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了......又死了......現在死得就隻剩下我和關易傑兩個人了啊!\"


    “我該怎麽辦?我到底該怎麽辦?”


    程意彬喃喃自語著,聲音顫抖而絕望,仿佛世界末日已經降臨。


    他整個人像一隻受驚的兔子般蜷縮在客廳那張寬大的沙發裏,身體不停地抖動著,猶如風中搖曳的殘枝敗葉。


    此時,程父、程母、程意淮還有程芊允四人正靜靜地坐在客廳裏,麵色凝重地望著那因恐懼而瑟瑟發抖的程意彬。


    他們的心中同樣充滿了焦慮與不安,原本大家還在為程穗穗究竟被何人帶走一事而苦苦思索,但眼下程意彬的生命危在旦夕,尋找程穗穗的事情隻能暫且擱置一旁。


    比起兒子\/弟弟,一個沒有養在家裏,毫無感情的女兒\/妹妹,根本不值一提。


    相較於程父、程母以及身為長子的程意淮所表現出的深深憂慮,程芊允的內心則更為焦灼不安。


    她眉頭緊蹙,雙眼瞪得渾圓,滿腦子都是一個疑問:為何突然間會死這麽多人呢?要知道在前世的時候,這些人可都平平安安地活著呀!


    眼前發生的一切,與她上輩子的記憶簡直大相徑庭,這讓她感到無比困惑與惶恐。


    如果這個世界改變了,那她重生迴來還有意義嗎?


    她明明就是帶著劇本迴來的,這一切都會按照他想的進行下去。


    但現在二哥居然正麵臨生命危險?


    這怎麽可能呢?


    上輩子,二哥過得肆意瀟灑,也是因為他,程穗穗才認識傅總,跟他在一起的。


    如果二哥死了,那她怎麽辦?


    她怎麽截胡?怎麽嫁給傅總啊?


    程芊允開始坐立不安起來,用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向一旁瑟瑟發抖、胡言亂語的程意彬。


    這個廢物渣子,玩出人命就算了,還不解決好後續問題。


    現在被人尋仇了,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


    這還好是她沒有血緣關係的哥哥,不然的話,她也變蠢了怎麽辦?


    時間仿佛凝固了一般,也不知究竟過去了多長時間,向來以冷靜和自製著稱的程意淮終於再也無法忍受眼前的這一幕。


    隻見他眉頭緊皺,麵色凝重地大踏步朝著程意彬走去。


    走到近前,程意淮毫不猶豫地伸出右手,用力拍打在程意彬的肩膀之上,並壓低嗓音沉聲說道:“意彬,你趕快振作起來!你看看咱們家現在是什麽情況?裏裏外外到處都是保鏢嚴密把守著,別說是一隻蒼蠅了,就算是一根針恐怕也難以飛進咱們家,所以說,你絕對不會有任何事情發生的。”


    聽到哥哥的這番話,程意彬緩緩地抬起了頭。


    然而此刻映入眾人眼簾的,卻是一張充滿了惶恐與無助、完全失去了往日神采的麵容。


    他嘴唇微微顫抖著,用幾乎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道:“可是......那根本就不是人啊,那不是人......”


    突然間,像是被某種恐懼所徹底支配一般,程意彬猛地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與此同時,他還不顧一切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抓住了程意淮的手臂,並聲嘶力竭地大聲叫嚷起來:“沒錯!大哥,它真的不是人啊!那是鬼,一定是俞覃死後化作惡鬼前來向我們複仇啦!”


    “所以才會死那麽多人的,現在隻剩下主謀關易傑和出主意的我,俞覃他一定是特意把我們留在最後的,他就是要我們感到恐懼,慢慢折磨我們,最後才把我們殺了。”


    “對,一定是這樣,一定是這樣。”


    “……”


    此時的程意彬已然陷入了一種近乎瘋狂的狀態,嘴裏吐出的話語毫無邏輯可言,甚至讓人難以聽清他到底想要表達什麽。


    隻見他滿臉漲得通紅,雙眼布滿血絲,神情顯得極為癲狂。


    而他那雙緊緊抓住程意淮胳膊的手更是用力到極致,仿佛要將對方的手臂生生捏碎一般。


    坐在一旁的程父和程母見到這一幕後,再也無法安坐於原位,他們急忙站起身來快步走向兩人。


    程父率先伸出雙手,牢牢地握住程意彬的手腕,試圖將其掰開;程母則在旁邊輕聲安慰道:“孩子,別害怕,先鬆開手,有話好好說。”


