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是那個賤人,肯定是她布的局。”


    周義又驚又怒,心裏更是忐忑,他不知道聶九會怎麽對付他。


    這時,腳步聲響起,一名頭戴麵具的黑衣壯漢走了進來。


    周義很想說話,但嘴被堵著幹著急,說不出話來。


    壯漢走到他麵前,沒有說話,默默地從刑具中取出鞭子,然後將鞭子浸到裝滿水的木棚裏。


    “啪!”


    壯漢不由分說,掄起鞭子狠狠地抽在周義身上。


    大漢手勁很大,鞭子又蘸了水,抽得他皮開肉綻,五官都擰在一塊兒。


    “啪”


    “啪!”


    “啪!”


    壯漢連著抽了十幾鞭子,見周義被抽得昏厥才停了手。


    “嘩!”


    一盆冷水潑在身上,周義瞬間被潑醒。


    水裏放了鹽,傷口被鹽水一泡,疼得他渾身抽搐,五官扭曲。


    等痛感稍微緩解,他慢慢抬起眼皮,隻見聶九麵無表情地坐在他麵前。


    看著聶九冰冷的眼神,他這時才意識到,坐在麵前的這個女子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和他一起去靖安司的孤兒,而是令人聞風喪膽的靖安司副使,人稱九頭魔女的聶九。


    聶九向一旁的蒙麵壯漢使了個眼色。


    蒙麵壯漢上前將周義嘴裏的破布摳了出來。


    “說吧,我弟弟在哪兒!”


    聶九語氣冰冷地道。


    “他們找不到我就會殺了你弟弟,我即使告訴你他在哪也沒用,他死定了!”


    周義眼睛血紅笑得十分瘮人。


    “啪啪!”


    聶九拍了拍手,幾名壯漢抬著兩個竹筐走了進來,竹筐已被鮮血染紅,底部還有鮮血不斷滲出。


    聶九走到竹筐前,伸手在竹筐裏挑撿了一下,然後拎出一個人頭,對周義道:“你說的他們,是竹筐裏這些人嗎?這裏麵有十五個人頭,應該都到齊了!”


    周義看清那個人頭的相貌,瞳孔猛的一縮,瞬間如墜冰窟。


    這些人正是他的手下。


    “我不想和你再浪費時間。”


    聶九走到刑具前,從裏麵取出一個鐵刷子,然後在周義眼前晃了晃道:“你應該認識這東西吧,你想不想嚐嚐它的滋味?”


    周義看著鐵刷子,頓時感到頭皮發麻,遍體生寒。


    鐵刷子是一種極其殘忍的酷刑。


    為了折磨犯人,行刑者會用鐵刷子刷犯人的大腿或胳膊,直到刷出白骨。


    “我說,我說,如果我說了,你能不能給我來個痛快的?”


    “可以!”


    聶九點點頭冷冷地道。


    周義聞言鬆了口氣,在這地牢裏,活著比死更痛苦。


    他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蛇蠍美人:“你弟弟在壽春城王府天牢!”


    “殺了他!”


    聶九聞言麵無表情地對身邊大漢說了聲便出了牢房。


    來到屋外,唿吸著新鮮空氣,聶九看著東麵喃喃地道:“看來我得出趟遠門,主公我不在的時候你要照顧好自己!”


    ……


    “砰砰砰!”


    江陵城外,黑旗軍近百架投石機向城牆瘋狂輸出。


    一波波“石頭雨”砸得守城士卒抱頭鼠竄亂做一團。


    緊接著,十輛高大的攻城樓車在投石機的掩護下緩緩向城牆靠近。


    “那,那是什麽?”


    看著比城牆還高的攻城樓車,黃祖等人臉上滿是震驚之色。


    荊南水戰較多,攻城方式落後,哪裏見過這種全方位,立體式的攻城方式,一個個驚得目瞪口呆。


    “殺呀!”


    攻城樓車相繼放下木梯,甘寧及其沈彌、婁發兩名親隨,帶著重甲陌刀手和刀盾手從攻城樓車內衝出殺向城頭。


    這次攻城,甘寧主動請纓,王野知他立功心切,自然應允。


    荊南守城士卒可沒有曹軍的狼牙牆,哪裏能擋住甘寧和重甲陌刀手,被殺得連連後退。


    黃祖見狀,立即派出荊南五虎劉賢、陳應、鮑隆、楊齡領兵祖擋,與甘寧等人殺做一團。


    這次甘寧有沈彌、婁發兩名親隨相助,殺得四人根本沒有還手之力。


    “黃將軍,我們趕緊走吧,江陵城守不住了。”


    鄧羲勸道。


    “黑旗軍勢大,我們先退迴長江南岸再做計較!”


    張勳也是第一次見黑旗軍攻城,沒想到這麽犀利,他也跟著勸道。


    眼看城牆就要失守,黃祖在眾人的勸說下,立即帶領城內守軍前往南門,準備乘坐荊南水軍的戰船逃往南岸。


    此時,聚集在江陵城南門外長江岸邊的戰船有近兩百條。


    黃祖等人登船後,立即駛向對岸。


    “將軍快看,襄陽水軍!”


    鄧羲指東麵道。


    黃祖向東看去,就見江麵上出現一支十分龐大的水軍,船隻數量竟然比他們還多。


    “襄陽水軍哪來這麽多戰船!”


    黃祖大感詫異,按他對襄陽水師的了解,對方根本不可能有這麽多船。


    “主公,蘇飛叛逃帶走了咱們幾十條船,而且,敵軍船裏因該還有不少商船和民船!”


    零陵郡守劉度道。


    黃祖仔細一看,可不是,對方200來條船裏,還真有不少民船和商船,真正能打的戰船不過百餘條。


    “哼!”


    黃祖不屑地對身邊眾人道:“王野陸戰雖然厲害,但到水裏他手下那些襄陽水軍可不是咱們荊南水軍的對手。


    說完,他立即命令荊南水軍出擊。


    襄陽水軍由蔡中、蔡和、蘇飛統領,見荊南水軍衝來,他們立即組織戰船迎擊。


    令黃祖沒想到的是,襄陽水軍竟然直接派出二十條樓船徑直向他的中軍衝來,其他船隻則快速向他們的側翼駛去,想要阻止他們駛向南岸。


    “哈哈哈哈!”


    “襄陽水軍果然是些酒囊飯袋,竟然拿樓船衝陣,簡直不知死活。”


    黃祖指著襄陽水軍的樓船叉腰大笑。


    樓船體積大,行駛速度慢,在交戰當中需要其他快船護衛,像這種直接用樓船衝陣的情況非常危險。


    如果被行駛速度快的艨衝、鬥艦包圍,再用火攻,這些樓船一個都跑不掉。


    此時,由於風向的原因,樓船行駛的速度明顯要比平時快了不少。


    “給我派艨衝、鬥艦咬死他!”


    黃祖立刻下達命令。


    很快,近百條艨衝、鬥艦向襄陽水軍的樓船圍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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