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嶽無涯的描述,這位連家四長老,像是一個溫文爾雅的女人,聽上去很好對付,可周林卻不怎麽想。


    心道“能在一個家族中坐穩長老的位置,實力手段缺一不可,外人看似溫婉,恐怕是藏的深”


    能用的信息實在太少,周林必須得多了解一些,便繼續問道“她資質如何,和連天月還有連家的關係怎麽樣,有沒有孩子”


    此刻嶽無涯就如傳聲筒一般,迴應道“凡階上品,關係不好不壞,對每個人都一樣,她有個女兒”


    “偽裝,隔閡”周林想起以前在鐵刀門的時候,他也是把自己當成外人,和連天寒的作風很像。


    同宗同族能鬧成到這種地步,絕對有不小的原因,而周林唯一能想到的,就隻有連天寒死去的丈夫。


    便繼續追問道“談談她丈夫的事,具體一點”


    在隔壁茅坑上,發出一聲舒暢的長息後,嶽無涯將事情娓娓道來。


    “姓孫,是個散修,當年兩人成婚全族反對,還是男方拿出一份極品法器配方,這才答應的,二人感情很好,人是七年前死的”


    “怎麽死的,在哪死的”周林感覺這裏邊肯定有點事。


    “具體情況我不知道”嶽無涯想了一會,說道“當時我外出辦事,迴來時已少有人提及,我也問了一下,大致是姓孫的和連天月的小妾勾搭,族長按規矩將他倆處決”


    這件舊事讓周林隱約察覺到什麽,又問道“連天月的女人是不是經常死”


    嶽無涯往地上啐了一口,嫌棄的說道“連家的狗屎性子你也知道,死在連天月手上的女人可不少,前年就有一個,跟我姑娘關係挺好的,她還去祭拜過”


    “明白了”周林說完就發出一陣通暢的唿吸聲。


    他也在拉屎,收拾幹淨後,便走出茅房,離開前在門外又問了一句“連天月一共遭遇了幾次伏擊,是同一夥人嗎”


    嶽無涯也已經拉完,走出門洗手時,對周林說道“幾次搞不清,但我能肯定,絕對不止一夥人”


    兩人並肩走進酒館大廳時,周林在嶽無涯的耳邊說道“把事情告訴連天寒,讓我跟他見一麵”


    之後周林打包了一些酒肉迴到客棧,嶽無涯則大手一揮,請酒館裏的所有人大吃大喝,動靜鬧的挺大。


    剛進房間的門,周林手上的酒肉就被嶽靜霞搶走,她一邊吃還一邊說“和我伯父談的怎麽樣,是不是今天晚上就下手”


    “不”周林搖了搖頭


    見此,嶽靜霞疑惑的說道“明天可沒機會,他們早晨上船,中午就會離開,難不成我們要去元青城劫他”


    “就在渡船上動手”之前周林心裏還沒譜,可後邊的事情若是跟他想的一樣,那就容易多了”


    嶽靜霞先幹了一壺酒,又開口說道“需要我做什麽”


    “你負責接應”周林給了她一張納物符,說道“裏麵有一些東西,如果我行動失敗,你先引起混亂,然後我們趁機逃走”


    將納物符收好後,嶽靜霞用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看著周林,羞澀的說道“明天又是生死未卜,你還想不想再要一次”


    “早點休息吧”周林轉身出了房間,關門的時候,還對嶽靜霞說道“等事情結束,我會給你一個答複”


    看著的那關上的房門,嶽靜霞的眼睛久久不願挪開,她臉一紅,微微一笑,說道“死冤家”


    一夜無事,周林在房間裏坐著等消息,約摸離天亮還有一個時辰左右,房門被敲響,一個女人的聲音傳進來“周道友,小婦人應約前來”


    聽見這話,周林猛的一下站起身來,他知道自己猜對了,趕忙打開房門,隻見外麵站著一個美貌婦人,正是連家四長老連天寒。


    將人請進屋後,又倒了一杯茶,說道“連道友,嶽無涯應該把什麽都跟你說了吧,你能過來,那便是相信在下”


    對麵的連天寒,一雙美目盯著周林,過了好一會才開口說道“你為什麽會找我合作,我可是連家的長老,你我算是死敵”


    放下手中的茶杯,周林沉聲說道“我們倆都有想殺的人,當年你夫君的死,就是連天月幹的吧,伏擊他的人裏邊,有一波也是你找的吧”


