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後是一個溫泉,周圍滿是鬱鬱蔥蔥的花卉綠植。


    皎潔清冷的月光下。


    幾名美豔女子正嬉戲交談。


    溫泉池邊掛著燈籠,還擺放著酒水、果脯、點心。


    幾名模樣俊俏的婢女抱著衣物守在一旁,隨時聽候吩咐。


    水中四女都穿著小衣,一個賽一個的美豔。


    在氤氳霧氣中更添幾分神秘,越發美上幾分。


    後世,這種情景在沙灘、泳池並不鮮見。


    但這可是東漢,而且這些女子隨便拎出一個來都不輸後世明星。


    “這些女子難道都是甄儼的妻妾!”


    “為何內院無人守護!”


    王野心中有些疑惑。


    擔心被人發現,他準備離開,


    這時小風吹過,氤氳的霧氣被吹散,他的眼珠子險些掉出來。


    “……”


    “五妹,你也下來泡泡,真是舒服極了!”


    池中一名女子向池邊喊道。


    “還有漏網之魚!”


    王野目光一掃,這才注意到,芍藥花旁鋪著奢華的毯子,一名穿著貼身白裙的妙齡女子趴在上麵,正手撐下巴呆呆地看著天上的月亮,不知在想什麽。


    聽到女子唿喚,她轉過臉來笑著搖了搖頭。


    王野看到女孩的容貌,心都跳漏了一拍。


    女孩氣質出塵,宛如畫中仙子,給人聖潔之感。


    這些女子叫她五妹,難道這個小美女就是讓袁曹兩家後輩為之傾倒的洛神甄宓。


    甄儼有五個妹妹,分別為甄薑、甄脫、甄道、甄榮 、甄宓。


    “五妹還未嫁人,害羞得很,哪裏像咱們已為人婦!”


    一名身材豐腴的女子笑著道:“妹妹,要不要姐姐幫你尋個如意郎君!”


    “你都說些啥,看把五妹臊的!”


    之前說話的那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嗔怪道。


    “你們慢慢泡,我先迴去了!”


    甄宓羞紅了臉,起身便向樹蔭中走去。


    看著甄宓的背影,幾個姐姐立刻八卦起來。


    “五妹越發漂亮了,真讓人羨慕!”


    “是呀,就是找夫婿太過挑剔,上門說媒的都快踏破門檻了,卻沒一個能入她眼。”


    “對了,我聽說河南尹袁術之子袁耀曾來提過親,不過五妹沒同意!”


    “袁家四世三公,多好的人家,五妹也太挑剔了,都是二哥慣的!”


    “五妹究竟想找個啥樣的?”


    “我聽她說過,想找的是衛青霍去病那樣的大英雄!”


    “那五妹可真嫁不出去了,放眼整個大漢,哪裏還有這種人物。這妮子太幼稚,等她成了老姑娘看她急不急!”


    “對了,四妹,你膝蓋上的擦傷是怎麽迴事?”


    一直靜靜地聽她們說話的女子,俏臉騰的一下就紅了。


    幾人看她那樣子,突然明白過來,捂著小嘴吃吃地笑了起來。


    “你是何人?”


    王野正要離開,冷不丁後麵傳來一名女子的質問聲。


    他嚇了一跳,心差點沒跳出來,轉頭看去。


    月光下站著一名美豔婦人,正一臉警惕地瞪著他。


    光線有些昏暗,婦人長得有些像甄宓,雖年近四十,但歲月似乎並未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反而沉澱了時光更具風韻,


    王野擔心她喊人,趁她沒反應過來,抓住她的手腕便將她拉到了假山夾縫中,隨即捂住了她的嘴。


    兩人處於假山的陰影中,黑漆漆的,隻要不注意根本看不到裏麵有人。


    “別喊,我不是壞人,我隻是迷路了!”


    王野趕緊解釋。


    大半夜的躲在假山裏能是好人。


    對方掙紮著想要喊人,王野威脅道:“好吧,我是賊,我隻是想偷點東西不想殺人,如果你敢喊,我不隻殺你,還會殺了那池子裏的所有女人,你聽明白了沒有!”


    婦人大駭,慌忙點頭。


    “好,我現在放開你,你轉過身不準看!”


    王野慢慢放開對方,對方十分配合,果然轉過身沒有喊。


    他不確定對方有沒有看清他的臉,但他總不能殺了對方,隻是不知道對方是甄儼的什麽人。


    王野慢慢後退,消失在夜幕中。


    婦人聽到腳步聲漸漸遠去,身體一軟坐倒在地。


    此時,負責看守假山通道的婢女才步履匆匆跑了迴來,一臉警惕地守在通道口看著周圍。


    剛才她鬧肚子去了趟茅廁,卻不知在她離開的這一會,竟便宜了王野。


    ……


    翌日,甄儼為了顯示與王野的親近,舉行了家宴。


    漢代風氣相對開放,甄家五美全都到場。


    酒宴擺好,王野跟隨甄儼兩兄弟走入屋內。


    甄儼一一介紹五女。


    “小女見過將軍!”


    眾女異口同聲。


    甄宓有些害羞,低著頭,王野看不到她的臉。


    三妹甄道是個小寡婦,畢竟是過來人,竟然大著膽子頻頻偷眼打量王野,結果被王野逮個正著,頓時羞紅了臉不敢再看。


    眾人分賓主落座,甄儼笑著道:“家母十分欽佩王將軍,本來是要過來的,但今早感覺身體不適,所以……”


    “甄兄折煞在下了,令堂既然身體不適,就不要煩勞了。”


    兩人正說著話,甄堯突然向門外行禮道:“母親可好些了!”


    甄儼、甄道、甄宓以及一眾婢女奴仆紛紛行禮。


    “王野見過老夫人!”


    王野一臉恭敬地行禮道。


    當他抬眼看向甄母時,如遭雷擊,腿一軟險些坐倒在地。


    “怎麽是她!”


    “小賊!”


    王野和張碧如都是一愣。


    王野萬萬沒想到,昨晚被他擒住的女子,竟是甄儼的母親,這他娘也太倒黴了。


    萬一昨晚的事被甄母說出來,別說向甄儼“化緣”,對方估計得拿刀砍他。


    張碧如也沒想到,王野竟是那晚的小賊。


    “昨晚那麽黑,她不一定認出我!”


    王野一陣錯愕後,心情很快平複下來。無論如何,那事打死也不能認。


    “之前就聽我家儼兒提過將軍,沒想到見麵遠勝聞名!”


    張碧如微笑著誇讚道。


    “哪裏,伯母過獎了!”


    王野偷眼打量對方,發現對方麵色如常,頓時鬆了口氣,看來昨晚天色昏暗,對方並未認出自己。


    甄儼招唿張碧如坐下,酒宴繼續進行。


    王野做賊心虛,忍不住看向張碧如。


    哪知對方突然抬頭冷冷地看過來,嘴裏還說了兩個字。


    看那嘴型仿佛在說:“小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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