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青眉頭微皺,摸著自己身上的木牌說道:“我家有專門的製牌師傅,不過製牌師傅並不在京城,而是在祖宅那邊。”


    “製牌師傅?”


    “那會不會是製牌師傅所做的?”


    “即便不是應該也有些關係,木公子不是說這個暗紋是木家獨有的嗎?”一旁的錦衣衛道。


    “牌子可能是製牌師傅做的,不過事情應該和製牌師傅無關。製牌師傅並沒有什麽特殊身份,隻是一戶普通的木匠,因為手藝精湛,所以被木家聘用,為木家做了幾十年牌子,到現在應該已經是第三代了。


    木家平常所用的木牌,除了暗紋製作有些難度之外,剩下的雕刻隻要有手就行,所以,大部分牌子都是提前做好的,到了用的時候再在上麵刻上用處就行。


    不過因為普通的木牌可以循環利用,而木界的身份木牌,因為人丁稀疏,也很久不需要添置。所以我也有很多年沒有見過製牌師傅了。”木青說道。


    “既然如此,那製牌兒師傅應該也就沒有什麽用的,難道說現在木家還在供養嗎?”十七疑惑的問道。


    按照木青所說,這做木牌簡直就是一刀斷的生意,一張木牌隻要不故意損壞,用上十年八年絕對沒有問題,甚至木料好一點的話,用上幾十年也說不定。


    而且用的時間長了,木牌反而會更加珍貴,這樣的情況下,真的有必要雇傭一個專門的製牌師傅嗎?


    “木家的確還在供養製牌師傅,不過並不是你們想的那種。


    製牌師傅平時也會做做木匠的活,木家每年給他一定的銀子。如果需要做牌子就做,不需要做的話,製牌師傅幹幹私活也行。隻不過不能將暗紋的手藝用在其他的東西上,其他的都和普通木匠沒有區別。


    所以我才說製牌師傅隻是一個普通人,畢竟,除了幫木家製作木牌之外,他就隻是一個普通的木匠。”木青看著眾人解釋道。


    秦鬱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的木牌思索了幾秒。


    “不管如何,現在問題出在木牌上。既然木牌上的暗紋隻有製牌師傅可以做,那不如就去看一看吧!”秦鬱斬釘截鐵的說道,說完看向身旁的木青,“木公子,你也隨我們去一趟。”


    “好,說起來我也很多年沒有迴去了,剛好可以迴去看一看。”木青點了點頭,思緒卻飄到了其他地方。


    祖宅那邊嗎?


    錦衣衛的動作很快,秦鬱的命令剛剛下達,半個時辰後,一切就已經都準備好了。


    木青站在馬車旁邊臉上還帶著一點懵,怎麽會這麽快?不是需要準備一會兒嗎?怎麽自己隻是喝杯茶的功夫,他們就已經收拾完了?


    “木公子,請吧!”一旁的錦衣衛站在馬車旁邊,說道。


    “公子……”春生看著木青臉上帶著一絲擔憂與不滿,自家公子身體剛好沒多久,奔波迴族地就算了,現在連吃飯的時間都不給,是不是有點太過分了。


    木青抬起手打斷了春生沒有說出口的話,然後輕輕的搖了搖頭。


    車廂裏麵,秦鬱手裏拿著一本書,正仔細的看著,見木青上來了頭也沒有抬,隻是伸手指了指一旁的桌子。


    “裏麵有點心自己拿。”


    木青呆了一下,望著暗格裏各式各樣的點心,嘴角不由得泛起一抹笑容,這些都是自己愛吃的東西,沒想到子衿這麽貼心。


    伸手拿起一塊兒板栗糕塞進嘴裏,香噴噴的板栗糕,帶著沙沙的口感,放進嘴裏既不會太幹,也不會太軟,剛好是木青最喜歡的口感。


    “子衿兄,這板栗糕真好吃!”木青一邊吃著板栗糕,一邊說道,眼神中帶著一絲笑意。


    “嗯,桌子上有茶。”秦鬱的聲音十分平淡,但看案卷的臉上,嘴角卻微微勾起。


    一邊吃著板栗糕,喝著名貴的茶水,一邊看著外麵的風景,木青臉上不由得露出了愜意的笑容。


    將手伸出窗外,清涼的風兒吹在手上帶起一絲涼意。看著路旁的葉子,木青伸手拽了一葉下來。


    看著手中的柳葉,木青來迴擺弄著,過了好一會兒之後,他突然將柳葉放到了自己的唇邊,輕輕的吹了起來。


    清脆的聲音從馬車上傳來,春生他們不由得看向了馬車,隨後臉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秦鬱看著吹葉子吹的開心的木青,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笑容。


    放下手中的樹葉後,木青笑著看著秦鬱,見他在看自己,以為他對吹葉子感興趣,就將自己手中的葉子遞了過去。


    “你要吹嗎?”


