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巷兩旁是修剪整齊的低矮灌木叢,最邊上是高高的樹籬。顯小斯內普和諾亞大步行走,長長的鬥篷拍打著他們的腳腕。


    “他們已經離開霍格沃茨了。”諾亞頭頂的樹枝遮住月亮,明豔的五官顯得忽明忽暗,“暫時還沒有人發覺。”


    斯內普點點頭,他們向左一拐,離開了樹木叢生的小巷。來到一條筆直的車道上,一棟龐大的方形宅邸出現在道路盡頭。


    “你真的覺得他會滿意嗎?”諾亞哼了一聲,看向拱形玻璃射出的燈光。


    “他沒得選擇,至少現在他挑不出第二個合適的人選。”斯內普繞過房屋前的噴泉,踩著石子路朝正門走去。


    門廳光線昏暗,一張長桌旁坐滿了穿著黑鬥篷的巫師,桌子上方是一個頭朝下,懸掛著的人。


    “諾亞,斯內普。”首位上響起一道低啞的聲音,“你們差點兒遲到。”


    他們在指定的座位上坐下,桌子上的大多數人的目光都跟著斯內普。


    “怎麽樣?”伏地魔對他說。


    斯內普看了一眼被懸在空中的巫師,隨後他收迴目光,望向伏地魔,“鳳凰社打算下個星期六轉移哈利·波特。”


    桌子周圍的人顯然來了興致,他們直了直身子,都用眼睛盯著斯內普。


    伏地魔低聲重複了一遍,血紅色的眼睛死死盯著斯內普的黑眼睛,目光仿佛錐子一般尖銳。


    斯內普身旁的幾個人趕緊裝作看向別處,似擔心自己被伏地魔的目光盯上。


    “好,很好。”伏地魔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來自他上下薄厚不一的嘴唇。


    “主人。”一個叫亞克斯利的食死徒將上半身探出,大家又一次把臉轉向了他,“我得到的情報和他不一樣。”


    “魔法部一個叫德力士的傲羅稱他們會在三十號那天行動,救世主會在那天滿十七歲。”


    斯內普冷笑了一聲,“給我提供消息的人說他們會散布一些假消息,顯然你的線人被蒙騙了。”


    亞克斯利急忙表明自己的能力,他匆匆地說,“主人,我保證德力士看上去很有把握。”


    “鳳凰社是不會讓魔法部參與進來的,他們已經相信我們打入了那裏。”諾亞推了一下桌子,將自己的椅子向後挪了一些。他斜靠在椅子上,看著亞克斯利笑了起來。


    長桌上的幾個人也跟著笑了起來。


    伏地魔沒有笑,他在亞克斯利想要再說些什麽時,抬手阻止了他。


    “他們打算把男孩藏在哪兒?”


    “某個鳳凰社成員的家裏。”


    伏地魔沒有說話,他站起身走到亞克斯利的身旁,從他的鬥篷裏抽出一根魔杖。


    “諾亞,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個老師。”他指向桌子上方的巫師,輕輕一揮,那人漸漸清醒過來。


    “西弗勒斯?!救救我!”凱瑞迪·布巴吉掙紮著,用沙啞恐懼的聲音喊道。


    “你大概沒上過她的課,她在霍格沃茨教授麻瓜知識。”伏地魔說。


    諾亞和斯內普看著不停扭動身體,苦苦哀求的教授,淚水從她的眼角湧出,滴落在桌子上。


    “安靜。”伏地魔把魔杖豎在嘴前,緩緩地說。


    諾亞握緊口袋裏的東西,死死地盯著他們。


    斯內普一臉冷漠地望著她,慢慢地低下了眼瞼。


    “阿瓦達索命。”


    一道綠光照亮了房間,轟隆一聲,凱瑞迪落在桌子上。


    在耀眼的綠光中,一道微弱的金色浮光罩在凱瑞迪的身上,無人注意。


    幾個食死徒被驚得縮進椅子裏,諾亞鬆開一直抓著的褲兜,那裏空無一物。


    早上,哈利徹底清空了自己的皮箱。這是他六年以來第一次這麽徹底地收拾行李,他的皮箱下麵總留著一層亂七八糟的雜物。


    舊的羽毛筆;早已不成對的襪子;一枚破舊的徽章,是赫敏硬塞給他的;開裂的望遠鏡,是鄧布利多最後給他的東西;一個小包裹裏麵裝著阿芙洛送給他的所有禮物。


    哈利珍惜地把包裹重新放在皮箱的正中間,又花了一個小時收拾好其他東西。


    “海德薇,你不能出去。”哈利拿起鳥籠旁的一摞報紙翻看起來,嘴上還不忘安慰生氣的貓頭鷹。


    海德薇歪著小腦袋看了它的主人一會兒,然後生悶氣地轉過身子,咕咕叫了兩下。


    “再等等,晚上阿芙洛就會來接我們,到時候再放你出去。”


    《預言家日報》上多了很多對鄧布利多的訃文,哈利挑了一些寫得好的,剪下來加在課本裏。


    樓下時不時地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哈利知道他的姨夫德思禮一家早就得到一些“消息”,他們已經準備暫時搬迴鄉下。


    達力臨走前,跑到他的房間握著他的手和他告別。


    哈利懷疑攝魂怪弄壞了他的腦袋。


    否則他的表哥怎麽會換一個性格?


    他一邊迴想著姨夫一家離開前的樣子,一邊難掩笑意地拎起箱子,到昏暗空曠的客廳等待他的愛人。


    哈利一個人走過了記憶中的所有地方,“海德薇,再看看吧,我們再也不會迴來了。”


    小洋樓的後花園泛起了絲絲漣漪,一個個身影隨著幻身咒的小消失顯現出來。


    哈利打開門,一下子竄到金色頭發的女孩麵前,張開雙臂把她摟住,“阿芙洛,我好想你!”


    阿芙洛拍著他的後背,笑著說,“我也是,怎麽樣?準備好離開了嗎?”


    海格,穆迪,唐克斯,盧平還有韋斯萊先生尷尬地開始咳嗽,互相張望。


    他們多多少少看出這些孩子們都有不同尋常的關係。


    隻不過每個人看到的都是不一樣的。


    “好了,我們先布置起來。”穆迪粗聲粗氣地說,他提著巨大的口袋,掃視著天空,“計劃有變,哈利,你先和我過來。”


    哈利茫然地和穆迪迴到房子裏,他轉身看到阿芙洛和比爾,羅恩,雙子,拿著幾個黑色的長筒東西。


    “你們都要變成我?不!不行!”哈利聽完穆迪的計劃後,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不要擔憂,哈利。”穆迪把這些人都叫了過來。分給他們一瓶藥水,幾件衣服,“這是我們唯一的辦法,麻煩給我幾根你的頭發。”


    無論哈利說什麽,穆迪和阿芙洛依然堅持這個計劃,哈利隻好揪了幾根頭發。


    當哈利看到阿芙洛端著一杯藥水準備喝時,他一把搶下水晶瓶,紅著臉,嘟囔道,“阿芙洛,留點兒隱私給我,好嗎?”


    他的身後是五個一模一樣的人毫無顧忌地脫衣服,滿不在乎展示身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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