    “你說的不錯”連天寒大大方方的承認。


    而眼神裏,卻露出無盡的恨意,獰聲說道“當年為了極品法器的配方,他們逼我去勾引男人,婚後他對我極好,我們有了感情,也有了孩子,可他們又殺人滅口”


    望著麵前的女人,周林很難想象她經曆過什麽,可他卻知道,如果不是連天寒還有個女兒,恐怕她早就拚個魚死網破。


    “我需要你提供一些便利”周林也不會廢話,直接開口。


    而連天寒更爽快,全部答應下來,還說道“隻要能殺了連天月,我全力配合”


    在天亮之前,二人把所有的事情商討完畢,連天寒悄摸的從後門離開。


    周林算算時間,覺得差不多了,便叫上嶽靜霞,一起去前往空港。


    兩人剛上大街,嶽靜霞就抱住他的手臂,整個人靠在肩上,說道“相公,我們走吧”


    對於這種日常的調皮操作,周林已經習慣了,他也需要這樣的偽裝,而且不知從何時起,他好像很喜歡這種感覺。


    來到售票口,周林對裏邊兒的美女說道“兩張船票,有沒有甲五號房,或者是甲七號房的”


    空港的美女售票員都是一個德行,說話衝,對周林沒個好氣“哪來那麽多事,不坐就滾”


    這些美女的脾氣,周林是領教過,可他身邊的嶽大小姐沒有,被人這麽懟她還是第一次,差點沒動手。


    還好周林先她一步,拿出一瓶丹藥放在美女售票員的麵前,接著說道“道友,麻煩幫幫忙,好嗎”


    美女一看見丹藥,臉上立馬換了副表情,然後遞給他們兩張甲五號房的船票。


    東西到手,周林趕忙帶著,已經處在暴怒邊緣的嶽靜霞上船,就在他們剛踏上甲板,連家的人也到了。


    為保險起見,周林不能跟他們碰麵,拉著嶽靜霞進入房間。


    “我們現在要幹什麽”知道仇人就在隔壁,嶽靜霞迫不及待,刀把子已經握在手上。


    “別急,我們要等候時機”周林說完,便到一旁盤膝坐下。


    而在連家人定的甲六號房內,一共有三個人,跟之前嶽無涯說的完全不一樣。


    房間被屏風隔開兩半,一邊是連天月在床上運功療傷,而另一邊則是連天寒和大長老連天齊,在對弈下棋。


    剛下完一局,連天寒拿起桌上的一張木牌,向連天齊問道“二長老,我要叫一些茶點,你想吃什麽”


    木牌是渡船上獨有的點餐牌,將所需的茶點用靈識寫在上麵,它會自動飛到大堂櫃台前。


    “這個嗎”連天齊知道自己身負重任,不願讓外人進入房內,但轉念一想“在渡船之上,應該不會有人蠢到在這動手”


    便開口說道“給我也叫杯茶,還有兩碟百霜糕”


    “好,我知道了”連天寒正要用靈識寫入木牌,忽然又想起些什麽,對著屏風後的連天月喊道“二長老,你要點些什麽”


    “不必了,你們兩位隨意便是”連天月現在滿腦子想的都是築基,哪兒來的心思吃東西。


    連天寒將所需茶點寫入木牌,飛出房間後,不到半炷香的功夫便有人端進來。


    有陌生人進到房內,連天齊還是有一些戒備,手時刻放在儲物袋上,直到夥計退出才安下心來。


    “大長老,放鬆點,在渡船上動手,等於打四大宗門的臉,沒人敢這麽幹”連天寒一邊兒吃著點心,一邊兒下著棋,很是悠哉。


    連天齊也沒說什麽,他也覺得自己有些神經過敏。


    之後的十多天裏,這一幕不斷上演,連天寒每天都會點餐,夥計在送進來。


    基本上都是他們兩個人在吃,連天月並沒有點任何東西,直到有一天,情況有些不一樣。


    而此時在甲五號房內的周林二人,都已經等的極度焦慮。


    其中周林是坐在地上,眼睛一直盯著房門,而嶽靜霞則是上躥下跳,繞著房間裏不停轉圈。


    “你倒是說句話呀,再這樣等下去,船都到站了,難道我們真要在元青城劫殺他”嶽靜霞已經快瘋了,仇人近在咫尺,她卻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幹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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