    然而,此刻的程意彬就像是失去理智般,對於父母的勸阻完全置之不理,手上的勁道絲毫沒有減弱。


    經過一番努力,程父終於成功地將程意淮的手臂從程意彬手中拽了出來。


    程母趕忙上前查看程意淮的傷勢,關切地問道:“怎麽樣?有沒有受傷?疼不疼?”


    程意淮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無大礙,但他的臉色依舊有些蒼白,顯然剛才被程意彬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不輕。


    程父轉過身去,麵對仍處於激動狀態的程意彬,語氣嚴肅地說道:“意彬啊,冷靜一點!聽爸爸說,你大哥說得沒錯,咱們家裏這麽多保鏢守著呢,沒有人能夠傷害到你的,所以你不要怕。”


    程母也附和著說道:“是啊,意彬,爸爸媽媽、大哥妹妹一直都在這裏陪著你呢,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們都會保護好你們的。”


    程芊允咬唇,也走過去,柔聲說道:“是啊,爸爸媽媽說得對,我們都在呢!”


    就在這時,隻聽得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地傳來,緊接著,一個高大挺拔的身影出現在眾人眼前。


    此人正是程意瀟,隻見他步伐堅定有力,每一步都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威壓,令人不敢小覷。


    而在他的身後,則緊跟著一個嬌小玲瓏的女子,便是從療養院失蹤的程穗穗。


    程芊允原本正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聽到腳步聲後下意識地抬起頭來,當她看到走進門來的兩人時,不禁猛地瞪大了眼睛,滿臉都是難以置信的神情:“三哥、程穗穗……你們怎麽會來了?”


    她的聲音因為驚訝而微微顫抖著。


    與此同時,坐在一旁的程母也終於迴過神來,她的目光直直地落在程意瀟身上,瞬間紅了眼眶,淚水在眼中打轉,嘴唇輕顫道:“意瀟啊,你這是出獄了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啊?”


    說著,她便站起身來,想要朝著程意瀟走去。


    然而,與程母激動的反應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程父和程意淮隻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切,臉上沒有絲毫表情變化,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


    他們就那樣靜靜地坐著,宛如兩尊雕塑一般,讓人摸不透他們此刻心中究竟在想些什麽。


    程意瀟輕飄飄看他們一眼,視線落在像是傻了一樣的程意彬身上,“喲,這是怎麽了?瘋了?”


    “程意瀟,你說什麽呢?這是你二哥。”


    程父沉著臉嗬斥道。


    “二哥?”


    程意瀟冷笑一聲,“你們站在程芊允這個冒牌貨那邊當幫兇的時候,你們就不是我的家人了。”


    這家人也真是能裝,明明心裏都清楚,但還是要裝作一副無辜的樣子。


    他拉著身後的程穗穗坐在沙發上,說道:“我帶著穗穗來這裏,就是為了爺爺的遺囑,拿到穗穗她該拿的東西。”


    “意瀟啊,你究竟在胡說八道些什麽呢?這裏怎麽可能會有屬於程穗穗這蠢丫頭的東西?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程父瞪大了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小兒子,臉上滿是憤怒與不滿。


    一直以來,程父對這個小兒子就頗有微詞。


    這孩子打小就與他性格不合,仿佛天生就是冤家對頭一般,事事都要與他對著幹。


    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他入獄,以為之後沒人跟他作對,可以消停一陣子,沒想到竟不知通過何種手段提前獲釋,一出來就鬧出這麽大的動靜。


    先是將這上不了台麵的程穗穗從療養院裏強行接走,接著又在這裏振振有詞地索要所謂的遺產。


    哼!這些可都是他程家的家業,豈能容他人染指分毫?


