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前,建安七年(公元202年),袁紹死後不久。


    時任單於的唿廚泉受到袁尚的邀請,統領南匈奴諸部作亂平陽,意圖襲擊曹操後方。


    鍾繇率諸軍圍之,久戰不勝,雙方僵持。


    袁尚派遣並州刺史高幹和河東郡太守郭援率數萬人馬,唿應南匈奴夾攻鍾繇。


    在張既等人的勸說下,馬騰派遣兒子馬超隨鍾繇討伐高幹和郭援。


    雙方大戰於汾水。


    郭援剛愎自用,爭強好勝,輕視了鍾繇等人,在渡河之時被半渡而擊。


    最終,郭援死於龐德之手。高幹和唿廚泉降了曹操。


    此後,南匈奴部便算是徹底被打服了,也因為這一戰,掃清了曹操西麵的威脅,為他後麵肅清袁氏殘餘以及東征烏桓提供了良好的保障。


    幾年之後,曹操派人南匈奴左賢王那裏迎迴了蔡邕的女兒,自此“文姬歸漢”。


    再後來,曹操稱王。匈奴對於曹操的仰慕達到了頂峰。


    於是唿廚泉來鄴城拜賀曹操。


    曹操為了削弱勢力,將唿廚泉留在了鄴城,用上賓之禮對待唿廚泉,同時讓他的右賢王迴去幫他管理南匈奴各部。


    之後,曹操更是將南匈奴分為五部,每部選尊貴者為帥,別令漢人為司馬,以監督之。


    令左部居太原故茲氏縣、右部居祁縣、南部居蒲子縣、北部居新興縣、中部居大陵縣。


    自此,南匈奴雖然名義上雖還被繼續保存著,但權力卻已全部落入曹魏政權的手中,單於隻是徒有虛名的稱號,南匈奴國家政權亡。


    而再後來打著“興漢”的旗號,並且將劉禪尊為孝懷皇帝,起兵反晉的漢趙光文帝劉淵,便是唿廚泉的哥哥,前任單於於夫羅的孫子……


    (三國兩晉南北朝的曆史……唉,不知道該怎麽評價……)


    “單於!為什麽我們要答應那個漢人的請求出兵?”南匈奴的右賢王策馬跟上唿廚泉。


    “自然是為了錢糧。”唿廚泉想也不想地迴答。


    “先前幾番大戰,部落內人口少了不少,這幾年的冬季,我們的日子過的很好,何必還要為了些錢糧,讓我們的勇士有所損傷?”


    “你也知道,先前麵對的還是個沒有那麽強的曹操,就這樣幾番交戰下來,我們部落都少了不少人。現在,麵對了統一大漢北方的曹操,我們還有的選嗎?”


    右賢王沉默了。


    “若是那個姓鍾的,強令我們出戰,我們也沒有拒絕的權力。既然如此,還不如要些錢糧。”


    唿廚泉是個識時務的。


    鍾繇等的援軍便是他們。


    若想不被劉備軍的探馬在戰前就查探到,並且在開戰之後,能夠有能力以極快的速度進行奔襲作戰的話,就隻能依靠常年生活在馬背上的匈奴部落。


    此番作戰,為了能夠以最快的速度支援到鍾繇,唿廚泉奢侈地令麾下士卒一人三馬。


    兩匹馬輪流騎乘用於趕路,進入戰場之前換上生力馬衝刺。


    一萬五千人的隊伍,靠近五萬匹戰馬,幾乎是戰敗之後南匈奴全部的戰馬了。


    當然,一萬五千人的隊伍,真正能夠投入到戰鬥中的大概也就一萬人。因為剩下的人,要留下來看馬……


    臨近戰場,張飛部和鍾繇部交戰的喊殺聲蓋過了馬蹄聲,傳入了唿廚泉的耳中。


    唿廚泉止住麾下士卒,迅速完成了換馬,裝備上了弓箭。


    “此戰,盡量避免與漢人短兵相接,我們部落剩下的勇士已經不多了,每個勇士都是寶貴的!”


    唿廚泉安排著戰法。


    “右賢王,你領一隊人馬,自戰場西側掠過,拉開距離,拋射入場。鍾繇說,他們的人會帶著盾牌,不會有太大的損傷。”


    “掠過戰陣之後,到戰場南麵重整隊形,再由戰場東側掠過,同樣往戰場中心拋射就行了。”


    “不要心疼箭矢,一應的消耗,戰後我會找鍾繇要。”


    “總之就是在戰場的外側,利用兒郎們的騎射,好好地請劉備的人喝一壺。明白了嗎?”


    “明白!”右賢王點了五千人,自去準備。


    唿廚泉則領了另外五千人,走和右賢王相反的方向進行騎射攻擊。


    眼看身後的士卒都做好了準備。


    唿廚泉揮手大喊,“隨我上!”


    而後一馬當先衝了出去。


    原本在戰場北麵準備迎敵的張飛,眼看著一大隊穿著匈奴服飾的騎兵,向著自己所在的位置衝鋒而來,正準備舉矛上前的時候。


    這一大群的騎兵又在自己眼前如同被刀劈開的布帛一般,一分為二,如撞上了礁石的流水,滑向了戰場兩側。


    張飛見狀瞳孔一縮。他終於知道,為什麽魏軍的刀盾兵數量如此之多了。


    若是匈奴采取正麵強攻的話,張飛並不會太慫。


    可若是匈奴采用正麵避戰,而後用騎射消耗的方法來進攻的話,他就有大麻煩了。


    沒有配備大盾和強弩,騎兵數量也少的這支部隊,很有可能會交代在這裏……


    “所有人!就地撿起魏軍遺棄的盾牌!小心頭頂!”


    對著自己麾下士卒大吼一聲之後,張飛看向了西麵。


    軍師,希望你能夠猜到鍾繇的援兵是什麽人吧……若是……


    那俺老張也要殺個夠本!


    不甘,憋屈,後悔……一係列的情緒湧上了張飛的心頭。


    若是他按照軍師所說,見不能速勝的第一時間就撤軍的話,絕對不會落到現在這種進退維穀的餘地之中……


    安定郡各大城池都在劉備軍手中,守起來那肯定是叫一個固若金湯,鍾繇想要憑借萬人就攻城那就是癡人說夢。


    至於匈奴……那就更不用說了,騎兵攻城和白送有什麽區別?


    沒過太久,唿廚泉這一部的人馬便完成了從北到南,在戰場東側外圍的騎射進攻任務。


    粗略估計下,南匈奴這一輪騎射,大致讓張飛這邊減員靠近千人。


    所幸的事,唿廚泉他們采用的無差別攻擊,導致箭雨來臨的時候,鍾繇的部隊並不敢冒頭,雙方這個時候都隻要做好防範匈奴的箭矢就可以了。


    雖然雙方士卒一起躲箭雨的場麵看起來有些滑稽。


    但是對於魏軍來說,隻是需要躲一躲箭矢,並沒有太大的危險。


    可對於缺乏掩體以及盾牌的劉備軍來說,這就是噩耗。


    想打還不了手,想跑又跑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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