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司空,正是此人。”荀彧躬身。


    “早先聽聞此人所作詩篇,想必應當是一憂國憂民之輩。而後又聽聞‘飄搖兮若流風之迴雪’之句,便又覺得此人之才隻在乎文筆,未曾想竟有如此眼界?”曹老板突然動了愛才之心。


    “司空大人可是動了念頭?”荀彧看著曹操的表情,若有所思。


    作為曹操麾下首席hr,曹營之中幾乎全部的潁川名士都是荀彧介紹過來的。


    “那是自然,此等風采卓絕的人物,若是不能收入囊中……”


    “司空可喚奉孝過來一敘。陳啟明和奉孝關係莫逆。”荀彧明白曹操的意思,得不到的,就要毀掉。


    “善。來人,喚奉孝前來司空府議事。”


    約莫一盞茶的功夫,郭嘉晃晃悠悠地出現在了曹操的視線中。


    “奉孝這又是從哪家小娘子身上剛起來?”曹操對此也是見怪不怪。


    “嘿嘿嘿,司空大人莫怪。許都新開了一家勾欄,裏麵的小娘子,著實……”郭嘉頗有些放蕩地吸溜了一口口水。


    “哦?那改日我喬裝一番,同去?”曹操頓時來了興致。


    “司空大人,你不是喜好……怎麽突然對勾欄起了心思?”


    “偶爾也要換換口味嘛。”曹操擺了擺手,示意這個不是重點。


    “方才文若說,奉孝和潁川的陳啟明很是熟稔?本司空即享開府之權,自是希望如奉孝這般英才多多益善,共興大漢。”


    一番話,聽的一旁的荀彧內心舒暢,不愧是為國為民的曹司空。


    除了喜好人妻這點有些瑕疵之外,整體上來說還是心向大漢的大忠臣來著。


    “迴主公,嘉雖與啟明熟識,但是還望主公恕罪,對於請啟明出仕一事,屬下無能為力。”


    “哦?是何緣故?還是說,奉孝覺得此人才學不配?”曹操有些好奇,畢竟郭嘉可以算的上是自己手底下和自己最合得來的人了。幾年以來,還從來沒有反對過自己的意見。


    “非是啟明才學不佳。嘉與之相比,譬如螢火之光之於皓月。”


    “哦?果真如此?”曹操這迴是真的有些驚奇了。


    郭嘉雖說不是世家出身,但是一身傲氣,很多世家子弟身上都不曾有。


    相處這麽些年下來,曹操還是第一次聽到郭嘉對一個人自歎弗如。


    “嘉第一次見到啟明之時,已有十年,彼時啟明不過九歲。以潁川書院當年第一的身份進入書院研習。不過三天,書院之中便少有夫子敢對啟明指手畫腳。《師說》一文,司空應該知曉。”


    “自是知曉。”曹操點點頭,文壇的事情,他還是比較了解且有權威的。


    “此文乃是啟明,九歲之時,於課堂之上,為了堵住夫子的嘴,隨性而作。啟明之才,可見一斑。”


    曹操有些沉默。


    迎(jie)奉(chi)天子,官至司空之後,他的心態確實有一些飄飄然。


    如此大才,居然此先沒有半分了解,隻覺得是世人以訛傳訛,故弄玄虛。


    “既如此,奉孝更應當將此人邀請過來,共舉大事。”


    “主公,非是嘉不想。實則啟明自有主張。”郭嘉有些尷尬了。


    “嗯?”曹操有些明白了。


    果不其然,郭嘉接下來說的話,讓他的麵子有點拉不下來了。


    “嘉先前也曾有書信,邀啟明前來為主公出力。一方麵,希望主公麾下能夠更有底蘊,另一方麵,也是不希望啟明之才埋沒於民間。隻是,啟明隻迴了我一句……”


    “他是如何答複的?”


    “曹孟德,非吾主。吾主未得其時也。”郭嘉心一橫,還是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哈,此人有趣。”曹操沉默了一瞬間之後,反而朗聲笑了起來。


    “古人雲,天時地利人和。陳辰這話,是想說我占據了天時嗎?既如此,那我要看看,之後此人到底是選地利,還是選人和了。”


    “彧以為,陳啟明會選人和。”在一旁聽了半天的荀彧發話了。


    “哦?文若如何肯定?”


    “當年我和陳啟明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公達曾經問了陳啟明一個問題。”荀彧似乎沉浸在了迴憶裏。


    “哈哈哈哈,是極是極,你這麽一說,我也想起來了。”郭嘉一拍腦袋,附和道。“公達當時問九歲的陳啟明,這天下,是誰的天下?”


    曹操的好奇心又一次被提了起來。“他是怎麽迴答的?”


    “陳啟明說,這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荀彧揭曉了答案。


    哪怕過去了十年的時間,荀彧還是能想起當時這句話給他產生了多大的影響和困擾。


    “哈哈哈哈哈,果真有趣,僅憑此句,當浮一大白!文若,奉孝,看看時辰,已經快到用膳時間,稍後就在我這司空府上一起用膳如何?順便把以前你們和陳啟明相處的事情,都和我說說?”


    曹操此時也不是很在乎能不能讓陳辰給他效力了,反而對這個人充滿了探究欲。


    “固所願也,不敢請耳。不過,主公還可再邀一人一同過來?”郭嘉還是恭敬地行了一禮,表示感謝。


    私下關係再好,終究還是有君臣之別的。


    “哈哈哈,我明白。來人,喚荀攸荀公達前來議事。”曹操自然知道郭嘉的意思,“另,再遣人去新開的那家酒肆買一壇好酒,今日就當是提前慶功了,奉孝今日不醉不歸!”


    如果陳辰在這裏,他一定會阻止曹老板這樣的說辭。


    因為,半場開香檳的都會涼涼,更別提還沒開場就慶功的了。


    “喏!”郭嘉和荀彧躬身行禮。


    就在曹操君臣和諧,其樂融融之時。


    遠在江東的陳辰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還有寒顫。


    “嘶……不對勁。”


    陳辰揉了揉鼻子。


    “這麽熱的天,應該不至於會感冒來著。那就是有人在背後說我的壞話了?!可惡,別讓我知道是誰!”


    “先生,您說什麽?”一旁的陸遜看著陳辰嘀嘀咕咕的樣子,有些好奇。


    “沒什麽。伯言,你看,前麵有不少人圍在一起,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陳辰非常及時地轉移了話題。


    “先生稍候。”陸遜說完便拉過一個家丁,讓他上前打探消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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