    秦鬱接過木青手上的樹葉,並沒有吹奏,隻是拿在手上看著。


    木青安靜的看了一會兒,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吃的太飽了,沒過一會兒就有些犯困了。


    打了個哈欠,見秦鬱還在看書,木青便打算靠在車上眯一會。等到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發現自己不僅睡著了,而且還躺在秦鬱的旁邊,身上蓋著他的衣服。


    木青揉著眼睛坐起身來,看著身旁的秦鬱,說道:“不好意思,我睡著了,咱們現在到哪兒了?”


    “快到了。”秦鬱話音剛落,馬車的速度就慢了下來。


    很快,馬車就停了下來。


    “到了,大人,木公子。”錦衣衛的聲音在車外響起。


    “嗯。”秦鬱放下手中的卷軸,站起身來,想要往外麵走,卻被木青一把拉住了。


    “子衿,你的衣服。”木青將自己身上披著的衣服遞過去,現在雖然已經是春天了,但還是有一點冷的。


    “不用,你先穿著吧!”秦鬱搖了搖頭,見木青沒有說話又補充了一句,“這裏比較冷。”


    “好。”木青看了看手裏溫暖的衣服,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果然披上衣服,立刻暖和了很多。


    下車後,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祖地,木青一時間百感交集,一邊打量著四周,一邊按照自己的記憶走進了祖宅大門。


    祖宅還是自己記憶中的樣子,方方正正,又十分寬闊。看院子裏麵熟悉的石頭雕像,木青不由得想起了小時候在這裏度過的時光,那時候真的挺淘氣的,整天在這石貔貅上爬來爬去,都給爬光了。


    “你們是誰?怎麽進來了?”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打斷了木青的迴憶。


    木青轉過頭去,就看見一個瘦削的男人站在那裏,手裏還端著一個盆子。


    “木爺爺!”木青笑著微微點頭。


    “木青少爺!”老管家揉了揉眼睛,看著對麵熟悉的身影,不敢相信的喊道。


    “是我!”木青笑著走了過去。


    “木青少爺,您迴來了!大爺他們可想你了,前陣子還一直在念叨你呢!要是大爺他們知道您迴來了,一定特別開心!”老管家說著就拉著木青的手,往院子裏麵走。


    木青輕輕的拍了拍老管家,讓他看看自己的身後,老管家這才注意到秦鬱他們。


    剛剛光顧著看木清了,老管家還以為木青身後的這幾個人是他的侍從,跟他一起迴來串親戚的。


    沒想到居然是官府的人,而且還是錦衣衛。


    不過老管家也是見多識廣的,所以倒也沒有驚慌,而是變得越發沉穩,很快就安排好了所有事。


    木青坐在大堂中央,一邊和春生小聲說著話,一邊目光時不時看向外麵,終於在他的千盼萬盼之下,木大老爺——木金禮帶著木家其他人走了進來。


    “青啊!”


    “小青看起來怎麽瘦了?是沒好好吃飯嗎?”


    “青弟,好久不見!長高了不少嘛!”


    “青哥,我好想你呀!”


