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明,你哪來的馬?”路上司馬徽對於陳辰多出一匹良駒的事情頗感興趣,於是開始了不間斷地提問。


    陳辰便把去拜訪族兄,偶遇了劉備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知了司馬徽。


    水鏡先生聽完之後,若有所思,微笑著提了一嘴。


    “啟明這是動了出山的念頭了?”


    陳辰沒有猶豫,搖了搖頭。


    “未得其時。”


    司馬徽滿意地點了點頭,他原本還想著要勸一勸陳辰。


    兩人遊曆了小半個華夏,也把百姓疾苦和各路諸侯的作風都看在了眼裏。


    司馬徽對於劉備的整體評價還是很高的。不過此時的劉備,拿了徐州,是硬傷。


    “啟明向來自有主張,倒是我有些多慮了。不過,我倒是很期待看到啟明出山的一天。也不知到時候,這天下諸侯,有幾人經得起你的折騰,哈哈哈哈。”


    “先生這麽說,我都不曉得你是誇我,還是損我。”陳辰有些無奈地吐槽。


    這兩人朝夕相處這麽多年,早就亦師亦友了。


    “不過,此番先生到荊州開辦書院,見多了荊州之地的才子,怕是很快就要移情別戀咯。”


    “臭小子,胡說八道些什麽。話說迴來,你也老大不小了,是該要成家立……喂!”沒等司馬徽話講完,陳辰一扯韁繩,快馬溜了出去。


    小爺還能被你催了婚?


    二人一路走走停停,進入荊州地界之時,又過去了三個月。


    陳辰看著不遠處夏口城,頗多感慨。


    終於到達了這個三國鼎立的混戰核心地帶。


    司馬徽的目的地是襄陽,陳辰的目的地離的倒也不遠。


    襄陽城的西邊有一塊地方,名字叫隆中縣。


    隆中縣有一片山地,叫臥龍崗。


    陳辰看著眼前的這片山,思緒飄了很遠很遠。


    “啟明,你真準備字號潛龍了?”司馬徽站在陳辰身側,眉頭緊皺。


    “不錯,此處山崗與我道號甚是相合,我決定在此地暫時隱居,待到時機成熟,便會出山,還天下一個太平。”


    司馬徽有點可惜。


    “依啟明之才,若是在此空等,想來空耗了這些年月,實在是……”


    “先生不必掛懷,你也知道,辰兒有自己的主張。況且在此地隱居,也算不得空耗。”陳辰笑著寬慰這個亦師亦友的長者,“遊學近七年,辰兒心中有無數思慮,也確實需要找個清靜的地方,能夠沉下心來,好生梳理。況且此地距離襄陽城也不遠,先生隨時可來。”


    司馬徽是看著眼前的這個小子,從9歲,成長到16歲的,幾乎可以算是半個兒子了。一邊感慨著時光飛逝,一邊同意了陳辰的看法。


    “既如此,我便不再多嘴。若是有何問題,啟明切記要來城中尋我。”


    陳辰告別司馬徽之後,便領著陳氏派遣而來的家仆遊覽起臥龍崗。


    尋了一處視野開闊,環境秀美的平地,搭起了木屋。


    所謂的隱居避世,不過是當代賢才自抬身價,待價而沽的托辭罷了。


    三日之後,木屋落成,陳辰備齊祭祀物料,帶人步入臥龍崗深處,祭山神。


    有祭詞曰:


    維天運建安元年九月,祭主弟子陳辰謹以香燭雲馬茶酒之儀,虔祭於山神土地裏域等神之神位前。


    惟神職司山溪,位居靈方,善則錫福,惡則降殃。無祝不應,有感必通。


    言念弟子,世居此土,農業聊生,年年康泰,歲嵗平安。


    今歲以來,殊覺不樣,疾病染傳,心切悚惶。


    具備菲儀,祝告神旁,伏望山神垂憐,大施恩光。


    俾瘟疫速退,逐妖氛潛藏,黎民沾恩,永世不忘。


    又道:


    一拜山神興發家,神力弘揚山河潔;


    步步高升歌福祉,萬物鹹樂神明恩;


    財寶無邊福祿連,健康安定靈運旺;


    崇德修賢敬神道,長樂安康應人神。


    祭禮完畢之後,陳辰遣返大部分陳氏家仆,隻留一男一女兩人,跟在身邊照顧起居。


    男仆名為陳忠,算起來還比陳辰小了兩歲,自幼便跟著陳辰,算是書童。


    女仆名為陳王氏,沒錯,已經嫁人了,約莫不到四十的年紀,也算是看著陳辰長大的家中老人了。主要負責陳辰飲食起居。


    自建安元年九月,潁川陳氏陳辰陳啟明,隱居於荊州地界。廣交良友,寄情於山水,苦學冥思,聲名鵲起。


    一時之間,襄陽臥龍崗,潛著一條龍,的說法流傳了出去。


    就在傳言引而待發,還未擴散之際。公元197年的正月還未過去的時候。


    臥龍崗山下又來一群人。


    當先兩人,身著粗麻孝服。為首一人,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外表端莊,眉毛細如遊絲,一雙明亮的眼睛透露出深邃的智慧。鼻梁高挺,嘴唇緊閉,顯示出果敢和決斷。


    身後跟著一個小男孩約莫十一二歲的樣子,雖說年幼,但經年的坎坷和漂泊依舊讓他表現出了遠超同齡人的成熟。


    “二哥,這裏就是之後咱們的家了嗎?”


    諸葛亮打量著山頭。


    “此處名為臥龍崗,我道號臥龍,正合天意。”他頓了一頓,然後才迴答諸葛均的問題。


    “此處非是家,但卻也是一絕妙之所。我兄弟二人暫且隱居此處,靜候時局和天意吧。還要勞煩大姐和二姐家人相助了。”最後一句,是對跟在後麵的人說的。


    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行至山腰所在。


    正所謂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雖然眼前之景還當不得一村之名,但也讓諸葛亮頗感驚訝。


    走近一看,更是驚地有些手足無措。


    眼前聯排約有四五間木屋。


    正中一間似是已有人居住,此時未至正午,一縷炊煙嫋嫋升起。


    左側兩間屋子看不出做什麽用途,但是僅僅看到屋外堆著的一些亂七八糟的物件,也不似居住的模樣。


    真正讓他感到手足無措的,是右側一間草廬。


    從外麵看不到裏麵的情形,不過也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然而,草廬門口上掛著一塊由普通木塊切割而成的小匾。


    上書四個字。


    諸葛草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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