段”


    “麻煩前輩你快點,我可能拖不了多久”


    話說的是真,剛才那段嘴賤,讓塗魂徹底下定決心,今天死也得拉他墊背。


    手輕撫腰間的儲物袋,放出七具煉屍,全都是築基後期。


    沒讓他們去幹掉周林,而是合力困住幽藍火兔,由他自己去解決螻蟻。


    “賤種,給我去死”


    塗魂身後出現一尊魔神,丈許身高,三目六臂,青麵獠牙,手中皆持漆黑長矛,其上有怨魂纏繞,淒厲的哭喊聲,好似要將人拉入地獄。


    詭異邪物周林不認識,但感受氣息不下於結丹中期,僅僅是額頭上的豎眼,便將他定在原地不得動彈。


    眼看就要將他洞穿,火虎和兇羊上前阻止,同樣被銀色流水擋住去路。


    “前輩,好了沒有”


    此時此刻除了向任萱求救,周林以無計可施。


    好在這個不怎麽靠譜的無恥婦人,沒辜負同伴的期望。


    在長矛距離周林不過一寸之際,雙眼再次瞪大,右手食指指向塗魂,大喊一聲“著”


    六臂魔神瞬間湮滅,塗魂遭受反噬,七竅流血,抱頭跪地哀嚎。


    完全像是神魂遭受重創,銀色流水失去控製,自動迴到體內,也印證這一點。


    火虎兇羊趁機逼上,漫天烈焰要將其燃燒,幽藍火兔已處理完七具煉屍。


    三獸聚首戰局已定,失去近乎全部手段,如今塗魂唯有帝王魂在前方,手持斷劍護主。


    臨死之前,塗魂還是想問明白“你究竟是怎麽做到,神識化為實質”


    “想知道嗎”任萱如孔雀般,高傲的仰起頭。


    指了指發髻上,一根平平無奇的木釵,不仔細看還以為是筷子。


    “這可是我的本命法寶,專門……”


    沒等任萱繼續介紹,周林實在看不下去“前輩,能別嗶嗶嗎,趕緊把他宰了”


    要下死手就別廢話,這是周林多年以來,信奉的至理名言。


    眼前這個像死狗一樣的暗靈宗少主,就是反麵教材,他要是沒那麽多事,某人絕對活不到現在。


    有人打斷自己裝逼,任萱很生氣,但考慮到說的有道理,再加上她也覺得,沒必要跟死人廢話。


    隨即傳令三隻火獸結束戰鬥,還算任萱有點良心,讓火虎護在周林身前,以免有人狗急跳牆。


    就在自身即將被燒烤時,塗魂展現出最後的瘋狂。


    “你們想殺我,做夢去吧”


    右手拍向胸膛,一口精血噴到帝王魂上,威勢瞬間大漲。


    硬生生拖住兩獸,自身也燃起熊熊烈火,應該很快就要灰飛煙滅。


    塗魂沒在管自己的本命靈鬼,用出保命的秘術,將全身化為鮮血。


    包裹著神魂向上逃離,速度之快遠超二人的想象,任萱出手都沒攔住,僅僅隻是留下儲物袋。


    “血影遁法,倒是有年頭沒看見過這招”


    敵人逃之夭夭,任萱還在感慨,周林則是心態都快崩了。


    “前輩快追,不能讓他迴暗靈宗”


    “放心,他走不了”


    話說的自信滿滿,卻是屁事不幹,把火獸和令牌收好,坐地上拿出火爐茶具,在那裏悠然自得。


    “別緊張,過來喝杯茶,休息一下,要吃心點嗎”


    輪不著周林發表意見,任萱直接把他拽到自己麵前,倒上茶又放盤點心。


    “前輩,真的不用去追嗎,你背後站著元嬰太上,無需怕他,我可沒膽子得罪暗靈宗”


    表現得可憐兮兮,可任萱卻視若無睹,還玩味道“用不用追你還不知道嗎,放心,你那三萬沒白花”


    “前輩你是說”


    聽到這話,周林立馬明白什麽意思,他去懸賞閣的事,估計被麵前這位知道了。


    見人恍然大悟,任萱也沒藏著掖著,直白告訴他“你交完錢,第一時間就有人跟我聯係”


    “剛好懸賞閣有我兩個好姐妹,她們跟馬車後邊抓捕漏網之魚,塗魂現在八成已經死了”


    怕周林不信,揮手取出麵銅鏡,放的影像正是外麵的沼澤草地。


    隻見有兩位女修,困住一團腥紅的鮮血。


    左邊一人盤起發髻,乃是個少婦,穿著卻是皇後鳳袍。


    右邊則是白衣少女,極像書香門第的小姐。


    二人長相絕美,具體境界不知,但看其出手,不到一時半刻。


    血影便消散於天地間,隱約還能看見塗魂的麵容,怨恨又不甘。


    曾經令人心驚膽戰的強敵,如今像螞蟻一樣被碾死,巨大的落差讓周林心有所悟。


    “做人還是不能囂張”


    銅鏡未被收起,隻見少婦拿出音圭,任萱也收到消息,估計就是她二人通話。


    音圭中傳出美妙,又不失威嚴的聲音“萱姐,塗魂已經被幹掉,要和我們一起迴去嗎”


    “不必了,我還有些事情”


    “那好吧,我們先迴去,賞金到時會寄給你,另外已吩咐下去,有關此事高度保密,不會泄露半分”


    “多謝妹妹”


    兩名絕美女子飛走,任萱收起銅鏡,看向周林嬉笑道“怎麽樣,解決了吧”


    “還是前輩運籌帷幄”周林恭維一句,接著問道“那個賞金”


    “當然是我拿”任萱的眼神裏充滿威脅“你當時登記我的聯係符文,錢當然歸我,三萬買條命很值得,不用謝我”


    “豈敢豈敢,前輩高興就好”周林倒是想據理力爭,但真沒那本事。


    多少是一起並肩作戰過,任萱沒有太過分,把飛刃法寶交還,又給了幾粒丹藥。


    還十分好奇的問道“骨刀可不是凡物,你怎麽逃脫的”


    “我也不知道”周林取出骨刀交給任萱,狀態還非常懵逼。


    “潛入地下後它追著我殺來,剛刺進後背就沒動靜,我的秘術也被解除”


    “連法力神識都用不了,好像又變成個凡人,若非我還是宗師武者,恐怕就被活埋地底”


    “這麽邪門”任萱神情中滿是疑惑,有些不太相信,隨後從周林潛下的地方,取來些泥土。


    “封墓泥,看樣子還是極品,真是大手筆”任萱看向手上的骨刀,又瞧了瞧周林,表現的很感興趣。


    “我就說嘛,你身負神靈因果,拿到寶藏前不會死的”


    被人盯著看,誰都會發毛的,尤其麵前這人可能不懷好意。


    “前輩,麻煩您解釋一下好嗎”


    “可以”任萱喝杯茶清嗓子“石門之後地下的泥土,名叫封墓泥,一種很特殊的靈材”


    “在這種泥土中,任何土遁的法術法寶,符籙秘術,全都無用”


    “人隻要進去,就會變成無法調動法力神識的凡人,就像你之前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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