    “大伯,大伯母,曉哥天弟!”木青挨個叫人,一邊和堂兄弟他們閑聊,一邊迴答著大伯大伯母的問題。


    直到說了好一會兒話,木金禮他們這才放過木青,看向站在木青身後不遠處的秦鬱。


    在了解他們的目的後,木金禮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手指在桌子上輕輕敲打著。


    “這塊木牌的確是木家的東西,隻不過我們家裏並沒有這個樣式。


    我們家的木牌和青家裏的一樣,或者說所有木家人的木牌,都是同一個樣子的。雖然細微之處可能會有些不同,但大致上都是相同的。


    而這塊木牌,並不符合木家的要求,看起來奴不奴,主不主的。”


    木金禮說著將木牌隨手放在桌子上。


    一旁的木夫人,看著那個木牌突然開口,“這牌子雖然不符合我家的要求,但如果去掉上麵的雕刻隻看暗紋的樣子,那應該是用孩童的身份牌改的。”


    “小孩子的桃木牌嗎?那還真有點兒像,不過我們這一輩兒最小的孩子就是堂弟了。


    我記得,堂弟現在都已經過了戴桃木牌兒的年紀吧?”木問曉看了看那塊木牌,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弟弟木問天。


    木問天點了點頭


    “堂弟他早就過了在桃木牌兒的年紀了。前兩年來家裏玩兒的時候,他就已經嫌棄桃木牌稚氣了,不願意戴,非讓叔母給他做梨木牌。


    不然的話,寧願拿塊石頭出門都不願意戴桃木牌子,感覺桃木牌是哄小孩兒的。”木問天笑著說道。


    “既然這樣,那秋伯應該也很久沒有做過桃木牌的,畢竟木家現在也沒有新生的子孫。


    無論是我還是木青,娶妻生子都是還早的事,而孩子用的桃木牌用的新桃木,斷然沒有用舊牌子的道理。”木問曉說道。


    “秋伯?”秦鬱反問道。


    “嗯,秋伯就是我所說的製牌師傅,不過秋伯是年紀最大的那位,通常一般的牌子都是秋伯兒子或者孫子做的。秋伯現在隻做孩子的桃木牌了。”木青解釋道。


    “既然這樣,那有沒有可能這些牌子是不小心流出去的廢品?”秦鬱道。


    “這……”木青幾人麵麵相覷,這個還真有可能,不過他們也不是特別了解。


    “我們通常是不管這些事的,秦大人,如果你想知道的話可以去問問秋伯,秋伯就住在這附近的宅子裏。”木金禮說道。


    ……


    木青一行人到的時候,秋伯的孫子正在院子裏麵削著木頭,嘴裏還哼唱著兒歌。


    見到木青他們進來,連忙起身走了過去,熱情的招唿道:“抱歉了,幾位公子,我們家最近沒有時間做其他東西,恐怕麻煩您去別的地方看看了。”


    “我不做東西,我找秋伯。”木青搖了搖頭說道。


    “您找我爺爺有什麽事嗎?”秋伯的孫子一愣,這幾位公子一看就不是這邊的人,而他爺爺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又怎麽會和他們認識?


    正當木青想要說話的時候,秋伯的兒子聽見動靜,從院子裏麵走了出來,見到外麵有些眼熟的身影,立刻快走幾步來到了門口。


    “青少爺,您迴來了!”木平激動的看著木青,臉上滿是笑容。


    “秋哥,我找秋伯,秋伯在嗎?”木青笑著點了點頭,


    “在的,我爹在後院兒呢!”木平點了點頭,邊說著,邊給他們帶路。


    見自己兒子好奇的看著木青,就拍了拍他的腦袋道,“這是青少爺,是三爺的兒子。”


    木喜懵懂的看著木青,然後乖乖的叫了一聲青少爺。


    木青伸手摸了摸木喜的腦袋,從口袋裏掏出幾塊糖果放到了木喜的手上。


    木喜看了看一旁的爹爹,見爹爹沒有說話,立刻露出開心的笑容。


    “謝謝青少爺!”說著就拿起糖果吃了起來。


    木平看著自己的兒子臉上滿是寵愛。


    “沒想到你兒子都這麽大了。”木青有些感慨的說道。


    “我都已經25了,少爺。”木平無奈的看著木青。


    木青這才想起,木平比他大了好幾歲,現在也的確該做爹。


    兩人就這樣,你一句我一句的聊著,說起話來十分熟稔,顯然關係很不錯。


    秦鬱見到這一幕,眼神裏閃過一絲思索,不過並沒有說什麽,隻是安靜的聽著。


    木青他們很快就見到了秋伯,秋伯看到木青的時候,臉上滿是驚訝與驚喜,隨後激動的站起身來,說道。


    “木青少爺,你迴來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之瘋子狐狸淡定樹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十一月兒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十一月兒並收藏快穿之瘋子狐狸淡定樹最新章節