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嘴裏叫著“妞妞妞妞”突然就朝溫言撲過來。


    “潤蓮……”張叔從未見過張嬸這樣,嚇得連忙起身去抱住張嬸。


    可張嬸突然力大無比,一把推開張叔,朝溫言再次撲過去。


    溫言嚇得連連後退,但身後是椅子。


    她退的跌坐在椅子上後趕緊站起來再次要躲。


    而張嬸已經撲上來緊緊抱住溫言。


    “妞妞!妞妞……嗚嗚嗚。”張嬸抱住溫言哭起來,“你終於迴來了,妞妞……媽媽的寶兒。”


    張叔連忙過來要拉開張嬸。


    可張嬸卻把溫言抱的更緊,“妞妞妞妞。”


    “潤蓮,她不是妞妞,她是夜太太,你快鬆手。”


    張叔也是急壞了。


    可張叔越要拉開張嬸,張嬸就把溫言越抱得更緊。


    溫言被抱得太緊了。


    她都快喘不過氣來了。


    身子也是一步步後退。


    而張嬸嘴裏依舊不停的叫著:“妞妞妞妞……”


    “潤蓮,你會嚇到夜太太的……快鬆開……”


    張叔見自己一個人的力氣不夠,連忙叫了其他傭人來幫忙。


    就連外麵的保鏢也聽見了屋裏的動靜。


    但傭人和保鏢又怕傷著溫言。


    也更怕傷著張嬸。


    因為夜落寒對張嬸也很例外。


    傭人們和保鏢們一個個也不敢生拉硬拽。


    最後,還是張叔對溫言說:“夜太太您別怕,你嬸她不會傷害你的。”


    聽見張叔的話,溫言迫使自己慢慢平靜下來。


    她不再用力推張嬸。


    而是伸出手抱住張嬸。


    她對張嬸說:“媽媽,我是妞妞,我是妞妞……”


    張嬸聽見溫言的話終於平靜下來了。


    張叔這才又拉著張嬸的胳膊說:“潤蓮,來,過來……”


    “致遠!是妞妞迴來了!”張嬸對張叔說完又緊緊的抱住溫言哭起來。


    張叔驚訝的張大嘴巴。


    妻子精神錯亂的這幾年,都不記得他的名字叫致遠了!


    就在張叔失神時,張嬸拉著溫言又對張叔說:“致遠,這就是妞妞!”


    話後,張嬸又把溫言往張叔的身上推,“妞妞,他是爸爸,他是你爸爸!”


    張嬸把溫言推在了張叔身上。


    張叔下意識的張開雙臂。


    溫言被張嬸用力一推跌進了張叔的懷裏。


    不止溫言嚇得睜大眼睛。


    就連張叔也嚇得束手無策的舉起雙手不敢碰到溫言的身體。


    傭人和保鏢順勢將張嬸兒抱住。


    張叔也連忙後退幾步給溫言道歉,“對不起夜太太,對不起夜太太。”


    “放開我!”張嬸突然對著傭人和保鏢咆哮起來。


    溫言被嚇得瑟瑟發抖。


    張叔也連忙抱住張嬸安慰,“潤蓮,別鬧別鬧,潤蓮……安靜一點兒。”


    突然有個保鏢說了一聲,“夜太太您快走。”


    溫言這才迴過神來,連忙拿起自己的包包踉蹌逃走。


    看見溫言走了,張嬸連哭帶鬧的更厲害了。


    溫言跌跌撞撞逃出來,嚇得她都不敢迴頭看,隻是身後張嬸哭鬧的聲音把她嚇得腳步更快的逃離。


    “妞妞別走!妞妞別走!妞妞妞妞……”張嬸的聲音還在追著溫言。


    溫言連忙開車離開。


    她從未接觸過精神病的病人。


    即使她自己有嚴重的抑鬱症。


    即使很多人說抑鬱症的最終就是精神病。


    但她最難過的時候也沒有讓自己失控過。


    她最難過的時候就是想死。


    但想到溫建設和馮美雲時,她就逼迫自己再挺一挺。


    因為溫建設和馮美雲的養育之恩還沒有報答。


    因為溫建設和馮美雲的知遇之恩還沒有報答。


    因為她告訴自己要給溫建設和馮美雲養老。


    所以她一路強撐著走下來了。


    ……


    而小別墅裏,溫言一走,張嬸再次徹底失控。


    不僅抓傷了傭人。


    還打了保鏢。


    就連張叔都不認識了。


    保鏢無奈之下隻好給夜落寒打電話。


    張叔找了藥讓張嬸吃。


    張嬸把藥扔的滿地都是。


    夜落寒接到保鏢的電話後也同時給大夫打了電話。


    大夫和夜落寒趕到的時候,張嬸一個身子單薄的中年婦女把兩個身強力壯的保鏢打的直哼哼。


    大夫連忙給張嬸注射了鎮靜劑。


    張嬸這才算安靜下來。


    看著滿地的狼藉,夜落寒特別心疼張叔和張嬸。


    張叔向夜落寒道歉,“夜先生對不起,今天把夜太太嚇壞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不知道怎麽會這樣,我老伴以前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時候。”


    夜落寒擰眉,“我太太來過?”


    張叔點頭看著夜落寒,“您不知道嗎?”


    夜落寒頓時心裏特別恨溫言。


    他以為是溫言來對張嬸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才導致張嬸這樣的。


    他問張叔,“她對你們說了什麽?”


    “沒有沒有,夜太太什麽都沒有說,”張叔哭著說:


    “是我老伴一看見夜太太就突然發瘋了,對不起夜先生。”


    張叔說著突然想到他問溫言要錢的事兒,就又對夜落寒說:


    “我向您太太要錢了,您太太不想給,可是我老伴沒聽見呀,我……”


    “張叔。”夜落寒打斷了張叔的話。


    現在他根本不信張叔的話,他覺得張叔根本不敢講溫言的壞話。


    他執意認為是溫言說了什麽,或者做了什麽才惹得張嬸犯病了!


    他忍著心裏對溫言的怒火,安慰張叔道:


    “沒事,您沒有錯,張嬸也沒錯,您不用道歉。”


    夜落寒陪了一會兒張叔就懷揣著一肚子的怒火迴家了。


    而溫言把車開到家門口卻沒有開進去。


    她的心還在咚咚咚的跳。


    她不止被張嬸嚇壞了。


    而是!


    除了害怕,她還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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