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博康這次從前線被調迴來,麵臨著兩個分配方向。一個是留在青城與歐陽昆搭檔一起籌建潛艇學院,一個是到臨市人民銀行擔任行長之職。


    其實這兩個方向,他都不怎麽喜歡,前一個雖然還能當兵,卻是換了兵種,從他所熟悉的陸軍改成了陌生的海軍,而且是去幹搞政治工作的黨委書記。


    後一個獨攬大權,各種待遇肯定比前者更好一些,可卻要永遠離開軍隊。這也讓他有些不能接受。


    他現在住在青城陸軍療養院,今天正同警衛員一起出來散步,卻沒想著會在這家家常餃子館裏遇上江米姐弟。


    眼前這個小姑娘,與照片上的女兒極為相像。不過他的女兒今年應該都三十五六歲了吧……長得這麽像,會不會是他未見過麵的外孫女呢?


    楊博康心裏潛伏著某種熱烈的渴望,卻又不敢透出聲色,怕驚嚇了幾個孩子,一邊強壓著急迫的心情小心翼翼試探著詢問,一邊心裏默默念叨,希望老天有眼,真讓他撞見幾個外孫。


    楊博康從江米等人進入這家店裏就開始注意上了這幾個孩子。


    尤其注意上了江米。楊博康那雙閱人無數的眼睛輕易就觀察出,江米才是幾個孩子的主心骨。


    而那個大一些的姐姐,卻是三個孩子中最無能的存在。貌似還未婚先孕?想到這個,他就覺得鬧心。


    這仨孩子要真是他親外孫外孫女,他該把那叫江朵的丫頭怎麽辦才好呐?嗯,首先得狠狠處置那個惹禍的小子。


    會是這倆小子中的一個?看著聶衛平對待江米的言行舉止,楊博康就把懷疑目光對準了聶衛東。


    “是啊,我們是,萊縣的。”


    江米這會兒已經徹底緩過神來了。


    緩過神來的江米,漂亮的大眼睛中笑波蕩溢,笑得跟隻小狐狸一樣。


    兩世為人,江米還從未算計過誰。但這個自動撞上門來的“親戚”,她卻不想就讓他這麽輕巧去過自己的高官日子。


    見楊博康的目光在聶衛平和聶衛東身上劃過,似乎有些神色不善,急忙不動聲色地將手從聶衛平掌心中掙脫出來。


    “萊縣哪的啊?我有親戚就是萊縣的,咱們啊說不好還是老鄉嘞。”楊博康徐徐善誘。有著魚尾紋的眼睛笑眯眯的,像一隻要誘拐別家孩子的老狐狸。


    聶衛平這個時候顯然也看出這一老一小神態上的肖像。坐在一邊心裏詫異不已。


    那種奇異來源自血脈的相像,不但讓聶衛平詫異,也讓熟悉首長情況的警衛員李加航詫異不已。


    他要不是知道首長未曾娶妻,都會誤以為,眼前那個笑得跟小狐狸一樣可愛的小丫頭是首長的孫女了。


    幾句話的功夫,聶衛東已經跟小魚兒陷入膠著狀態。


    楊博康開始以為聶衛東是故意讓著小魚兒,等他注意到聶衛東額角的汗滴,和脖子上得青筋,方才覺出,聶衛東也使了全力。


    難道……噝!小孩子天賦異稟!


    這會兒他顧不上詢問江米了。他熱切地想要試探一下,對麵的小豆芽到底是不是那種傳說中的練武奇才。


    “來,跟爺爺掰下手腕如何?”楊博康無視聶衛東,或者這老爺子心裏已經把聶衛東吊打無數遍。


    聶衛東正感覺掰得吃力。感覺自己可能要輸。聽到有人要接替自己趕緊,用左手握住小魚兒的小手,道:“停!咱倆暫時算是平手。這位解放軍爺爺想試試你呐。你贏了他才算是真本事。”


    說著還向小魚兒擠了擠眼。


    這時候因為受宣傳影響,幾乎所有的男孩子都對jf軍有著發自靈魂的憧憬和向往。江小漁自然也不能例外。


    “爺爺,您真要跟我掰手腕嗎?”江小漁一張小臉蛋激動得紅撲撲的,聲音裏都帶著顫抖。


    “當然,來爺爺也用一隻手讓你兩隻手,嗯,還是右手吧,爺爺左手剛受過傷,不能用力氣。”楊博康解釋了一句。


    江米這會才覺出,楊博康的左手還打著石膏。這是從前線帶著戰傷迴來了?


    饒是如此,江米還是不覺得自己應該輕易就放過這個人。假如,這個人不是外公,那就另當別論。


    眼看江小漁用上了力氣,兩隻小手使勁掰住楊博康的大手,江米嘴角忽然翹起,若有意若無意道:“我家是萊縣梨樹鎮蘭溪村的,不過我娘是李家夼人,她叫李臘梅,據我媽說,家裏有個親戚也在南邊當兵。”


    楊博康神色間果然瞬間慌亂。一個失神就被小魚兒給把右手按趴在桌子上。


    “歐呀!我贏了!我贏了!我贏了軍爺爺!”


    小魚兒歡喜地蹦下了椅子。兩隻小手敲鼓一樣砰砰砰地拍打著桌子,引得店裏的客人一下子望了過來。


    楊博康卻並沒有因為敗給一個不足十歲的小孩兒而惱羞成怒。


    反而感慨萬千地身手摸了摸小魚兒的頭,滿臉和藹地點頭讚道,“對,你贏了!”


    轉身看向江米時,眼睛中卻有著些許疑問。


    “丫頭,你知道我是誰?”


    楊博康這一問,警衛員小李瞬間警惕起來。右手甚至伸向了腰間的手槍。


    楊博康趕緊擺了擺手,示意小李放鬆。


    李加航收迴手,長長唿了一口氣。從前線下來不過一個月,他還是未能從那種危機四伏的感覺中解脫出來,總覺得無論是大人還是小孩,都有可能對首長造成傷害。


    尤其是首長左手上的傷,就是讓一個南國的小孩子給砍傷的。當時首長明明是想把那個跌倒的孩子攙扶起來,卻沒料到,一個孩子也能是潛伏的兇手。若非他心有警惕,及時踢飛了那把刀,首長傷到的隻怕就不僅僅是左手了。


    從那次起,李加航就把所有在別人眼裏無害的人,包括耄耋老人和病弱孩童,通通視著自己的必須戒備的對像。


    李加航的防備,讓江米有瞬間的炸毛。誤會李加航是在狐假虎威,故意嚇唬人。


    所以翻了個白眼後,忽然起身拉起江小漁就走。根本就不給楊博康套話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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