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叔點點頭說:“有啊,家裏有很多我們妞妞的照片。”


    還沒等張叔請他進門,夜落寒已經抬腳了,他說:“給我看看。”


    張叔連忙側身請夜落寒進門。


    “夜先生,您坐,我去給你找照片。夜先生,您是不是見過我們妞妞呀?”


    張叔說話的聲音都開始顫抖了。


    然而,夜落寒看見張叔進了屋裏,張嬸也木訥跟了進去。


    很快,屋裏傳出張嬸哭泣的聲音,“這是我們妞妞的,你不能拿走!”


    “潤蓮,別鬧,夜先生可能見過我們妞妞,你快鬆手,讓夜先生看看妞妞的照片。”


    “不能拿走,誰都不能拿走……”張嬸的哭泣聲傳來了。


    張叔又說:“不拿走,沒人要拿走,我就是讓夜先生看看妞妞的照片,你快鬆手呀,潤蓮……”


    夜落寒站了起來,朝臥室裏走去。


    他站在臥室的門口,就看見張叔和張嬸在搶一本影集。


    張叔看見夜落寒,他說:“夜先生,讓您看笑話了,內人她神智有點兒不清楚了。”


    夜落寒走過去,他十分和顏悅色的對張嬸說:


    “張嬸,我不拿走,我不動,您拿著,您拿著打開,我就看一眼,好嗎?”


    夜落寒將雙手舉起來。


    張叔也對張嬸說:“潤蓮,我不拿走,我們打開讓夜先生看一眼。”


    張嬸同意了。


    張叔把影集打開。


    裏麵都是小女孩的照片。


    夜落寒看去,和六歲的妞妞真的很相似!


    照片上的小女孩是三歲和三歲以前的。


    他腦海裏的妞妞是六歲。


    “夜先生,您見過我們妞妞嗎?”


    夜落寒的目光還盯著影集看。


    他有點兒走神。


    他沒聽見張叔說話。


    張叔又問了一遍,“夜先生,夜先生,您見過我們妞妞嗎?”


    夜落寒抬眸看向張叔。


    又看看癡癡呆呆的張嬸。


    他不知道該不該告訴張叔和張嬸,六歲的妞妞在孤兒院殺了人跑了。


    他也一直在找妞妞。


    隻是到現在還沒有找到。


    夜落寒終於搖搖頭。


    他說:“我沒見過,但我會盡力幫您找的。”


    夜落寒轉身走出張叔家。


    他放眼看去,偌大的院子裏一片荒蕪。


    借著月色他看見窗戶下有一個秋千架。


    突然的,他的腦海裏浮現出三歲時的妞妞就坐在秋千架上,被張叔和張嬸推著蕩秋千。


    妞妞的笑聲就在院子裏迴蕩。


    夜落寒拖著沉重的腳步離開了張叔家。


    他沒想到自己沒有找到妞妞,竟然找到了妞妞的父母。


    他抬頭看著天空那輪上玄月。


    他說:“妞妞,你在哪呢?你快點兒出來吧,你媽媽想你想的都瘋了。”


    夜落寒低下頭,他又說:“哥哥也想你快想瘋了。”


    ……


    此時四九城。


    溫言把兩個孩子哄睡了。


    她卻毫無睡意了。


    她看著窗外那輪上玄月。


    那輪月亮,今天格外的亮。


    ……


    夜落寒一個人走在夜色下。


    何坤帶著人匆匆迎上來。


    何坤說:“夜先生,這麽晚了您去哪兒了?”


    負責人說:“夜先生,有好消息,那戶人家迴來了,我們明天就可以去談拆遷的具體事宜了。”


    夜落寒冷冷的說:“那套房子不能拆!”


    負責人一僵,一時間不明白夜落寒的意思。


    夜落寒說:“明天早上八點開會。”


    話後,夜落寒朝自己的臨時公寓走去。


    何坤連忙跟上夜落寒。


    今晚他都不知道夜落寒出去了。


    負責人連夜來給夜落寒報告好消息,他才發現夜落寒不在公寓裏。


    何坤看著夜落寒走向自己房間的背影,他感覺夜落寒情緒很不對,他不知道夜落 寒剛才出去遇到了什麽人,遇到了什麽事兒。


    何坤跟上夜落寒的腳步,“夜先生,您要喝點兒什麽嗎?”


    夜落寒說:“不喝,你也早點休息吧。”


    “是。”何坤停在原地,看著夜落寒進了房間裏。


    ……


    次日一大早。


    夜落寒就來到了會議室。


    負責人和幾個經理都來了。


    夜落寒說:“你們覺得這條路是往左邊繞合適還是往右邊繞合適?”


    一個經理說:“夜先生,聽說那戶人家迴來了,我們可以去和他們談一下拆遷的事兒。”


    夜落寒看著那個經理,“我說的話你沒聽懂嗎?我問的是修這條路從左邊繞還是從右邊繞更合適?”


    所有人看見夜落寒一臉陰森,一個個都不敢說話了。


    明明筆直的一條大路,因為一戶人家就要費好多事。


    一個修路的專家站起來說:“夜先生,那就往右邊繞吧,這樣雖然這條路拐了一個大彎,但正好經過維多利娛樂中心,我們可以在這個點設置一個公交車站牌,也挺好的。”


    夜落寒十分滿意,他點點頭,“就按你說的,向右邊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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