    程意淮和程母也皺著眉頭,用譴責的目光看向程意瀟。


    然而麵對父親及眾人的質疑與斥責,程意瀟卻顯得異常淡定從容,甚至連一絲驚訝之色都未曾流露。


    隻見他微微眯起雙眸,眼底深處倏地閃過一道冰冷徹骨的寒光。


    “當年爺爺得知家中保姆蓄意調換妹妹一事之後,曾嚴令你們務必盡快找迴真正的孫女,並親自修改了遺囑,白紙黑字寫明要將公司百分之五的股份以及名下所有不動產統統留給妹妹一人。”


    說到此處,程意瀟稍稍停頓片刻,目光緩緩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麵龐,繼續說道:“隻可惜啊……妹妹終究未能趕得及見爺爺最後一麵。而那時恰逢我遠在異國他鄉尚未歸來,於是,你們這幫眼瞎心盲的人便趁機將本應屬於妹妹的那份財產拱手送給了程芊允那個冒牌貨!”


    被點到名的程芊允,那張嬌美的麵容瞬間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猙獰扭曲,不過僅僅隻是一瞬間而已。


    緊接著,她眼眶便迅速盈滿了淚水,可憐巴巴地望著成程意瀟,帶著哭腔委屈地哭訴起來:“三哥,你為何從小到大對我都如此冷淡,甚至可以說是厭惡呢?我到底做錯了什麽呀?”


    麵對程芊允的質問與哭訴,程意瀟卻是一臉冷漠,毫不猶豫地迴懟過去:“誰是你哥?我可從來沒承認過有你這麽個妹妹!而且,我究竟是如何入獄的,想必你心裏比任何人都要清楚明白吧!”


    他的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程芊允,仿佛能夠看穿她內心深處隱藏的秘密。


    聽到這話,程芊允的麵色猛地一僵,原本還掛在臉上的楚楚可憐之色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難以掩飾的心虛神情。


    隻見她眼神閃躲,不敢直視程意瀟那銳利的目光,隻能低下頭去,輕輕地抽泣著,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一旁的程母看到這種情形,心中自然也是偏袒自家女兒多一些。


    她深知自己這個小兒子的脾氣秉性一向倔強剛強,如果繼續僵持下去恐怕局麵會越發不可收拾。


    於是乎,她索性將矛頭直接轉向了一直靜靜地站在程意瀟身後、默不作聲的程穗穗身上。


    “你這個惹事生非的攪家精!當初真不該把你從外麵接迴來!看看如今你把咱們好好的一個家搞得烏煙瘴氣、雞飛狗跳的,這下你總該稱心如意了吧?”


    程母一邊怒目圓睜地瞪著程穗穗,一邊毫不留情地指責道。


    接著,她更是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毫不客氣地下達命令:“行了,你也別再癡心妄想那份遺囑裏能有你的份兒了!告訴你,根本就不存在什麽遺囑!我們最多給你一百萬,拿了這筆錢以後就趕緊滾蛋,有多遠走多遠,永遠不要再出現在我們麵前!”


    有程意瀟這個小兒子在,想要拿程穗穗的腎給芊允是不可能了。


    隻能把她打發走,越遠越好。


    然而,讓程母大為驚愕的是,眼前的程穗穗竟然與以往截然不同!


    她非但沒有如從前那般流露出絲毫悲傷難過的神情,反倒用一種冷冰冰的目光直直地盯著程母,然後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地說道:“爺爺留給我的東西,那毫無疑問就是屬於我的。哪怕我選擇將其捐贈出去,也絕對不會交給一個鳩占鵲巢的冒牌貨。”


    程芊允本就因為諸多事情和前世大相徑庭而惶恐不安,此刻聽到程穗穗這番毫不留情麵的話語,心中的怒火瞬間被點燃,整個人猶如一顆即將爆炸的炸彈一般。


    “程穗穗,你休想搶走屬於我的東西,門兒都沒有!”


    程芊允怒不可遏地尖叫道,她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龐顯得格外猙獰可怕。


    此時,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程意瀟打算協助程穗穗爭搶遺產這件事上,根本沒有人留意到,那個一直蜷縮在沙發角落裏的程意彬仿佛被這激烈的爭吵聲攪擾得頭痛欲裂。


    隻見他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不停地來迴晃動著,似乎想要以此來減輕痛苦,緊接著便如受驚的兔子一般,倉皇失措地朝著自己的房間飛奔而去,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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