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打不過姓趙的,周林早一拳下去了,瞧見他幹的破事,都快無語了“運鏢還要押人質,萬一你死在路上,我不是也要完蛋,而且吳宏高腦子裏進什麽了,狗屎嗎,他真覺得一個趟子手值這麽多,不怕有人卷錢跑了”


    “好了,你明天就不用跟鏢隊上路了,會有人接你上山”趙文勝見他不說話,隻當是同意了。


    周林倒是想不同意,可誰在乎他的意思,沒辦法,自己在人家手底下吃飯。


    都不用等明天,當天夜裏,官兵就來帶人上山了,臨走時牛同把他拉到一邊。


    “林子,在山上安心待著,別多心,這種事經常有,過幾天就來接你”然後在耳邊小聲道“雙耳山右邊樹林裏有個洞窟,夠一人下去,底下有水,能撐三五天的,有什麽不對趕緊躲進去”


    “知道了,師傅,我會小心”見到還是有人替自己著想,周林差點沒哭出來。


    到山裏的頭一晚,根本沒睡著,整夜都在運功,就怕什麽時候有人踹門進來,一刀砍了他,快天亮才補迴覺。


    當人質唯一的好處就是不需要做任何事,周林到中午才出房門,之前來的時候就被警告過,軍營內不得隨意走動,倒也樂得清閑,不耽誤練功,剛打完一套拳,孫大倉就來找他喝酒。


    “來,周老弟,幹了,”


    “孫大哥,來,我敬你一個”


    兩人端了碗,一飲而盡,又各自給對方滿上。


    “我說老弟,咱哥倆還真是緣分,昨天聽統領說鏢隊要押個人在這,我還在想會不會是你小子,沒成想真是你”說完還哈哈大笑。


    “孫大哥,你就別笑話我了,好好的走個鏢,誰知道陷這地方,現在路上可不太平,萬一貨沒了,我小命可丟這了”周林臉色鐵青,真憋著口氣沒法出。


    “有哥哥在,你怕什麽,放心,真到那時候,我和統領說一聲,出不了事”孫大倉拍著胸口做保證,對他來說,這都不是事。


    見孫大倉胸有成竹的樣子,周林卻有點懷疑“這能行嗎?我可聽說吳宏高是個心黑貪財的,他能給章統領這個麵子”


    “他姓吳的算個球,仗著自己妹妹是王魁的小妾,整天吆五喝六的,狗一樣的東西,誰拿他當人”言語間透露出一股惡心,極為看不起這姓吳的。


    瞧著孫大倉不像說大話,周林連忙給他掙滿酒“老哥呀,照你這麽說,姓吳的和王大人還是親戚了,章統領能為我個外人得罪人嗎?”


    “有什麽得不得罪的,我告訴你,俺們統領早想給這姓吳的找點麻煩了,別的不說,就這迴,連賑災的錢都貪,而且還是一個人吃獨食”說起事來,孫大倉恨的咬牙切齒,但不是恨貪汙賑災銀,而是恨對方沒分給他們。


    “咱弟兄忙多少天了,丁點好處不給,要運錢的時候,找不著能用的人了,厚著臉皮求統領幫忙,行,看在王大人的麵上,找見熟人押鏢,結果這王八羔子還信不過,非要留人質,生生把章統領的臉往地上踩”孫大倉把碗重重摔在桌上,好像下一刻就要拔刀殺人。


    這孫大倉平時是貪財點,可為人十分仗義,要不怎麽會幫著周林,他跟著章汝元快十年了,是過命的兄弟,這次差點氣的殺了吳宏高。


    “哥哥消消氣,咱犯不上和那狗玩意生氣,以後有功夫收拾他,你不方便動手,兄弟我來辦,弟弟我在山上這段時間,就勞煩老哥了”周林想著以後總要取血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


    得了孫大倉的許諾,周林心情也好多了,不管鏢隊有什麽事,最起碼他的小命沒事了。


    二人感覺喝的差不多了,便出門走走,散散酒氣,周林是晚上來的,烏漆嘛黑的看不清,白天出了門就被拉來喝酒,現在才有空到處看看。


    這一看嚇一跳,山上最少有三四千民夫在幹活,整座山挖的麵目全非,牛同告訴他的樹林,就剩幾個墩子了。


    “孫大哥,你們這是在開礦嗎,銅還是鐵呀”見山體挖成這樣,周林對寶藏已經不抱希望,但還是試著打探一下。


    “屁的礦,真有那東西,也輪不著我們插手”


    “那這是在挖什麽,動靜這麽大”


    “還不是吳宏高,也不知道他和王大人說了什麽,我們就被派來挖山了,都半個月了,挖出來的除了石頭還是石頭,上麵至今沒說要找什麽”說起這事孫大倉就很窩火,一直以為是吳宏高在耍他們。


    他是不高興,可周林很高興“既然沒找到,就是說寶藏還在,剛巧我又在山上,未必沒機會”


    想到這,周林開始行動起來,之後每天除了練功,吃飯,其它時間都在到處閑逛,孫大倉已經打過招唿,守衛的軍士知道他是誰,所以也沒人攔他。


    可五六天下來一無所獲,也就找到了牛同說的洞穴,就地上的一個窟窿,非常小,隻夠一人進,上窄下寬,下麵有個水潭,整體像個鞋子。


    這還是周林爬地上一個個找的,期間有好幾個人拿看傻子的眼神看他,估計牛同當時是不小心掉進去的,否則真不容易找。


    本想慢慢尋寶的周林,卻因一個消息急的火上眉,鏢隊順利交貨,明天早上就來接他,這意味著他隻有一晚上時間了,再找不到便是命中無緣了。


    時間緊迫,也沒有頭緒,周林心裏亂的慌,拉著孫大倉喝酒解悶。


    “老哥,我聽到這姓吳的是鬆崖縣人,鏢隊才幾天就迴來了,怎麽銀子不是運到老家他的”周林一直以為錢是往鬆崖送的,來迴得要個十來天。


    “嘿,狡兔三窟嗎,他這麽明目張膽的貪錢,不怕人去家查呀”在官場混了多年,孫大倉對這事也是門清。


    “我說老哥呀,這雙耳山挖到什麽時候是個頭,都快把山刨平了,統領就沒問問姓吳的”時間不多了,周林必須收集有用的信息。


    “這狗東西,之前問了什麽也不說,你們鏢隊剛離開,他人都走了,迴他哪狗窩,數錢去了”頭上的一坨屎沒了,孫大倉的心情不錯。


    連當事人早都走了,周林知道自己也問不出什麽,隻能用剩下的時間接著找了。


    雖說心思都在尋寶上,可四周圍也沒忽視,周林修練春雨功,五感非常敏銳,有幾個鬼鬼祟祟的人被他發現了,看樣子絕不是官兵,也不像民夫,正當他要上前詢問時,對方馬上離開了


    “看這速度,怕是輕功不弱,應該是些江湖客,奇怪,他們來這幹嘛”覺得事情不一般,周林趕緊去找孫大倉匯報。


    哪成想,孫大倉卻說出了一個更震驚的事“事情麻煩了,現在山外出現了大批的江湖客,可能要攻打雙耳山,你遇到的幾個,應該是探子,我們剛收到上麵的信函,王魁派了援軍過來”


    “攻山,那不是要和官兵打,這些江湖客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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